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想掌握生命的真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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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金条被放大无数倍扔到公园中央，然后，政府的官员、世代的财阀以研究和改善公共服务为由将金条搬走，一克也不会留给顾醒和普通市民。</p>

那么大一块儿金条突然出现，恐怕金子也会变得不值钱了吧。</p>

再仔细想想，墙角小洞的出现，说不定反而可能对整个城市造成巨大的麻烦。</p>

比如，地下室漏水从小洞里流进去，也许就是一场洪灾。</p>

蟑螂从小洞钻进去，就可能出现一头巨大的蟑螂怪，到时候需要军方出动飞机坦克才能得以消灭。</p>

地下室要是着火了，冒烟了……</p>

煤气泄漏……</p>

顾醒得了流感……</p>

不小心把臭鞋、臭袜子扔在了墙角……</p>

简直无法想象。</p>

应该把危险提前扼杀在摇篮里。</p>

要么，干脆把小洞糊起来好了。</p>

顾醒从桌子上找来一张A4纸和一卷透明胶布，打算贴在小洞上面。</p>

一道暗芒闪过，洞口递出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p>

“咦？怎么会……”</p>

顾醒吃了一惊，一会儿见小洞再无动静，便趴到地下，仔细观察那张纸条——</p>

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普通纸条，但隐隐间散发出一股深沉而神秘的气息，仿佛从异世界投来的信封，在等待此世界的收信人拆封。</p>

顾醒往小洞里瞧去，仍是一片看不清的光亮。</p>

“有人吗？”</p>

小洞毫无反馈。</p>

顾醒稍作犹豫，拿起了纸条。</p>

纸条上，用十分清秀的字迹写道：</p>

【……你想掌握生命的真谛吗？】</p>

没兴趣。顾醒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p>

纸条消失。</p>

洞口递出一张新纸条。</p>

顾醒再次打开纸条：</p>

【你想掌控人类的生死吗？】</p>

顾醒摇了摇头。</p>

纸条消失，又递出一张新的纸条：</p>

【你想涤荡黑暗，惩罚世间的罪恶吗？】</p>

顾醒仿佛被闪电击中。</p>

涤荡黑暗……那么，代价呢？</p>

许久，回道：“如果我想……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p>

【五年】</p>

【你生命中的五年将被永远扣除】</p>

很可能是陷阱！这是顾醒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p>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五年？哪个时间段里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是忘记过去？还是失去未来？”</p>

【坦白的说，都有可能】</p>

“可以选择么？”</p>

【随机的，像盲盒那样】</p>

“如果你扣除了我包括此时此刻的当下五年，我会直接消失，还是失去记忆？”</p>

【这是一场赌博，你得下注】</p>

“如果我放弃呢。”</p>

【我会离开，寻找另一个愿意下注的人。而你，继续过你的生活】</p>

顾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p>

管他呢。</p>

就算是陷阱就能怎样？</p>

一个炙热而疯狂的念头冲进了顾醒的脑袋里——五年…别说五年，只要能直面世间的肮脏和黑暗，就是扣除十年，五十年，扣除一辈子又何妨？</p>

这个念头很天真很幼稚吧。</p>

稍微谨慎地想一想，小洞会不会扣除了顾醒的寿命而不履行承诺呢。</p>

或者，干脆就是在戏弄顾醒。</p>

扣除一个人的寿命，就能惩罚世间的黑暗与罪恶，代价如此之小，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都太不可思议了。</p>

可是……顾醒愿意为这渺茫的希望，做一次无所畏惧、不在乎结果的尝试。哪怕牺牲了性命，他就是想试一次。</p>

念头转动之间，他想起了穿越之前他那可怜的兄长，想起了为自己伸冤却最终惨死的检察官，想起了至今还逍遥法外的房地产商和幕后的掌权者。</p>

如今步入警界，成为刑事课一名小小刑警，顾醒翻过很多案卷，见过太多太多没有找到的凶手，没有被惩罚的罪恶，没有被洗清的冤屈，甚至，还有许多许多直到最后，直到被害者冤死，仍然没有赶到的正义……</p>

凭什么让那些猪狗不如、丧心病狂的畜生留在人世间祸害，反而是那些无辜者走上了黄泉路呢？</p>

“拿走吧。”</p>

顾醒的回答斩钉截铁。</p>

纸条上面的字消失掉。</p>

紧接着，出现了几行崭新的文字：</p>

【顾醒（男，二十五岁，黎都市警察本部静安警察署巡查），你被选中成为怪谈洞新的描述者，只要天空中巨大的黑洞存在，你所描述的怪谈和规则就将在这个世界上不断轮回上演。】</p>

“怪谈……是什么？”</p>

原话消失，片刻后出现新的文字。</p>

【世界上所有拥有规则的荒诞、古怪和离奇，都是怪谈】</p>

【当然，业内人士更喜欢称呼它们为怪诞】</p>

“这个规则是指——”</p>

【不必提问了，因为，很快……你将描述怪诞】</p>

地下室一片寂静。</p>

手机直播画面中，人群喧闹的中央公园，轰轰巨响的直升飞机，天空中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洞，漫无边际笼罩城市的灰色雾霾，仿佛都藏在另一个世界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