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书文对战（1）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一连五天, 三人尝试过各种不同的方法，全都失败了。</p>

最好的一次结果，是乐陶转身说了一句“这次还行”。</p>

然后, 娇娇小小的将军就那么笑着，任由灵气反冲将三人击败。</p>

唯一勉强算好消息的……三人都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p>

第六天，云乘月在火堆边吃完了晚餐, 因为过于劳累而头脑空白，眼睛盯着火焰，发了好一会儿呆。</p>

其他两人也是。</p>

而她们三个人坐的方式和之前一样, 云乘月、季双锦靠得比较近，陆莹独自坐在一边。吵架要再过一会儿, 因为这时候谁都累。</p>

可这时，云乘月却发现，自己体内好像有一点更多的灵力。以往这时候她甚至累得饭都吃不完, 要带回去睡觉前吃，但今天, 她不仅吃光了山药——又是山药——还能抬起手, 勉强再写出一枚文字。</p>

“生”——她第一枚，也是她最熟悉的书文。</p>

写出来的淡白字迹歪歪扭扭, 很快就散了，也没能发挥什么作用。但是, 她的确写出来了。</p>

难道……她要突破了？</p>

云乘月立即尝试调动书文, 又闭目内视，观察丹田中灵力旋涡的状况。</p>

过了一会儿，她有点失望地睁开眼。突破果然没有那么容易。</p>

不过，她的灵力数量确实增加了，灵力旋涡也更凝实了一些。</p>

算起来, 她其实一直有在刻意压制灵力积累的数量。因为她的根本大道在生机，如果生机书文的境界不能突破，她的灵力超过太多反而是累赘，严重的甚至可能爆体而亡。</p>

她对丹田的压制没变，灵力却增加了……</p>

这是不是说明，她的书文境界确实松动了一些？</p>

是哪一步起效了？</p>

云乘月想了一会儿，迫使自己直起身。</p>

她说：“明天，我们试试换个方法吧。”</p>

陆莹眼皮子一抬：“哦，云小姐要当主攻了？可喜可贺。”</p>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的艰苦，陆莹是越来越懒得装了。如此一来，她性格里那些刻薄尖锐的底色就都露了出来，令她越发像个焦躁的刺猬。</p>

云乘月眼见她一天天焦躁，基本也懒得跟她认真生气了。而且总是生气……那也挺累的。</p>

她揉揉太阳穴：“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关键是如何过关……”</p>

陆莹紧跟着说：“真新鲜，就像谁不知道一样。”</p>

云乘月眉头抽抽，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嗯，生气很累，她不生气。</p>

“之前几天，我们都是陆莹主攻，双锦副攻，我辅助。总结下来，还是昨天陆莹使用‘诈’、‘射’的结合技，起到的效果最好……”</p>

陆莹又打断说：“原来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云大小姐不知道。真要自己上阵当主攻了。”</p>

云乘月嘴角抽抽，还是努力保持微笑。团队合作，气氛崩塌往往是从一个人发脾气开始。道理上讲，如果她想尽早摆脱陆莹，现在就要有耐心……</p>

有个鬼的耐心。</p>

云乘月一骨碌爬起来，唇边还有一丝笑，却笑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p>

“陆莹，你是不是想打架？”</p>

陆莹也立即站起来，不甘示弱：“哟？大小姐当了几天兵，也知道发火打架了？”</p>

季双锦有些不大情愿地站起来，无奈道：“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p>

云乘月指着陆莹，有点生气地控诉：“是她先挑衅！”</p>

陆莹更怒：“她先装模作样！明明只是个辅助，充什么梁柱！”</p>

云乘月怒目而视：“我说话，还不是因为你不想办法！要是你这个主攻能想个通关的办法，你当我很想浪费唇舌？”</p>

陆莹更大声：“哦哟，还‘浪费唇舌’？口水就口水，大小姐真是文绉绉！我想不出来办法，你就想得出来？”</p>

“你听都没听完，你怎么知道不行？”</p>

“你修为境界不行，我听都不用听，就知道不行！”</p>

“你……”</p>

两人吵得一句比一句大声。</p>

四周的定宵军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甚至开始鼓掌喝彩。</p>

——打起来！打起来！</p>

——不服就是干！</p>

——谁认输谁是这个！</p>

季双锦站在边上，默默地叹了口气。</p>

唉……一开始她还很紧张、很认真地劝架，但说真的，她也很累。</p>

以后不想生小孩……</p>

季双锦的思维，发散到了海量的说书玉简故事里。自己在脑海里演绎故事，这是她多年来苦中作乐的重要方法。</p>

乐陶抱着一只水囊喝果酒，悠悠哉哉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火堆边认真吵架的两个人。</p>

