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久违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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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年同样紧紧搂住了小家伙。</p>

他是一个极其隐忍的人，可是此刻眼底的泪终于没再忍住，坠落了下来。</p>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镇定。</p>

陆斯年随即给陆宅去了电话，“小宁淋了雨，我们不过去吃饭了，直接回漓园。”</p>

半句没提顾非寒找上门的消息。</p>

电话那头的郑伯嘱咐了半天才挂断电话。</p>

陆斯年安抚好小家伙，回家、洗澡、吃饭、一起玩玩具、读故事，再熟练不过。</p>

苏允宁脸上洋溢着笑容，暂时忘记了妈妈没有一起回家，他也有可能要离开大舅舅的事情。</p>

以往妈妈出差不在家，都是大舅舅陪他的。</p>

就算妈妈在家，从洗澡到睡觉的这段时间也是大舅舅陪他更多些。</p>

一大一小两人都再自然不过。</p>

小家伙睡着了，陆斯年却没有同往常一样离开他的房间。</p>

已经是夜里10点多，窗外雨一直下着，冷风卷起落叶，陆斯年啜饮着一杯浓烈的威士忌，神情恍惚又惨烈。</p>

胸腔里满是酸涩。</p>

眼看最深沉又最疯狂的暗恋就要被迫画上句号，陆斯年心脏撕扯得四分五裂，和黑暗一样破碎。</p>

看样子，小漓今晚是回不来了。</p>

人世间多是无情，也不尽然。</p>

他看向小床上的那个孩子。</p>

曾经是苏小漓治愈了他，而后是这个孩子。</p>

他们母子两人，是他此生最大的治愈和希冀。</p>

或许最初照顾这个小家伙，完全因为他是小漓的孩子。</p>

然则，日日夜夜的亲近，付出的每一分心血，从小家伙的依恋和笑颜中收获的每一分力量，都让陆斯年意识到</p>

——是苏允宁给了他没有任何保留的信任和爱，也是苏允宁让他找回了最真诚的自我。</p>

所以，是他离不开这个孩子。</p>

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不想在失去苏小漓以后，再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他也最爱的孩子。</p>

说他贪婪也好，说他疯狂也罢，陆斯年自知再也没办法接受更重一层的打击。</p>

鱼和熊掌，向来没有既要又要。</p>

既然如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允宁。</p>

哪怕彻底撕破脸，哪怕牺牲掉自己精心打造了十年的“哥哥”形象也无所谓。</p>

他所有的思绪渐渐凝固成一个近乎癫狂的执念：牢牢抓住自己仅剩的一点点。</p>

另一边，顾非寒牵着失神恍惚的苏小漓回了车上，又回了住处。</p>

苏小漓被碰触到手掌的那一刻，所有的感知瞬间回归，他的手掌依旧滚烫，他的味道依旧是干净的木质香气……</p>

两人一路沉默着，都有太多想说的，却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p>

苏小漓被顾非寒推去卫生间。</p>

顾非寒的黑眸温柔清亮，“先冲个热水澡，不然会着凉。”</p>

“嗯。”苏小漓眼睫微垂。</p>

熟悉的安心的感觉，心弦被拨动了一下。</p>

这是两人五年来的第一句对话。</p>

卫生间里响起水声，无不惹人遐思。</p>

那感觉，暧昧又煎熬。</p>

时间很慢很慢。</p>

顾非寒有些恍神，心跳又开始咚咚咚打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