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鬼雾中的食人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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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过往出现记录：</p>

第一次，北海三田公寓，被黑雾笼罩89人……，幸存者1人；</p>

第二次，……，被黑雾笼罩129人……，幸存者1人；</p>

第三次，大泽市力生公寓，被黑雾笼罩151人……，幸存者5人。</p>

处理建议：</p>

1，怪诞等级很高。没有万全准备，不要轻易进入黑雾之中。</p>

2，……</p>

3，立刻呼叫大林瞳子</p>

……】</p>

黑雾笼罩中的奈良公寓和白天金灿灿的那幢完全是天地之别。</p>

“顾醒君，”</p>

刑事课的值守区域内，圣子忧心忡忡望着黑色雾气，“我听他们说，这会儿公寓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人活着，他们该有多绝望……也不知道本部那些怪诞调查员大人们会怎样处理……”</p>

“等待。”</p>

没等顾醒回话，身后传来了蛙人的声音。</p>

“您怎么过来了。”</p>

顾醒三人连忙和蛙人打招呼。</p>

“那边目前有那个家伙指挥，”蛙人往冬落的方向瞧了瞧，“我暂时没什么事。”</p>

“您刚才说等待？”圣子问道。</p>

“没错，”</p>

蛙人说道：“这是东都警视厅给出的建议——</p>

因为截止目前，熊田信彦每次出现时黑雾都会控制在一幢大楼之内，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之时，黑雾会自行散去，熊田信彦也会离开。</p>

所以，东都那边建议，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做好现场管控和消息封锁。</p>

有余力的情况下，可以尝试用无人机、死囚之类的潜入黑雾中摸索掌握更多关于熊田信彦的规则信息。”</p>

“意思就是，”安达问道：“此刻在公寓里面的人只能等死了？”</p>

蛙人沉默了一会儿。</p>

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离谱，但对于怪诞调查课而言，其实是很常见的处理方式——</p>

对于一个固定在可控范围内的无差别杀伤类怪诞，如果能毫无损伤地送走它，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胜利或限制。</p>

至于普通人的牺牲，完全可以通过封锁消息和补偿直系亲人现金等方式来解决和收尾。</p>

用最小的代价，送走怪诞——这是全国怪诞调查课通用的调查法则。</p>

只要怪诞不会无止境的扩散，已经陷入怪诞规则中，那些无法挽救的普通人原则上就是可以抛弃的。</p>

很残忍吧……但解决怪诞事件、摸清怪诞规则的道路，往往就是这样用一条条人命铺出来的。</p>

“未必只能等死。”秋刀鱼低头看着《夏目友人帐》的漫画走了过来。</p>

“你怎么也过来了？”蛙人道。</p>

“你说呢……”</p>

秋刀鱼抬起头往奈良公寓正门前一处临时搭建的操控台看去——冬落正在那里坐镇指挥，几个身穿特制服装的怪诞调查课工作人员正从一辆构造看起来很复杂的装备车上往下搬仪器。</p>

蛙人也看了过去。</p>

两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了厌恶的神色。</p>

“很奇怪吧。”</p>

看着一脸懵的顾醒三人，蛙人解释道：</p>

“我、红衫、乌鸦、秋刀鱼，跟那个家伙理念性格完全合不来——</p>

首先，那个家伙是真的把助理当做D级人员，也就是可消耗人员看待，让助理试错的频率太高了，普通人和死囚就更不用说了，完全被他当作了可消耗物品。</p>

现在，培训课那边都不敢给她随便配助理了。</p>

说实话，只要能解决怪诞事件，那家伙往里面填多少人命都不在乎。”</p>

“她！？”</p>

安达惊道：“虽然漂亮到确实很像女人，但给我们的感觉，冬落大人就是男人啊。”</p>

“哼哼——”</p>

蛙人冷笑道：“准确的说，以前是男人来着。只是有一次她被卷入某个怪诞事件之后，性别就渐渐转换过来了。</p>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家伙女性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p>