她问季双锦：“还没打起来啊？”</p>

季双锦有点怕她，立刻收回脑海中的小故事，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p>

乐陶笑眯眯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把她看得更紧张。她才问：“那你觉得她们打得起来吗？”</p>

季双锦想了想，小心摇头：“打不起来。乘月有分寸，陆莹其实……其实也挺有分寸的。她们就是太累了，吵架发泄一下。”</p>

乐陶眨眨眼。她的眼睛是浅棕色，镶嵌在她蜜色的、光洁圆润的脸上，被火焰映得很亮。她有些探究地看着季双锦，忽然说：“你还要再发挥一下自己的潜质。”</p>

季双锦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发现自己没听错，于是她很震惊地站在原地，糊里糊涂地愣了好一会儿。</p>

“我？”</p>

她甚至举起手，指了指自己，又迷茫地看看四周……四周也没别人了。</p>

“我有潜质？我能有什么潜质……”她讷讷道，“老师，您是不是想说乘月，或者陆莹？”</p>

乐陶拍拍她的肩。手有点重，拍得季双锦更缩起脖子。</p>

“抬起头！”</p>

将军有些严厉地命令。</p>

季双锦一吓，立即抬头挺胸。</p>

乐陶这才重新笑了，又接连拍了她好几下。</p>

“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不错，何必浪费。”</p>

“那两个，”乐陶朝火堆边抬抬下巴，“吵架，是为了发泄，也都是在绞尽脑汁想破题。双锦，你呢？”</p>

季双锦一怔。</p>

将军收回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只有劝架这一个作用。”</p>

说完，她就走了。</p>

季双锦独自站在原地，却愣怔了很久。</p>

一直到夜深人静，她和好友并肩躺在干草床铺上，她已经撑不住打架的眼皮，却也还是在想。</p>

——如果她还有别的潜质，那到底是什么？</p>

她也很累，模模糊糊睡着了。</p>

但到后半夜时，漆黑的木屋里，一个人影突然坐了起来！</p>

季双锦肩上还飘落着干草，她却已经翻身下床，急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发现没有她熟悉的纸笔。她傻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去屋外点燃一团火，烧黑了一端，将就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p>

“……双锦，你在做什么？”</p>

云乘月含混地吞下一个呵欠。</p>

季双锦背对房门，借着火光，眼神专注。最后她放下炭笔，又看了一会儿地上的笔画，眼睛越来越亮。</p>

“乘月，陆莹，你们过来……明天的对战，我有个想法。”</p>

她声音有点发颤，也许是不确定和害怕，也许是兴奋和期待，也许兼而有之。</p>

云乘月的第一反应不是走过去，而是警惕地回头看陆莹，怕这个骗子整出什么幺蛾子。但陆莹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旋即又被一团火光照亮。她的目光的确有点奇怪，但她没说什么，而是抿着唇走出来。</p>

陆莹还瞪了她一眼：“云大小姐发什么呆？”</p>

“……反正不是看你好看。”云乘月语气平平地回道，又一扭头，率先走到陆莹身边。</p>

夜空中，云层移开了一些，洒下下弦月的清辉。</p>

月色下的木屋前，三个姑娘蹲在地上，季双锦在最中间。</p>

“你们看，我们各自拥有的书文是这样——”</p>

季双锦指了指三个圆圈。每个圆圈又被直线一分为二，右边写的是辅助类书文，左边是攻击类书文。</p>

“这几天我们的作战分配是，陆莹主攻，主要用‘射’字，也用过几次‘锥’字。我主要用……”</p>

陆莹有点不耐烦：“我记得，你直接说重点。”</p>

季双锦原本就不大确信，现在被浇了一盆冷水，神情立即迟疑起来。</p>

但这时候，云乘月按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有些警告地盯着陆莹：“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我们不想。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尝试。最坏无非你不参加，那行，别打扰我和双锦。”</p>

陆莹有些动气，转念一想，万一真的有用呢？她就又忍了下来，只黑下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