chap 81:sparta(斯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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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打这通电话过来,是要知道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例如该说什么话,又该怎么服软。而你倒好,却只告诉我一个结论,咱俩只是化影的假女人,哪能跟身经百战的你相提并论。”见她连连推诿,我有些恼了,叫道:“这事我办不了,你自己来伺候他。”
“去你丫的,就这么点小事还啰里八嗦,你也知道自己实际是什么,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你也不会怀孕。老娘放心大胆地将小女托付给你,等于是默认了你俩的苟合,结果又搞得满城风雨,自己动脑筋,别万事都推在别人头上。”她不待听完,气哼哼挂掉。
“什么将她托付给我苟合这什么混账逻辑,她是我大哥好不好再说回来,你这个贱人只是名义上她的老妈,实际连半天抚养都没做过,世界之子给的经费又大阪叫你给贪污了,居然颐指气使地摆起谱来!”我冲着手机一通发泄,出了口恶气稍稍好些,便猛力蹬车。
就这样,我追了两英里上下,男人也感觉闹得差不多了,将厢车在路旁停靠,我丢下自行车,当拉开车门时,早已是累得口吐白沫说不上话来。天竺菊似乎已被他说服,正喝着牛奶,让我斜靠在她肩头,独自看起风景。时隔不久,选马的队伍出现在道旁,制势也在行列中,正与另一匹黑毛大马卿卿我我,哪怕瞧见我俩的脸也是不理不睬。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身为一个太监,皇帝不急我急什么呢只得随波逐流。一回到酒店,男人厚颜无耻地闪身进来,坐在床头装出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声称今天自己有些玩嗨兴奋过头,实在没有戏耍我的意思。见他正捧着我的手说个不停,天竺菊厌恶地将身一侧,倒头便睡,不久便发出微鼾进入了梦乡。
“本不想说的,原本我俩也没说非要离去,但你今天的作为让我在大众面前丢丑,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竭力将手抽回,将脸板起,厉声道:“笑什么笑,谁跟你嬉皮笑脸,严肃点。我当你是个无害的大叔,但你却以各种下流俏皮话来掩饰自己真实图谋。你我萍水相逢,我与我大姐志在四海漂泊,不愿受人拘束。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你明天不论如何都不能再找出各种事端来横加阻拦。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言而有信,我要你现在做出保证!”
“行,我向你起誓,再拦阻就是猪狗不如。嗐,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哪怕你没有这颗人头,我也喜欢得紧。谁让你那么勇武,我昨晚梦里满是你甜美的笑颜。”他霍的一声站得笔直,两手贴裤缝,叹道:“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因你俩忽然想起了彼岸花,她走得是那么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当遇见你俩我就有些不愿放手,总之我是没有坏心的。”
说完这些废话,他让我安心休息,自己搬起一张圈椅坐在厅里看电视,说如果不放心,他就去炮局问条子们借手铐来,绝不会言不由衷。望着天花板,我阵阵忧心,照这副作态,很显然就是被软禁了,今晚所谓的庆功宴,多数就是场鸿门宴,我铁定是逃不过他的魔掌。
要如何摆脱,趁其不备打晕他或将他哄得五迷三道一脚踹到池子里马儿现在又在哪我怎会被这种无赖缠上适才他说若我没有这颗人头,难道是威胁要杀了我陷入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又什么法子都没有,难道真得按勿忘我的方式避过劫难么
我胡思乱想着,在头脑中拼凑各种人脸,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个来,很快有了合格人选,但这才过了几天远水显然救不到近火。久而久之倦意浮上眼皮,我脑袋一歪熟睡了过去。天哪,过去我从不曾想过,原来男人的许多作态,自以为成功,在女人眼中是何其混帐。
傍晚时分,我被天竺菊推醒,她说男人一直待到五点方才离去,碍于她睡在边上,所以没作出任何不规之举。但他怕我们跑了,喊来一群保镖就坐在楼底,总之我俩是在劫难逃。
“你看看这个紫眼狐狸出的什么好主意听她的话就得直接进火葬场,我完了!”
