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全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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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纳西莎一行也被这场雨困住了，但相较于昨晚，他们现在的境况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天刚蒙蒙亮，第一批所谓支援，就乘空骑跟他们汇合了。主要是昨晚送出的情报，其价值经过一系列扩散和酝酿，进一步凸显，值当的投入更多成本来运作。比如说，奥尔多家族，已经联合格洛芬德尔家族，准备跟厄尔家族争一争功劳。自然圣子确实是先在希德·厄尔的队伍中，触发了凯南镇事件。但凯南镇事件摆平，却是纳西莎带兵引发的。同样是获得了自然圣子的帮助，纳西莎损兵折将，成功消耗了敌人的实力，又协助自然圣子作战，继而一举奠定胜利，这价值，可比团灭影爪战团更高。还有，目前，希德那边仅仅是跟家族取得了联系，人还在格罗姆的部落。厄尔家族并未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接，毕竟空勤也不是想飞哪里就飞哪里。帝国境内还好，境外，除了要考虑补给点，还要考虑部族野怪的领地意识。更何况，穿衣吃饭看家当，厄尔家族并不算富庶，希德也不是长子，目前的家主也不是什么睿智人物，是否要深度介入，到现在还在犹豫，简单的说就是更倾向于拿点好处就算。而早就对沃顿领的富庶觊觎的家族，则选择抓住机会，挤也要挤上车。这就是帝国贵族的基本节操，抢功、跟敌人交易，能做的都做，只要有利可图。空骑先找来的，就是为了串通口供，毕竟凯南镇的事，涉及了沃顿伯爵的爵位。沃顿伯爵如今在上演‘李尔王’的戏码，领主垂垂老矣，力不从心，膝下全是女儿，还不忠不孝。子女不孝顺，的确是家事，可邪恶入侵，已经影响到了他人，这就得给个说法了。毕竟，封臣也是有其职责在身的。还未到中午，与沃顿伯爵世代比邻的阿特兰伯爵的人马就冒雨来迎接他们了。一上来就先声夺人，半戏谑的怪罪纳西莎，路过阿特兰领，却没通知向来古道热肠的阿特兰伯爵，这就有点不讲究了。说到这个，纳西莎还真就有点无礼，因为格洛芬德尔家族的领地，的确不是紧邻沃顿领，而两者之间隔着的，正是阿特兰伯爵领。对沃顿和格洛芬德尔来说，阿特兰是一头饥饿的狮子。当然，现任阿特兰伯爵自己，觉得自己是家族几百年一出的领导者，宏图大志，有意将伯爵领扩容为公爵领。这里边具体还是有不少故事的，包括沃顿伯爵在上演狮子王戏码前后，其叔叔跟阿特兰伯爵的交易。阿特兰伯爵的意思是，你叔叔虽然败了，但那是你们的家事内务。而我当时与之做交易，则针对是你们家族。他当时是合法的伯爵，做出的承诺那就能代表你们家族，怎么能说不算就不算呢？你们不能拿了好处，然后就以‘前任已下台，他欠的债务你去找他’的理由而当老赖呀！理论上，这说法的确没毛病。帝国规定，继承，那就是继承了权力与责任，责任就包括欠债。问题是，沃顿的那位叔叔，上位程序有问题，他谎称真正的继承人挂了，才以弟弟的身份，继承了哥哥的爵位。而且，他欠下的债，是摆烂状态下欠的债，就是‘宁与友邦，不给家奴’那种。王者归来的沃顿伯爵，自然不会还这等不合理债务。这个事一度闹到皇帝那里。皇帝说，这样，你们比武吧。阿特兰伯爵嘴里说没问题，却又找理由延后了比武时间。因为刚归来的沃顿伯爵正是当打之年，又气势正盛，阿特兰伯爵并没有胜算。一拖再拖，拖成了烂账，现在觉得时候到了。另外，由于阿特兰伯爵想要扩增领土，达成大公领的土地、人口等基本资格，从而先有事实，再实至名归，成为公爵，因此他的邻居都不好过，包括格洛芬德尔家族。这也是沃顿和格洛芬德尔隔着阿特兰较好的一大原因。阿特兰伯爵的人出现后不久，卡塔希斯家族的人也到了。卡塔希斯家族，被称作净罪家族，听名就知道，跟宗教有关。跟神权关系密切，本身还是狂热的宗教分子，这个家族很不好惹。而他们这次介入的理由是，纳加什之前为大型预言术准备的活祭丁口，就是从卡塔希斯领地抓的。这对纳加什一系而言，再正常不过。一个是跟这些宗教分子仇恨深结。再一個是唯恐天下不乱。这要换成平时，可能一句‘邪恶的挑拨离间’也就没事了，指不定还能组织个联军，对双方境内的蛇鼠不端，来一次大清扫。但现在没去找沃顿伯爵讨论这事，而是打着询问情报的名头跑来纳西莎这边，意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快到中午时，皇帝的代表，也冒雨来了。帝国的这位皇帝，含金量是不能跟东方的皇帝比的。起码东方的皇帝在名义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而帝国的皇帝是真分封制，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当然，既然是比国王都要更进一步的皇帝，即便中央集权还耍的不太行，也必然是最大的地主。没有地主会嫌自己的土地多。更何况‘帝国’这个名字可不白叫，不断拓张领土的，才能叫帝国，拉起边墙过自家日子的，是不能用这名的。都知道打仗就是打钱，帝国皇帝表示，朕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缺钱周转，所以能合法收回沃顿领这般富庶的土地，那是责无旁贷的，否则就等于丢了几个亿……总之，沃顿领虽然还算不得大象尸体，但肥牛一头，是绰绰有余，够开顿宴席了。于是豺狼虎豹秃鹫乌鸦都赶来赴宴了，至于沃顿表示自己还没死，大家表示，这不就差咽气了么？咋？你还觉得你能整出个奇迹？放心，我们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所以从某种角度讲，这帮人的利益是一致的，先能确保吃席。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圣子，有搅屎棍之姿，说不定还真就能在沃顿领上演奇迹。那么就给他安排上。连纳加什都参与其中，就完全说明了，哪有什么主义和正义，全都是生意。依夫·奥尔多是懂这个道理的，他也通过拿捏纳西莎的软肋（出师不利落陷阱，队伍被打崩，死了一半以上的人），成为了事件后续的主导者，也确实为纳西莎赢得了好处，当然还包括他自己。有人获利，自然就有人吃亏。现在的情况就是，沃顿还是待宰肥牛，而当了两次仗义屠狗辈的罗博，成了背锅人。百万灵魂币，价值约等于｛疾速追杀｝中的一亿美刀，足够让很多人动心，用某深渊魅魔的话说：干成了就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