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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酒,不该先回后院,我应该寸步不离开你的。眉儿,你还有我啊,我就是你哥哥。眉儿,不伤心了。”
余宏用尽了温柔的言词安抚云树,如当年他希望会有一个人对他做的那样,可是当时他不敢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将自己关在幽暗的屋中,一点点,一遍遍为自己抚平心上的伤痕,告诉自己不怕,不伤心,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不知道深爱的父母离开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他清楚独自一个人长大的苦楚。
“哥哥陪着你,想哭就哭吧。以后,你都不再是一个人。要记住,我是你哥哥。”
云树松开按着的心口,抱住余宏大哭起来。
余宏待她哭了一阵,方语重心长道:“你的父亲母亲疼爱你,他们去了,你伤心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不应该让自己陷在过去的事中。这普天之下,父母双双不在的孩子中,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觉得空有家资,没有亲人,甚是孤苦,可是那些孤儿中的很多人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受尽欺压。与他们相比,你已是好了许多,许多。”
“白树村里的那十多个孤儿,多亏有你照拂,日子才算好过些。眉儿,你是个心肠柔软的孩子,可是不该自苦。明媚鲜妍,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你应有的样子。”
余宏的话一层层拨开云树心间云集的阴影,教她看清自己,看清前路,云树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开解完心结,余宏再进一步讲道理。
“今天的事,你不觉得做错了吗?”
云树僵了僵,从余宏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余宏。
余宏为她抹去眼泪,继续道:“那个曹金蕊,你若是真的容不下她,让她消失也不是件难事,何苦与她争执,让自己伤心欲绝?”余宏顿了顿又道,“既然狠不下心让她消失,又明知道赵君山是她的心头肉,你大可不动声色的从她心头上剥去,让她追悔莫及。如之前要送他去书院读书,也是不错的。”
这是余宏第二次在她面前提及让人“消失”,云树领悟了“消失”的意义。她确实心软,做不到,可是,几个月钱,宏哥哥已经为她做过一次。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扮演哥哥角色。云树想明白这些,不是不感动。
余宏看她面色多变,知道她领悟了,接下来做总结陈词:“所谓谋算是谋人利己,而不是为一时之气,自乱阵脚,谋划不成,先伤己。从你这几个月来做的事来看,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
“与单成第一次正面协商时,你临时改换主意,谋划不周却又急于求成,是我及时止住你。你做事爱大包大揽,上一次打你,是气你不在乎自己,也气你将我教你的东西全都丢开。这一次,明明开头极好,事情也正往有利的方向展,而你却失了分寸,与一个疯妇人口舌相争,进而厮打起来。”
余宏说完看着云树,目光中三分责怪,七分沉重,后一句话不用问,云树已鼻头酸涩,撇着嘴自觉道:“我错了。”
“当然,自上次挨过打后,你确实改进了很多。要知道,不管是在训练场上的日常训练,还是让你与狼搏杀,乃至回来与那个曹金蕊交锋,都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增长你的办事能力。你本应当思绪通透,总揽全局,谋而后动,进退有度,而不是被人三言两语扰乱心绪,方寸大乱。虽然事出有因,可不能一再如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余宏的谆谆教诲,语不疾不徐,语调尽是温柔和煦。
云树又撇了撇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
“还有呢?”余宏望着云树,眸光是鼓励,也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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