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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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非真的无人知晓妖域在哪里。</p>

有人觉得是五派三道联手封印了那妖域的入口, 也有人说，从极之渊的最深处，便是妖域, 否则那黑暗之中为何总有许多妖族嚎叫，好似无穷无尽。</p>

还有人说, 妖从海上来。</p>

有典籍记载，曾有无数的妖族水雾蒸腾, 再从海中攀爬而出, 蜿蜒而入人间界中, 有的便从此深埋扎根于人间界, 也有的普一露头, 便已经被剑光贯穿。</p>

烟霄一路带着两人一猫向着海外而去，他们路过了那被谢君知一剑扫平的般若山，再向着那海外千里又千里的地方而去，旋即在某个瞬间，倏而停下, 再开始下坠。</p>

妖确实从海上来, 所以要见妖域，便理应御剑入海底, 再向深渊。</p>

海水没过口鼻，虞兮枝不太适应这样的冰冷与潮湿，才眨了眨眼睛，谢君知便已经结了法印，将那海水隔绝于周身之外，再在橘二的耳朵尖上燃起了两点灵火，稍微照亮了这样无止境般的黑暗。</p>

橘二眨了眨眼睛，才发觉了不对, 猛地想要愤怒抬头，想要去瞪谢君知一眼，岂料它才刚刚抬眼，就有一只手指按在了它的脑壳上：“别动，灵火会烧伤她的衣服。”</p>

橘二：“……”</p>

衣服算什么！烧着它橘二的耳尖毛毛就不算烧了吗！</p>

欺负一只小猫咪算什么英雄好汉！</p>

橘二十分闷闷不乐，却也不敢反抗，任凭自己耳尖微烫，耳廓微红，仿佛初恋。</p>

纵使经历过妖狱第十八层的黑暗，再入如此深海涌动时，虞兮枝心中还是有些难掩害怕，还好谢君知许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如此情绪，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p>

后背传递而来的心跳声稳定清晰，虞兮枝的紧张也缓解了许多，忍不住开口道：“你曾经来过这里吗？”</p>

“当然不曾。”谢君知摇头道，但他却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但谢卧青曾经告诉过我，所以我确实对此早有预期。”</p>

“那我们……还要在这样的海底穿行多久？这样一直向下，就可以去妖域吗？”虞兮枝又问道。</p>

橘二不虞地甩了两下尾巴，心道都说了谢君知没来过，你怎么还要问他，不应该来问问它堂堂正正真正从妖域而出的妖皇吗？</p>

虞兮枝话才出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垂手摸了摸橘二的后背，又向它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p>

橘二这才懒洋洋开口道：“我当时在海里游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到了那边，想来要回去也要花同样长的时间。”</p>

虞兮枝愣了愣：“所有的妖族想要抵达彼端，都要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吗？”</p>

“也或许更长。”谢君知道：“橘二到底已经逍遥游，尚且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换作其他境界的妖族，想来七日七夜并不够用。”</p>

黑暗有吞没时间的感觉，能够将七日七夜拉到无限长，将深海拉出无尽的黑暗，让始终冰冷的海水变得好似炙热，又好似如坠冰窟。</p>

他们在下坠，橘二双耳照亮下，却也依稀可以看到有其他形状的妖族在不断向上，想要奋力如此从海下跃入陆地之上。</p>

虞兮枝设想了无数种妖域可能的样子，下坠的过程有些无趣，她也直接问了妖域是何模样，然而谢君知不知道，橘二被点燃了耳尖毛，有些恼火，自然不想多说，所以只能等她自己真正到了妖域后，再去用自己的双眼看。</p>

如此在海中下坠般穿行了许久，久到虞兮枝已经数不清究竟已经过了七日七夜、八日八夜，还是更久的时候，她的面前终于有了除了橘二耳尖之外的光亮。</p>

能看到光亮，再到进入那光亮，不过瞬息的时间。</p>

再睁眼时，便已经是妖域。</p>

他们虽然一直都在下坠，但按照虞兮枝的设想，这样的穿梭或许便是跳跃于无数的结界和阵法之上，某一个不易觉察的时刻，天地便会颠倒，他们理应从海面跃然而出。</p>

可事实上，他们竟然是从高空倏然而坠。</p>

海的下方是妖域，那么海便是妖域的天。</p>

妖域仿佛人间倒转，漫无边际的大海高悬于天空的位置，构成了所谓的海天。</p>

大海有风平浪静之时，自然也有波涛汹涌之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