“他明天肯定会放行,但今晚对他来说是最后的机会,因此各种招数都会轮番而上,所以会很危险,你我必须要逃了!”天竺菊背着手,在屋内一圈圈踱步,回头扫了我几眼,说:“嗯,你别急,先坐先坐,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但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
那么她想出什么好点子了没有大致是分为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整晚由她盯着,不让男人在酒食里下药,即便非得吃也让他们先尝,这样可以保持清醒头脑。只要候到机会,就找各种借口一先一后离场,她上回陪人去看马,沿途见到了两条秘密走径。电梯抵达地下室,有个废弃的康乐间,那里有道铁梯将直抵后巷倒垃圾的地方;还有一条,是经厨房背后,有道暗门,也同样能离开建筑。只要绕出鸳鸯馆,跑过停车场,就离马厩不远了。
中策是咱俩设美人计,先将这个男人灌得酩酊大醉,然后拖他到人眼不及之处,从两个方向发难,短平快乱拳轰倒他,再由两条秘境离开娱乐城,跑去解马奔逃。
下策就是认栽,做好牺牲的准备,反正咱们都是男人,除了让自己感到很恶心,实际也没多大损失,那样面子上还能客客气气,也可走得从容。
除此之外,我俩还设想过许多,例如去纠缠条子哥俩,他们晚上也会去赴宴的,故意借着耍酒疯闹事,被他们带去炮局拘押。但这也不现实,从白天男人呵斥他们的样子,条子们都大气不敢出,活像灰孙子似的,哥俩没准受了他好处,反倒成了保镖那样的帮凶。
说过来绕回去,她也无计可施,不由问我睡前独自嘀咕,说有个人也许能帮到我们,这又是谁。以我狭隘的头脑,所能想到的就是迪姐,既然她能将贼娘们揍得像条狗,那想将男人打得爬不起来,理应不会太困难,地母的发威我亲身体验过,此刻的她究竟实力去到哪里,已经是无从想象了。天竺菊虽然也觉得是个妙计,但她离得实在太远,好像有些不现实。
总之,一会儿她去马厩提马,带到附近草场安置,男人知道我俩会穷其心智,表面上一定会装得彬彬有礼,所以不会横加阻拦。而我则留在屋里,将所有贵重物品打包,出门时找个隐蔽角落藏下,到时也能走得轻轻松松。至于迪姐的电话要不要打,我先发去讯息,然后见机行事,实在撑不下去再说,全然当成后备计划。
“不管了,我堂堂热血男儿,怎会遭到这等侮辱老子真要栽了,就当是西兰花被猪啃了!反正两眼一闭,将自己灌得大醉,什么都不会知道。”我捏着虚弱的拳头,仰天长叹。
六点钟,我俩换了一套不搭的运动衫下楼,当即被保镖们拥簇着往鸳鸯馆去,他们表面谈笑风生,神情却很肃穆,早已受了男人的教唆,丝毫不敢懈怠。到了娱乐城门前,我不仅咋舌,只见得人山人海,放眼四周全是协老扶幼倾家出动。正门前竖着块牌子,但凡是本镇居民,今晚都可以来免费游玩,所有基础设施全部开放,啤酒畅快饮,烤肉随便吃,只图一醉方休。换言之,此刻的大镇已成了座空城,所有人全都涌来了这里。
停车场一带成了个现常宰杀牛羊的屠场,人们一口气杀了许多,正剁成碎肉一筐筐往厨房送。除此之外,无尽的水果正被源源不断送来,男人为了偷香,不惜下足了血本。我当真值这个价么此人挥金如土也像其变态人格匪夷所思。我敢肯定,哪怕他当众将我扑倒,这四千余人得了他的好也不会上前干预,只会围坐一旁看得津津乐道。
除了镇民,就是地方上的官员,以及斯巴达的头面人物,男人深怀谋略,知道我俩没了地图,能跑的方向只会是那里,因此也大加笼络。沿途都是欢声笑语,白发老汉甚至说,我与男人实在般配,他既是豪富又是才俊,如此爱我天下罕有。
很快,我俩被保镖稀里糊涂骗进桑拿,照例是作了spa由女工按摩,临出门时,保镖取来两套装缀着闪亮金属片的低胸礼服,要我们换上,并说运动衫已送去干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想出这种高招,礼服一穿,包臀包腰,既能凸显曼妙的身材,又将粉嫩肌肤映得雪白,不论走哪都那么显眼,再想借着人流偷溜出去,那是绝无可能。更何况,这种衣服拖拽在地,走路也是踉踉跄跄,哪还能找漏偷袭他此人将我们所有念想一一掐断。
“我刚才计算了一下,因为人太多,所以进馆分场次,八点到八点半会离开一批。厨房将一直忙到午夜,所以这条道被切断了,我们只剩地下室一途可走。到了停车场,就偷偷藏进送果蔬的面包车,然后悄然离开。”天竺菊伸手问侍者要过盆碟,在公众区取烧烤,然后端着它上包房,再度走进了这间乌烟瘴气的屋子。
屋里照例是人山人海,除了上回那几个,满是各种油头粉面之辈。当见到我俩,只听得噗噗数声,某人启开了香槟,顿时彩屑礼炮铺面而来。各种手上前来拖,无数张脸笑吟吟地望着我,男人十分大度,丝毫不上前理会,早已将我们当作了财产,让众人尽兴。
