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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不然呢,看着他们继续吗!”
“我们,我们竟然是傀儡”
“啊!”孤岩惊诧的看着已经天光大亮的窗外,摸了摸满头的汗水,感受着依旧发凉被汗浸透的后背。
来不及想清楚梦中的三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孤岩这才发现,一向是天刚蒙蒙亮就将自己喊起来的星阳此刻正仰面朝上、大张着嘴、一只手和一只脚耷拉在床边、还穿着衣服马虎的盖着被子沉沉睡着,甚至还微微打着鼾。
看着他手指末端、鞋头和鞋跟上的红色泥土,孤岩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
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星阳的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他走到床边看着孤岩的背影,看了看门把手,又看回了孤岩。犹豫再三,还是躺回到了床上。
“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吗”
早晨,孤岩正用笤帚清扫着营地大门前方的地面。甚至,他正弓着身子捡起挡在路上的石子。
天玄看着孤岩,一脸的不解。
“哎,啥情况啊”
格乌和莱康德正整理着营地的财务信息,抬头看了一眼孤岩。
“嗨,浪子回头呗。”
“昨天皿说半夜在窗前看见他从叶地罗那儿才出来,难道,”天玄指了指自己的头,“被那帮老东西洗脑了”
戈文靠在屋角的阴影中,看了看孤岩滴在地上的汗水,嘴角微扬,没再说什么。
艾尔琪帮正在钉篱笆的皿递着钉子,她们两个也看到了早起整理营地的孤岩。
“孤岩,是吗,貌似在闪闪发光呢。”
相比于好奇的艾尔琪,皿根本没打算看孤岩这个小丑。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足以让自己给他盖棺定论了。
“废物,基本一直就是废物。”
孤岩脑海中只有昨晚重山对他彻夜长谈中最重要的一句话。
“证明自己,用行动,而不是用嘴巴。”
孤岩想到这里,撸起了袖子,更卖力的清理着地面上的灰尘,石制的地板几乎看不到一丝灰尘。
为了回家,为了回家!
“如果他要是把那几块食牙兽的粪便用手捡起来,我可能会叫出声。”
“行了,你别看她了,帮帮我行不”
天玄坏笑着拍了拍星阳的头,转头离开了。
“这不应该是两个兽人干的活吗”
突然,一锤砸空,星阳看着自己手指流而出的鲜血毫无感觉。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做。
星阳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眼前圣神钦定的继承者。也就如今正为了自己踢到了簸箕,将其中的灰尘撒出而大吼大叫的家伙,不知该是欣喜还是遗憾。
欣喜的是,守旧、不知变通、宛如一潭死水的兽国终于能够迎来一线生机。遗憾的是,自己明明这么努力,每天虔诚的祈祷,却没能成为启瀚教中举足轻重的一员。
钝斧撕掉身上的绷带,和依然赖在床上的格罗乌尔骂了两句,看了看重伤的钢火,慢慢走出了矮人堡垒。如果一会没有兽人在一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绝对会惊掉下巴。
昨天还满是血污肉块和堆积如山的尸体的大地,如今只剩几个突兀的土包整齐的矗立在营地的右侧空地上。
钝斧看了看野火,指了指了土包。
然而野火一脸的沧桑,且眼神空洞的抱着双腿倚墙而坐,脸上的泥污脏渍仿佛是刚刚哭过一般,并没有任何回应的。
“如果你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估计够呛。野火大哥已经一晚上没睡坐在那发呆了。”
钝斧看了看背后说话的家伙,一个深黄色绒毛,下巴上带着一个“一”字疤痕的健壮的条纹拉合鲁正打着哈欠,慢慢向他走来。
“那你可能不知道,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毅勇捂着嘴看了看野火。
“啊,是这样的吗”
钝斧一边将他放平在石床上,一边将他的灰白色外衣拿起。但他很快作罢,而是将一条旁边别的矮人睡过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毕竟野火的外衣已经满是血污了,在钝斧手里也异常沉重。
