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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站在桅栏处,身体前倾,手搭着桅栏,白港的快船的确迅速,但这么快速的后果便是鲜有尝试坐穿的人会头晕目眩,凯特琳自己还算良好,可与他同行的罗德利克爵士则不一样,船只在咬人湾上急行时,汹涌的猛浪与峡湾的劲风几乎快夺去这位临冬城教头半条性命,凯特琳只见他不停的呕吐,如今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君临。”,船长的声音传过来,凯特琳看他的模样,似乎在传达一个好消息。
凯特琳强颜欢笑,说:“船长先生,你的水手非常称职,我想给他们每个人一枚银鹿,聊表谢意。”
船长微微鞠躬,“史塔克夫人,您真是太慷慨,我真替他们高兴。”,他贪婪地看了看凯特琳一直留在身边的布袋。恐怕这些银鹿多半被船长私吞,凯特琳心里想,不过,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被匕首割伤的手掌仍然在隐隐作痛,凯特琳不会忘记她为何而来,做工如此精致的匕首,刺杀布兰的外乡人,这一切的答案,只有可能在君临出现。
抵达繁荣的君临港后,罗德利克爵士和凯特琳匆匆下了船,他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比国王的队伍更快,国王也许经常在路上组织一些打猎,没准速度会很缓慢。
“夫人,也许一上岸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所以我得赶紧找到红堡的教头。”,罗德利克声音有点虚弱,但语气坚定地说。
凯特琳听到这番说辞,皱了皱眉头,“诸神保佑,希望这位国王的教头能值得信赖。”
罗德利克笑了笑,惨白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是勉强,凯特琳看得出爵士在强行撑着,“艾伦桑塔加爵士虽说虚荣了点,但却非常正直,我想是值得信赖的。”,他说完还摸了把胡须。
“但愿如此。”,凯特琳祈祷说。
罗德利克吩咐侍从将凯特琳的行李收拾好,对她说:“夫人,您的相貌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模样,不像我现在脏兮兮的样子,恐怕辨识匕首的事情要交给我来做了,您最好住在旅馆,城堡人多眼杂,而且不少人应该还记得你。”
凯特琳知道他指的是谁,“小指头。”,凯特琳心里想,她对罗德利克说:“培提尔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一直视他为兄弟。”
“当然。”,罗德利克爵士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只是帮忙搬着行李,在船长的指示下前往旅馆的方向。
在旅馆安置下后,凯特琳见到罗德利克穿上了环甲,佩戴了匕首和长剑,头上还套着黑斗篷。“天黑之前,我把艾伦爵士带过来,他是教头,也许此时还在红堡。”
凯特琳将全部的信任交给了罗德利克爵士,她疲惫地点点头,尽管旅馆并没有船长宣传的那么舒适出色,但凯特琳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倒向枕头,几乎沾了枕头便已经入睡。
“咚咚咚!”,凯特琳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夕阳的残光透过窗户照进凯特琳的房间,乍醒来如隔天日,恍如身处另一个世界。
凯特琳拿起匕首,用斗篷裹身,打开沉重的木门。
都城守备队。凯特琳看到了来人,均是黑甲金披风。
“不要害怕,夫人,我们专程来此接您。”,为首的人笑着看向凯特琳手中的匕首。
凯特琳狐疑地望着他,“谁的命令”
为首的人拿出一条盖有仿声鸟的缎带,眼睛望着她。
“培提尔。”,凯特琳没想到小指头这么快便招上她,她点了点头,“待我换身衣服。”
都城守备队把她送到一座高塔上,培提尔在最高处的一间屋子里。
凯特琳首先看见他的背面,黑发的几抹银丝是培提尔的招牌,他小时候总为自己的少年白而感到骄傲,他的身高甚至不及凯特琳,一如更年轻时的那样矮小。
“培提尔。”,凯特琳尽量保持平静。
他转过头,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凯特”,他随即把注意力放在凯特琳受伤的手掌上,他指着凯特琳缠绕的绷带,“你的手。”
“你为何找我,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凯特琳没有理睬他的关心,一如她曾经在布兰登死后将培提尔亲笔写下的信没有拆掉观看便烧得干净,她明白自己的责任和家族的荣誉。
培提尔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他感受到我的冷淡,凯特琳心想。
“瓦里斯知道这座城市的一切,他告诉了我,何况新任首相还未到达君临。”,培提尔简单说出了理由,“我想我才能保护你,包括你想知道的事情。”,培提尔机灵的笑容再次显现在凯特琳眼前。
“你一向机灵。”,凯特琳说道,“但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前来探望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
“得了吧,凯特,你这个借口想得太草率。”,培提尔保持着他那机灵的笑容,若不是事关紧急,你不会前来,让你最要好的童年玩伴帮助你吧。“,他在说出童年玩伴时语气里多了份沮丧。
他还爱着我,凯特琳心里想。
她吞咽了口口水,刚想回答,门上却传来轻响。
“请进。”,培提尔轻声说。
进门的男子体态丰腴,脸上似乎涂满了胭脂粉,头顶光滑,没有一根头发,宽松的紫色丝绸长袍倒是很适合他的体型,让人一见到他便知道他大富大贵。
“史塔克夫人。”他握起凯特琳的手,“阔别多年,天呐,您的手怎么遭此劫难纤纤玉手如何变成这样”
凯特琳刚想开口,他便如同想到什么一样,“噢!派席尔大学士调制的药膏是七国一绝,我那精心收藏了几瓶,若是夫人不嫌弃,我可赠送您一瓶,不过只能一瓶,实在太珍贵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瓦里斯大人,但我的手被照料得很好,就不麻烦您了。”,凯特琳从他掌心抽回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还有令公子布兰的事情,我真是深感遗憾,诸神如此残酷对待男孩,实在令人唏嘘。”,瓦里斯悲伤地折叠双手,摇摇头,“我发誓,夫人,一定为公子找到精通医术之人。”
凯特琳不想再纠缠在这些不重要的交谈之中,“实在感激,瓦里斯大人,鲁温学士已经做到最好,想必我们只能向七神祈祷。”
瓦里斯遗憾地摇摇头,“既然如此,夫人前来真的只是为了一把匕首吗”
凯特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瓦里斯,传闻里的八爪蜘蛛。
“瓦里斯,你吓到凯特了。”,培提尔说,目光里带着点严厉。
瓦里斯缩头向上摊手,“恕我失礼,培提尔大人,史塔克夫人。”,他半鞠了个躬。
“你是如何知道”,凯特琳失声道。
“只是您的罗德利克爵士与艾伦爵士一直在谈论一把匕首的归属,实在太过可疑,小小鸟不会放过这些信息的。”,瓦里斯无奈地说,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凯特琳抽出匕首,递给瓦里斯。
“瓦雷利亚钢的匕首。”,瓦里斯轻轻划了下手指,鲜血顿时出现。
小指头接过匕首,“恕我直言,凯特,这把匕首是我的。”
凯特琳惊异地看向小指头,“不可能,你压根没有去过临冬城。”
“的确如此,直到乔佛里王子命名日当天被当作筹码输给了别人。”,小指头摸着胡须,笑着说。
“输给谁”,凯特琳急忙问。
瓦里斯也颇带好奇地看向小指头。
“小恶魔。”,小指头轻轻一笑,“提利昂兰尼斯特。”
“兰尼斯特。”,凯特琳嘴上轻轻念叨着。
瓦里斯微微皱眉,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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