通过别人的嘴,我方才知道男人有多财大气粗。若只以为他在本地混得开那是大错特错,鸳鸯馆只是他诸多产业的一座,因为住家在此,并且男人说只喝家乡水。而在亚特兰大,也同样有许多餐馆和娱乐设施在他名下。而且此人正欲去建一个净化水处理厂,并参加议员竞选,许多政商人士想与他套上关系。总之,这点小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我俩被这么叮咣五四一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人也开始有些轻飘飘。本地官员说,男人素来出手大方,但像今天这么铺张却是第一次,可见他有多用心。像我这种来历不明四海为家的人,最好是找他那种靠山,总比自己奋斗一生要强许多。你怎知他的志向仅仅是议员呢没准还会跑去参加州长竞选。而我又出落得亭亭玉立,光是外貌就能为他带动选票。
“我是认真的,我想要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男人在听着旁人献媚的同时,也喝得酩酊大醉,他睁着双目盯着我,却又让他人别拘束,若想找我俩聊天就随便去,并说爱情这种事,大家机会都是均等的,如果我看上谁爱跟谁走,他也能做到心平如水,坦然接受。
在那一极瞬,我心头蔓过念头,倘若我真是个女人,一连挨上那么多糖衣炮弹,恐怕早已是迷失了自己。谁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哪怕被这样的猪啃了似乎也不是坏事。恰在此时,我回过神来,再一侧目天竺菊已是走得不知去向。
“逃亡时间到了。”我朝远方扫了几眼,男人正与名流们觥筹交错,没工夫忙其他,便一骨碌爬起身,借口要上盥洗室悄悄出了门。来到廊下探头去看,天竺菊已到了桑拿门前,刚问干洗店取回衣衫,躲在角落里换穿。我避开人专找侧道而行,就这样摸到了二楼。这个场所实在太大,我丝毫概念也没有,早已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刚想打天竺菊电话,胳臂被人轻柔地握住。
“你怎么一声不吭出来了我也正在找你大姐,亚特兰大的国土局官员好像对她很有意思,老子正打算撮合他俩呢。”他依旧嬉皮笑脸,打了个饱嗝,伸手牢牢将我抱住。
“哦,我也正在找她,你先上去吧,我找到她后就回包房。多和自己的朋友们聊聊。”
“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傻瓜了想偷偷离开么这么做你可曾顾及过我的颜面”男人醉眼一红,哽咽起来:“在你身上,既有男儿的阴柔又有女人的艳丽,简直是太完美了。我昨天是说过那些话,但回来后心痒难耐。醉蝶花,我不希望你走,我想娶你,留下来好不好”
“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快放手,我究竟好在哪里”男人不待说完,热吻像雨点般落在我两颊和脖根下。我竭力挣扎,却如蚂蚁撼大象,不由怒道:“再这样我就要喊了。”
“原来如此,你还是那么的羞涩。”他像白天般将我扛起,走入更深的角落,大笑道:“你的容貌长相都不重要,我喜欢的是你说话口吻,简直与彼岸花一模一样。她也同样讨厌我,但所说的每句话都手臂肘往里弯,总替我着想。那就是妻子的味道啊,你身上也有。”
“你就不怕自己睡着后被我杀了可知这样做,我有多讨厌你么”我冲他一摆手,骂道:“还有别再提彼岸花,你不懂在一个女人面前总说另一个女人,是十分没有教养的行为么妻子你个大头鬼,哪怕你我真有一腿,我也不愿成为她的替代品,懂了吗”
“到十点吧,人终究都要散去,届时想走我不再挽留。你想啊,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当年彼岸花又怎能轻易走得脱。好歹让今晚完美落幕。你再多说我可要生气了!”
一条身影悄无声息在男人身后冒头,朝我打了个眼色。我双臂发力将他推开,忙将身子压低,天竺菊的连环踹踢杀到。男人本已大醉,全身心盯在我身上,却也未曾提防,脊背上顿时落下两个白灰鞋印。直到这时,他才有些酒醒,见自己已被我俩前后堵在小道上。
“我的天哪,原来你大姐也挺能打的。”男人抱着脑袋怪嚎一声,忽然撇开我俩,沿着过道噼噼啪啪奔逃。不过此人大醉初醒仍很懵懂,仓促间跑反了方向。
“他这是去喊人了!休要放他逃走,”天竺菊拧住我衣领,叫道:“现在不论你想或不想,咱们只能放倒他,不如此就绝对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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