“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毅勇。”
“哦,我是钝斧。”
两个兽人互相行了个兽国礼,都知道了对方的姓名,就算认识了。更何况在一个营地,就是兄弟……
“你是我们营地的吧。”
“啊嗯。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点超乎常理。”
全需、格乌和几个新来的兽人跑着步,旁边的孤岩正披着一条毛巾,和星阳邻座喝着井中冰凉的水。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嗯”星阳喝了口水,看了看不远处的天玄。“没事,这不是最近的快到一月十四号‘永恒节’了么,我想着,给天玄一些礼物。”
“哦,嗨,我还以为啥事呢。”
见孤岩长出了一口气,星阳也笑了笑,但有些苦涩。
拉尔法看着门口打扫干净的地面,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孤岩故意躲闪着他的目光,有点刻意耍小孩子脾气,不过自己还是很满意他能够担负着从小事做起的责任。
拉尔法坐到了星阳的旁边,也从木桶中盛了一杯水。
三个启瀚教的兽人就这么一兽人一个木杯,看着眼前一众兽人跑着步。
“怎么,你不去练练吗”
听着拉尔法主动说的话,孤岩没什么反应,直到星阳肘击了一下他的腰,孤岩才反应过来。
“谁,我吗”
拉尔法示意了一下,孤岩对昨天的事还有些芥蒂。启昨晚说的一句话从他脑海中响起,
“永远不要和真正爱你的同胞产生矛盾,争端就像是嵌入木板中的钉子。即便你事后尝试弥补,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我,我挺累的。”
孤岩站起身想要打退堂鼓。
“去吧”星阳拍了拍孤岩,“你在战场上的体能还不如天玄呢他可是个小姑娘。”
孤岩看了看正用石头和木棍组成的哑铃锻炼的天玄,无论是她胳膊和腿上若隐若现的肌肉还是……胸前的部分,孤岩都是不敢苟同。
“不是,你哪看出她小了”
星阳强行一推,孤岩就一个趔趄倒在了几个兽人的半圈前。
“你也要跑吗,反应快的家伙”
孤岩撑着地面慢慢抬起头,太阳底下,全需白净因汗滴而闪耀的皮肤几乎让他感到一阵炫目。
“呃,我其实不太想。”
听完了毅勇的叙述,钝斧乜呆呆看着天边的云彩。
毅勇看了看他,甚至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没反应。毅勇明白,这种事情在普通兽人脑海中是很难相信的,尤其是大面积的智慧霍卡林帮着原始兽人干活这种事,实在是天方夜谭。
其实钝斧从野火私自放开教国的俘虏开始就已经听不懂了。他只知道有什么跳鼠什么教国俘虏和一地的脏东西,别的他根本不想去理解,也别问为什么,这就是钝斧。
时间接近中午,瓦尔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袍慢慢从矮人堡垒中走出。他对坐在城门边这个大红色兽人很有印象,他的肤色和纹身象征着兽人中普遍战力最高的那一批。而且昨天他的表现也确实如此,从杀敌数量来看,他对矮人是有恩的。
她捡起钝斧搁在门边上的武器,拿给了堡垒外的矮人铁匠接格。帮这些兽人把他们心爱的武器赶紧保养好也是自己这边最快能做的了。
霍陀看着堡垒内大量的伤员,感到十分头痛。毕竟前天大家的目标还是击杀尽量多的人类和打退进犯的陌生兽人,今天就变成了和兽人结成松散的防御联盟。
不过平时那个“灰皮肤”的也没少给我们送情报,希望这次矮人不要损失太多。这就是霍陀想的最实际的。如今,矮人的主要战力都已经受了伤,装备虽然跟得上,但如果再次开战,没有兽人来顶的话,冈德尔部落恐怕会很危险。
当然,鲁格格和维拉罗内心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维拉罗以自己的五根胡子辫子起誓,就算是以后这辈子都不能砍树喝酒,也绝不把堡垒让给兽人。
孤岩呵斥带喘的勉强能跟上体态较胖的一个半兽人,其他的,孤岩根本没机会跟上。
到第三圈半的时候,孤岩变成了快走。而到了第四圈,孤岩只能慢走了。
“哈,哈,哈,呃,啊。”
孤岩瘫倒在跑道在的地上,眼前近乎是一片灰暗。
此刻,格乌已经跑到了第七圈,全需、隆回也跑到了六圈多一点,连新来的兽人都跑完了五圈半。
星阳慢慢搀扶起他坐到了铁匠屋后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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