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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抱着头向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魏子规去拿了纸笔,贴心的提醒道:“骂完老天记得写欠条。”
珍珠粗鲁的拿过毛笔,不甘不愿的写下珍珠欠魏子规五十两的借条。珍珠道:“还以为做了扑克出来能给我赚银子,回去立马烧了。”
魏子规嘴角含笑,拿过借条看了眼:“都说字如其人,倒也是未必,你言行举止粗鲁无赖,字迹飘逸俊秀写得倒颇有大家风范,是跟哪位名师学过么。”
珍珠不语,趴在桌上独自感伤,她临摹过王羲之的字,书圣二字岂是白叫的,哪怕只有形似学得六七分,也是极好的书法了。
魏子规道:“只可惜你没了本金了,不然再赌一局应该能赢,毕竟若下一局,若还是先发你自己的牌,我只会拿到一对,你却会有三张一样的。”
珍珠把盖着的牌翻开,还真是如他说的,如果再玩一盘,他会拿到一对k,而她会拿到三条二:“你是有透视眼么?”
魏子规不懂透视眼是什么,也没兴趣问,他只知道她要倒霉了:“你刚才检查牌的时候我有看到。”
“就看了一下就记住了?”珍珠吃惊道,“你这什么脑子啊。”最强大脑?
魏子规拿过狼毫笔沾了些墨,在珍珠的欠条上写着什么,珍珠紧张的凑过去:“你干什么?”
他在欠条上用工整漂亮的正楷补了一句,因无力偿还,本人自愿卖身为奴五十年。
珍珠瞪眼,想把欠条抢回来,但魏子规早有准备,自然不可能让她轻易拿回去,他把欠条举高,珍珠道:“这不明摆着坑我么!哪有你这样的。”
魏子规道:“你不是说我抠门么,还有什么心理变态不平衡什么的,我虽不懂意思,但估计就跟卑鄙那样的词汇差不多吧,你既是对我做了这番品论了,我若什么都不做岂非辜负了你的期望。这笔银子就留来给那些尽心伺候我的人吧,总不能太刻薄他们了。”
珍珠道:“这字迹明显就不同,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是出自两个人之手,哪里做得了数。”
魏子规道:“怎么做不得数,我是魏府的少爷,你只是魏府的丫鬟,我说的话比这张欠条更有分量,哪怕你是到衙门去击鼓,我说这欠条都是出自你手,你说府尹是听谁的。我就是明摆着坑你,还是当着你面坑。”
珍珠恨不得生出一对猫爪,朝他那张可恶的脸狠狠抓上几道抓痕,让他毁容得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一时就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我怎么这么命苦,自小就没有爹没有娘疼,好不容易活到这么大,遇见了夫人,才从夫人那得了些许温暖,以为这人间尚且有一丝温情,觉得前路或许没有我想的那样凄苦无助,世间也终归是好人多过坏人的。可是,可是你欺负我!你就是黑心肠,你就是变态!”
这一招魏子规不是头一回见了,早上才演过一回。
珍珠声嘶力竭的控诉:“你拿这种肮脏的手段骗我一个小姑娘,你还说我脸皮厚。亏得我还给少爷你设计了轮椅,担心你的脚,给你熬鹿筋吃以形补形。早知道你是这样对我,我对猪对狗好都不要对你好。”
魏子规嘴皮子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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