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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心都提到了嗓门,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王维成那张痛苦的脸。王维成眼含泪花,这让大伙心凉透了。王维成沙哑着嗓子,道:“幸亏发现及时,悲剧才没有发生。”
虚惊一场,三人松了口气。李人国赶紧问道:“后来呢”
“经过这件事,我不敢再提说离婚了,于是就到这来了。”
笔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王维成眼中尽是忧郁疾恨的光茫,道,“为了图个新婚大喜,我什么东西都买的新的,就连婚房也是新修的。没想到结果空欢喜一场,新娘不新。”
这时,窖上食堂传来嘈杂嘻笑声,原来唐帮友等众人拉着死骡儿到了,他们七手八脚的搬来案板,将死骡儿抬上案板,邹广森脱掉衣服,手持尖刀就往骡儿身上扎去。童筹叫道:“这些家伙在哪儿弄这么大一家伙走,看看去。”李人国也吆喝着围了过去。
王维成道:“窖上的人将一头骡儿活活打死了。”
笔友面部抽搐了一下,沉默良久,道:“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过日子了。我控制不住总会想起她的过去,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其实是男人造成的,不怪女人。”笔友想了想,道,“婚前性行为,是女人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却伤害到另一个男人的心,而这另一个男人,通常会是女人后来的丈夫。这都是男人的过。”
王维成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道:“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愿做这样的男人。”
“难道……”
笔友刚想说什么,外面便传来了汽笛声,李人国出现在门口,道:“郎老板买汽车了。”原来,是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屋前,郎中郎从驾驶室出来,他掩饰不住的笑容但却又有禁止不住的愤怒之情交替出现在他那张黑脸上,他对围在一起看剥骡皮的史五来喝叱道:“砖机为什么停了”
史五来略微抬了抬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郎中郎愤怒的“你”字尚未出口,更被窖上的一幕儿给气的脸色铁青,他怒声喝叱道:“唐帮友,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帮友忙站了起来,嗯嗯了半天,方才将打死骡儿一事说了个大概。郎中郎未及听完,便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好你个唐帮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干出这等伤害天理的事来,这事儿传出去了还了得他越想越是气,越气就越感觉眼前这帮家伙不象个东西。
“去,叫所有的人都来开会。”
他见邹广森仍在不停的剥着骡儿皮,大伙儿都静静的蹲在一旁围观,视他这个老板如当透明的一般,便不由的寻思起来,难道我错了吗史五来与唐帮友毕竞是领导,郎中郎发觉自已让他们在众人面前挨训做得太过,心中便有些歉意,于是努力克制住自已恼怒的情绪,在脸上挂上了不太真诚的笑容,道:
“史五来,唐帮友,把兄弟们都招呼过来,我们趁此开个会吧。”
史五来这才站起来,吩咐李人国招呼弟兄们过来开会。见兄弟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郎中郎笑了笑,道:“邹广森,这骡子怕有百多斤吧!”
邹广森粗声应道:“可不,怕是一百斤好远哩。”
“那够我们全厂的工人吃一顿了。”
是啊,永胜砖厂共有四十多号工人,这区区百十斤的连骨肉,充其量只能勉强填饱大伙的肚子,可别指望有剩余的。这时,厂内工人们纷纷聚拢,他们都围着邹广森看着他熟练地剥着骡儿皮,都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那意思是今儿个可开浑了,一定得吃个够。
看着这帮子兄弟,郎中郎感觉好笑,窖上的工人尽是一些老弱病残,偶尔有一两个小青年,却也是些扶不起的阿斗。再看制坯组,兄弟们一个个威武神勇,跟窖上的半大老头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童筹嘴快声响,道:“郎老板,开啥子会哦,快说吧,昨天没干成活,难道今天又不干了”
郎中郎笑道:“这两天我不在,砖机上出了些不愉快的事,我是负有责任的。所以,我向大伙检讨,夏流,你也别生气了,就让陈燕到砖机上工作吧。”
稍停,他又说道:“窖上的人也太不象话了,唐帮友你是怎么当领导的,竟然聚众行凶,活生生的将一头天真幼稚的骡儿打死,你们不觉得残忍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们两边食堂合伙将它炖着吃了,要不留痕迹,以免骡子的主人找着来闹事。今天就放假一天吧,希望你们吃好喝好,从明天起好好上班。”
夏流乐了,高兴得话音变了调子,道:“郎老板,你要请我们喝酒吗”
郎中郎看看陈燕,道:“一人一瓶啤酒够吗”
杨忠祥没有笑,只是不阴不阳的说道:“当然不够。”
吴芷说道:“总比没有好。”
童筹说道:“郎老板,别小家子气嘛,送了酒,再送点菜吧。”
郎中郎哈哈一笑,刚要说什么,却见郎中洋领着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个人走了过来,老大远就说道:“哥,林师傅他们来了。”
郎中郎细看这二人,老的男的一身土布蓝色中山服,脚穿一双旧的沾满泥土的黄帮胶鞋。这人更是瘦骨嶙峋,满脸胡茬,一双小眼睛毫无精神的眨巴着,象是醉了烟酒,邋遢极了。倒是那个少女,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耀人眼目,她身材匀称,体态丰盈,尤其那满头青丝如风飘逸,一张细嫩的脸儿恰似三月盛开的桃花,白里透着红,这就是个绝色美女。此时,此女正斜目巡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然后微微含着笑看着郎中郎。
郎中郎暗暗称奇此女色貌才气俱佳。再看在场的女人,陈燕己是残花败柳,且厚的嘴唇让人反感。银富香虽然性感有加,但是皮肤黝黑,好显粗糙,虽有体态却没身相,唯一优点就是双峰挺拔。其余的女人中,如贾琼英,王琼英,银爱珠等,那些个仅仅是个女人而己。倒是吕希燕独显清秀高雅,但却明显的没有此女子美貌。
郎中郎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清香甜脆地答道:“我叫林燕,他是我爸爸,叫林世龙。”
林燕这一笑不打紧,可把众男人笑酥了筋骨,男人好色的本性如烈日下的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烈火中,百人千面狂狞猥琐,犹如地狱之门被打开,饥死痨亡色姦等十八般鬼魂争相涌出,他们怀着一颗猥亵的心亡命的扑向人世红尘。
也难怪,林燕的美脱俗入神,别说是这在井底之数人,纵然是美女之域的天山南北的芸芸众生,也鲜有人见识。吕希燕惊羡女孩的清新冷雅,原以为阿古丽的美只应天上有,却有幸识得林燕的美不仅可以憾天地泣鬼神,而且秒杀众生。看男人女人情何以堪
却瞧见笔友低首沉思,心中诧异,如此美人他何以视而不见于是碰碰他的胳膊,道:“笔友,你在想什么”
笔友如梦惊醒,见是吕希燕疑惑的看着自已,不由的脸红了,原来他色心依重,一双犀利的双眼早已看透了林燕,此女绝对是天上也罕见的尤物。不知谁个男子有福能得此女为妻,那将是艳羡同类的大事件,不过他却明白,那个令天下男人都艳羡的男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虽然如此,他却依然在记忆中寻找能够比拟林燕的华丽诗词。如今见爱人相问,竟忍不住的念了出来: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巫山枉断肠。冰肌藏玉骨,红艳露酥胸。体似燕藏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声如茑啭林,双歌罢,虚檐转月,余韵尚悠扬。人间,何处有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司空见惯,是寻常,非寻常,广寒宫中无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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