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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万年不遇的大雪。雪花夹着冰雹,被呼啸的风狂乱地摔打在天地间。混沌初始,天清地浊,天升地降,才慢慢有了这个世界。眼前的这场雪似乎要让六道重归于混沌,有始必然有终,一切有情复归于无情。

“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背后一个女声说道,“你自己保重。”

对陌岩来说,这个声音同他熟悉的魅羽是无法区分的。如果他回过头去,定然也会发现一个长得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可那不是她,也许曾经是,但后来这个女人已经心属一个修罗男人。此男也站在他身后,陌岩能感到他同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眨眼间,陌岩已离开飞船,置身于风雪肆虐的半空,他的体温很快降到和周遭差不多的温度。其实只需稍动真气便能缓和起来,可他没有这么做。与他相爱的那个女人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的心和大地上的石头一样冰冷,躯壳再温暖又有什么用

一团模糊的光亮出现在灵识中,下方不远处是他在佛国的家。哦,说“家”并不准确,他自嘲地笑了下。家是什么是父母养你、爱人伴你、幼儿在窗口眼巴巴地盼着你归来的地方。而他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居所,过去的千百年都是如此,今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又一晃眼,他已湿漉漉地站在客厅里,风雪之声被隔在墙外。屋里点着灯,桌椅地面都很干净,看不出有几十年没住过的样子,但他知道这是佛国中某个负责洒扫的小僧人按照吩咐做的。乍看之下一切还和记忆中的一样,细看则会发现桌底下掉的那块牌九,以及椅子座垫里夹着的赌币。怎么,有人在他这里开过赌场吗放到过去,有洁癖的他立马就给收拾了。没有这心情,他甩了下袖子,走进书房。

书房历来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这里度过。他的藏书,相信无论谁看了都会同意——珍稀但又并非纯粹为了猎奇,他是个有品位的收藏家。然而让他最引以为豪的是某个书架中的一叠书稿。那是他多年的心血,是他对这个物理世界以及存在于其中的“生命”这种形式的探讨。这种探讨并不止于泛泛的概念性描述和推理,还有量化的公式证明。若是公诸于世,定会在科学界掀起滔天巨浪。

他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屋外的风雪瞬间充斥于原本宁静的书房。背后的那叠书稿却似生了翅膀一样,一张接一张、有条不紊地离开书架,迎着劲风稳稳地飞出窗外。白纸混入白雪中,有意义的、无意义的,最终都会消融于这苍茫的宇宙中。

待最后一张书稿清空后,他将窗户关好,缓步踱入卧房。在进屋的那一刹那,望见窗台上的鸟窝。这个鸟窝是他亲手搭建的,里面铺着毛绒绒的软垫。

陌岩心中一动。所谓的下凡渡劫会不会就是一场梦,渡劫结束便能回到尘封的过去呢如果他此刻走去窗台,也许会发现一团红色的东西躺在垫子上。红得像火,像每个人都曾有过的热烈浮躁的青春。她那细得可怜的小腿上应该还系着他给她做的那串小珠链。她就是这样,醒着的时候没有一刻安宁,夜晚则睡得很沉。没心没肺的人或鸟不都是这么个德行吗只有他这种思虑过多的才会夜不能寐。

他步伐僵硬地走过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空的。窝里的软垫上只有一片红色的羽毛。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一阵悲伤涌入他的胸腔,让他痛得弯下腰来。

原先以为心痛只是种感觉,是种意识,“心”,哪里会思考呢就是个造血的器官而已,一切都是大脑的幻觉。然而记忆也好,智慧、敏锐力固然源自于大脑,但决定一个人是这个人而不是另一个人的,是他的心。不能被说服、被欺骗,不能蒙混过关敷衍了事,不能装个开关想何时打开就打开、何时关上就跟不存在一样的也是这颗心。当它痛的时候便如砍掉手臂挖掉双目一般真切,是没法用理智去开导、用注意力去分散的。直到它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不,他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不存在了。也许只是飞到别处去了。她从未嫌弃过这里的简朴,但她要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有人说话才行,自己撇下她一去三十多年,她能不火吗在别人看来,他是无所不能的佛陀,而她只是个宠物,那定然是她依赖他多些。其实不见得。在两性关系中,谁付出的更多谁就更放不开,这他并非不知道。

