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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不过是美化出来的,是神话出来的,说到底,都是人赋予的,仅此而已。</p>
楚楚明显放松了许多,轻轻说道:“看来,叶公子对神很不屑。”</p>
叶长天直言道:“不过是上古遗留下的血脉,估计还是一群孤儿寡母,侥幸活了下来,延续至今,当时的凄惶没有人知道,现在倒成了神了?他们的先祖都没有这个底气与勇气,他们凭什么自封为神?”</p>
琴声欢快,手指如飞花。</p>
楚楚抿着笑意,说道:“看来,自封为神,反而是一个败笔了?”</p>
叶长天起身,站在竹筏一头,看着寂寥的星空,听着耳边的琴声,说道:“在他们看来,神是骄傲的,有统治权的,是主宰玄灵命运的存在。但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不敢面世的可怜人,站在高处,瑟瑟发抖,对着每一个来人,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似乎,他们的位置,并不安稳。楚楚,你没有感知到,神在恐慌吗?”</p>
楚楚双手按在琴弦之上,低头沉思了少许,平静地说:“几千年来神都隐藏在暗处,现在,神出来了,而且,有些频繁。这算是他们的恐慌吗?可是,如果那些人都是神的后裔的话,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眼中,只不过,我们没有看穿他们的身份而已。”</p>
叶长天点了点头,五大宗门、圣地、或许丹盟、流星,也多多少少都与所谓的神存在着关系。</p>
也许,一些隐秘,一直被隐藏,也许,故事等待着某个人去传唱。</p>
“无论如何,他们开始以另一个身份,想要控制与左右玄灵的大势了。”叶长天没有回头,楚楚已走至了身旁。</p>
楚楚似乎并不在意神的问题,转换了话题,说道:“碎空石还有多少,送我一些。”</p>
叶长天有些不适应,刚刚还在谈论神,现在就成了土匪了?打算抢劫了?</p>
“没有,都用完了。”</p>
叶长天直接拒绝道。</p>
楚楚斜了一眼叶长天,说道:“我要碎空石,越多越好,你如果不给,我死了,也有你的责任。”</p>
叶长天张大了嘴,指着楚楚说道:“你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你别告诉我,你的敌人是第一垣主云无踪,那可是一个堪与东龙王相比的存在!”</p>
楚楚将头偏向一侧,说道:“你管我的敌人是谁,你若是不帮我,我只能死路一条。到时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p>
“你这是蛮不讲理!”</p>
叶长天表示反对。</p>
“我什么时候讲过理?”</p>
楚楚盯着叶长天,笑着说道。</p>
“呃——”</p>
叶长天一时语塞,楚楚说得没错,她就是没讲过理,郁闷的叶长天只好说道:“那你就做鬼去吧,看看你怎么放不过我。不过按照你对手的级别,估计是不会给你做鬼的机会的。”</p>
楚楚哼了一声,转身坐了回去,对叶长天说道:“我真的需要碎空石。”</p>
叶长天指了指中都的方向,说道:“居正山多得是,楚楚姑娘请便。”</p>
楚楚握着手,咬着牙,愤怒地看着叶长天。</p>
居正山,那可是圣地的老巢,你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圣地打劫?</p>
那自己不用报仇,先被人给报销了!</p>
叶长天终于占据了一次上风,笑着说道:“想要碎空石是别想了,我真的没有多少。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p>
楚楚哼了一声,说道:“把神器的所在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p>
叶长天眼神一眯,盯着楚楚,徐徐说道:“这才是你来西灵的真正目的吧!”</p>
楚楚点了点头,肃然地说道:“叶公子,黑暗的尽头,是没有一丝光明的。我不求活下来,但我必须让那个人死!神器,是我报仇的希望!我背负着苦难走到这一步,越是接近那个人,我便越感觉畏惧!现在,我知道如何战胜畏惧了。”</p>
叶长天平静地看着楚楚,问道:“你想用神器压制住你心头的畏惧?楚楚姑娘,且不说神器是不是真的存在,一个人的畏惧,绝不是靠器物可以克服的!流星四战,覆灭三山一宗,我都看在眼中!我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如今看来,你或许是有目的的,但你也在转移你的畏惧,发泄你的不安!”</p>
楚楚低下了头。</p>
流星战斗不休,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p>
一个个情报吗?</p>
还是正如叶长天所说,自己只是在转移畏惧与不安?</p>
“你有心魔了!”</p>
叶长天看着楚楚,叹了一口气。</p>
“心魔?”</p>
楚楚低喃着。</p>
心魔不是一直跟随着自己吗?</p>
每一次突破时,都有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拼杀了无数次,才将他杀死!</p>
当自己成功突破时,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p>
心魔吞噬了自己所有的灵力,神魂与力量!</p>
每次突破,都是一场梦魇的折磨!</p>
自己不是渡过了心魔的考验,一步步走到当下了吗?</p>
为什么心魔还存在?</p>
叶长天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楚楚,叹息了一声,说道:“心魔并不只是存在于境界关卡的位置,它是无处不在的。楚楚姑娘,你真的应该放松一段时间了,放下你沉重的仇恨,不要被仇恨的心魔,吞噬了所有的温度。”</p>
楚楚低着头,似乎在考虑叶长天的意见。</p>
叶长天想了想,拿出了一枚珠子,放在了古琴的琴头上,叹息着说道:“这是一枚定神珠,它可以……”</p>
“你陪我一段时间吧。”</p>
楚楚抬起头,一双秋水眸柔情地看着叶长天,充满了期许与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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