刚转换那段时间，还保留着喉结之类的特征，现在已经越来越像女人。连我们这些跟她没少打过交道的人都想不起她原来的模样了。</p>

据说，这种女性特征会不断的深化，直到有一天彻底固化下来，到时候就无法扭转了。</p>

所以冬落这个家伙一直在寻找转回男性身体的办法，可惜直到现在都没成功。</p>

哈哈，快要急死了吧，这个家伙……也算是报应了。”</p>

“秋刀鱼大人刚才说——”</p>

圣子则更关心公寓里普通人的死活，“未必只能等死，这是什么意思？”</p>

“哦，”</p>

蛙人道：“秋刀鱼的意思是，有一个来自北海警察本部的怪诞调查员正在乘坐专机往这边赶——</p>

那个调查员据说是专门负责熊田信彦怪诞事件的。上一次熊田信彦在大泽那边出现，就是她出手，救出了五个幸存者……”</p>

“喂，你们三个，”</p>

看着奈良公寓正门前方不远处的操作台，蛙人对着顾醒三人忽然说道：“想不想看看真正的怪诞调查是什么样子的？”</p>

“真正的？”</p>

“对，”蛙人道：“真正的，和你们之前几次看到的都不一样。”</p>

“可是……我们三个不是怪诞调查课的人员，贸然过去是不是不大合适？”</p>

“怪诞调查员也是需要普通警务人员协助的，”蛙人笑道：“说你们是我找来帮忙的就可以。其实，调查怪诞这种事说神秘的确神秘，但对于一些经常合作的老朋友，我们还是很开放的。”</p>

“这样不太好吧……”</p>

……</p>

“嘘——”</p>

站在距离操作台后面五六米远处，顾醒三人双腿微跨，两手背后，伪装成了警卫的模样，眼睛睁得老大，耳朵齐齐竖了起来。</p>

“大人，”</p>

操作台前，一名工作人员向冬落敬礼，“可以启动无人机了。”</p>

冬落完全无视身后的观摩团，面无表情：“让一号死囚来操控。”</p>

这是顾醒三人第一次听到冬落说话的声音，果然是很好听、又很冰冷的女人的声音。</p>

“是！”</p>

工作人员从一旁的囚车里带出一名年纪颇长、头发有些泛白的死囚。同时，二号死囚也被带了过来，在一旁等候。</p>

这些死囚们早就签署了试错补偿协议，平日里都会有针对性地训练各种可能用到的试错技能。</p>

无人机作为经常出入各种危险恐怖场景的道具，其各种操控技能自然也在死囚培训的榜单中排名前列。</p>

迈着颤抖的脚步走到操控台前，那个颇为年长的死囚大概也晓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p>

他回头无助地看了看冬落。</p>

“补偿金会足额及时发放到位的，”冬落皱了皱眉头，“请您快一点。”</p>

说着，冬落看了看手表，语气依旧冰冷，“日出之时，怪诞就会消失。我们需要赶在这之前，摸索出更多的、更有效的怪诞规则，以免下一次怪诞再出现时，仍然像今天这样几乎束手无策。</p>

您是签过试错协议的，协议的内容有认真看过吧？应该明白拒绝试错的后果。”</p>

试错协议中有明确条文：如果死囚拒绝执行试错协议，就会被当场执行死刑。更糟糕的是，家属连一分钱补偿金都拿不到手。</p>

凡是愿意签订这种试错协议的死囚，家里都有非常牵挂的亲属，临死之前能给她们留下一大笔财富，弥补一些生前的遗憾，是很有诱惑力的。</p>

这位一号死囚也不例外。他脸上露出些挣扎的神色，在原地战战巍巍半晌，终于说道：</p>

“我知道……我知道……”</p>

一号死囚转过身去，面向操作台。</p>

台面上嵌着一个屏幕，和无人机的摄像头相连。</p>

屏幕附着了一层防止偷窥的膜，其作用自然是防止除了死囚以外的其他人不小心看到屏幕上的内容——</p>

怪诞规则通过现场直播的视频隔空降临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但出于谨慎的考虑，不得不防。</p>

死囚身后，还有两个负责看押的警卫人员。怪诞调查课的工作人员事先也提醒两个人往侧边移动一些，以免他们从正面看到显示屏里的内容，同时告知了两个人相关注意事项。</p>

“嗡——”</p>

死囚操纵着无人机，升到了半空中，朝着公寓正门飞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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