他是多久以前成佛的呢已经记不起来了。佛说众生原本都是清净圆满的,即便堕入凡间也不损一毫、悟道之后也不长一分。可他还是免不了有些自豪。试问普天之下的成就,还有比得过跳出生死轮回更值得一提的吗

却原来都是假的。以为早已戒酒成功了、终身不退,岂料只喝了一杯便被打回原形。

陌岩站在窗台边,抬起一只手臂,隔壁书房里的某本书从一排书里蹦出来,片刻后飞入他的手中。他喜欢学东西,碰到有趣的法门总要试练一番,唯有这本《语厌集》,向来只是泛泛扫一眼。这本书里收集的是黑暗阴邪的咒语,而佛教徒禁止自戕,更不用说害人了。咒语的效用同使用者的修为相关,若是凡人,就算照着读也是白搭。

翻到《不归偈》那页,这四句偈在格式上类似于入门信徒们都会念的《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而《不归偈》的开头,是一段红笔写的警示:“四海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岁月悠长,皆为过往云烟。思之、慎之!”

在那一刹那,陌岩的眼前浮现出师父燃灯和师兄释迦的面孔,他们似乎在劝阻他,不要想不开。与此同时,脑海中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向他召唤:“快了,痛苦很快就会结束……没有意义……到这边来吧,这里有你要找的人……”

陌岩张口,开始念咒语:“无常魂聚又魄散。”

念这第一句时,眼中的字开始在书页上扭动,像是要变得面目全非,却又还是那几个字。他的灵识也像被千百只鬼手撕扯着,脑中那个微弱的声音变为一种单调的合唱。

“啊——”

只有这一个高音,无需换气却又延绵不绝。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两排并列站立、身穿白色纱衣的及笄女子,每人披散着长发,嘴微微张开着。背景中不知什么东西在飘来飘去。

“百转千折难了断。”

念这句时,成佛之前的无穷世飞快地在他眼前回放。待念完最后一个“断”字,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并由心底生出欢喜。像婴儿即将回到母亲的怀抱,让他开心得几乎想咧嘴微笑。

“我今识得真寂灭。”

他的身子轻盈得像面前窝里的那片羽毛。手中虽然还捧着书,整个六道却似被抛在了身后,缩成个小轮,离自己越来越远。很好,再快点吧。

到了最后一句:“愿随轻舟赴彼岸。”这句还未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醒醒啊,陌岩兄,你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

声音在他耳边急促地叫道,同时有只手在拍他的肩膀。不,是两只手,一只成年人的手,还有只很小很软的婴儿手。

陌岩猛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一时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眼中只见到允佳在他怀里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身侧是荒神清秀的面庞和关切的目光。而他自己背上都是虚汗,头晕得天旋地转。接过荒神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等意识平复下来后,发现身下的座位和地板在有规律地摇来晃去。

哦,想起来了,他和荒神去醉枯园报名做工,随后被装进一辆能载人的大厢马车内,送往那个有钱人的府邸。此刻应当是半夜,车厢里除了他三人,还有二男一女坐在后排,均闭着眼睛犯迷糊。当中一男口干唇裂,睁眼掏出瓶劣质血酒来嘬了一口,又再睡下,嘴唇像涂了口红。

“怎么陌岩兄也会做噩梦”荒神应当已在三人周围设了隔音的结界。“我以为佛陀都是不做梦的。”

可不是嘛,不要说佛陀了,修为高些的僧人也不应当有梦。梦是神识散乱的表现,高僧即便睡着了也应保持空明的半入定状态。陌岩自打成佛后就没再做过梦了,方才竟突然做了个如此真实又令人恐惧的梦。是自己修为大幅退步,还是中了什么厉害的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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