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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终于知道疼了吗!”白鼠狰狞着道。
“天下第一也会疼的吗?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也会疼的吗?”白鼠癫狂地说话间已有口水从嘴角流出,发觉自己失态,忙“嗤”地吸回去。
“疼了为何不求饶!为何不呻唤!为何不哭爹喊娘!”辰远紧咬着牙不发一声的样子似是令白鼠有些愤恨。
“锵”的一声,白鼠从被定住的一人腰间抽出佩剑来,猛地划向辰远的背,一道深深的血印便透过划破的衣服往外渗着血,疼的辰远猛地仰起了头,顿了顿便又向门外爬去。
“哈哈,人啊!都会干蠢事!天下第一也不例外!”白鼠狂笑着又是一剑。
“啊!”辰远终于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更加拼命地爬向门口。这一声惨叫令白鼠兴奋极了,像是听到了悦耳的仙乐一般,张开双臂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在享受,连忙又重重划一剑。
“任谁都是怕死的!求生的欲望只会令人干出蠢事来!你便是爬出门去就能逃得掉吗!”白鼠又是一剑。
“你若一声不吭一下不躲,我此刻定然已经结果了你!可你竟与普通人无甚两样!我就偏不让你痛快!”说着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这道伤口也就深了几分,皮开肉绽的样子像开了花的馒头。
“啊!”期待的惨叫又在耳边响起。辰远似是也觉得丢人,死前被人凌虐,还疼得惨叫,江湖好汉流血不流泪,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惨叫算怎么回事,传出去真丢死个人。终于爬到了门边,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截锦袍,塞在嘴里紧紧咬住,坚定的眼神像是在宣誓:我决计不会再喊一声。
这可逗乐了白鼠,也让他更加兴奋,又缓缓举高了剑,嘴角挂着邪笑,我看你喊是不喊,我看你叫是不叫。
可是辰远也笑了,眼睛竟比白鼠眯得还细,还弯。白鼠惊愕地顿住了身形,定定地看着地上趴着的人,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笑。
乌慎皱了皱眉头,忽然猛地夺过朱峰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道:“不好!”
话音刚落,辰远一掌拍地,人便腾空而起,原本麻痹着的双腿化作剪刀,直取白鼠面门。白鼠竟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侧身便躲过这平平无奇的一招,哪知辰远划过他身旁,一蹬他身后顶梁柱,人便向着门口激射而出,再度从他身旁掠过之时手中寒芒一闪直取白鼠脖颈,白鼠连忙一个后纵,匕首便划破他胸口的衣衫,又划破贴身软甲,在胸口留下一道深槽。
“啊!”白鼠尖锐高亢的声音划破了彭府的夜空。待朱峰追上院墙之时,只远远看到辰远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别追了,他若一心逃起来,这天底下怕是没人能追的上!”白鼠红着眼,恨恨地道。
“我看他咬着锦袍就觉得不对!这贼子!一开始是拿那截锦袍塞住净瓶口的。丢在地上之时竟用甘来将之浸湿了!看!瓶中药竟少了一小半!”乌慎同样恨恨地把瓶子墩在桌上。
白鼠面上的神色恢复了平静,竟浅浅地笑了。
“对不起啊各位,东西忘拿了。”一个声音伴着一道快如闪电的迅疾身影“唰”地窜至三人跟前,三人刚做好防御姿势,这身影又“唰”地窜出了门外,三人正纳闷,却发现不见了桌上的瓶子。待朱峰又追到院墙上时,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依旧消失在刚才那处远方。
白鼠笑的更甜了,看着垂头丧气走回来的朱峰:“这样的人玩耍起来才有意思,竟有着我也出乎意料的心思与动作。”又看了眼院墙,转头对乌慎说:“仅这一手回马枪,天下间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智计和胆识。”乌慎也跟着啧啧赞叹。
“不好意思啊救个人。”白鼠与乌慎评论间这道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迅疾的身影又来了。一把抓住彭九,提着便又射向门外。只是提着个人终究跑不快,刚到院墙边,便被侏儒拦住了去路,身后白鼠和乌慎也站定了,三人将辰远围在中间。辰远忽地将彭九扔向墙外槐树,大喝一声:“小归!大伙儿动手!”
只见槐树上飞起一道白影,身法竟也似辰远般迅疾,接住彭九,足尖一点墙头,如离弦之箭般劲射而去。顺便大喝一声:“兄弟们放箭!”
“什么?!”三人惊恐地看向四周,四下找掩护,白鼠纵向院中巨石后蜷缩抱首,乌慎一个闪身藏在一颗桃树之后。朱峰未来得及躲闪,慌乱间只觉脖间一凉,而后又一热。献血已湿透了胸襟。那人便跳起来轻轻一点自己的头顶,飞出墙外。临走时还小声念叨:“短腿腿每次还追的快的很,好在个儿不高,当个台阶正正好。”朱峰原本双手捂着脖子止血的,听完之后气得不轻,气血翻涌之下血竟再也止不住,鲜血从脖子间喷将出来,人也仰着倒下了。
白鼠和乌慎等了半天也听不到箭雨呼啸的破空声,露头一看倒在血泊中的矮子朱峰,墙头树梢都有麻雀在停歇着喳喳叫,心知又被耍了,只有那道身影一人而已,哪来的放箭的大伙儿。乌慎胡子被喘出的气吹的翘起,始终觉得有趣的白鼠也不再笑了,脸上了露出了阴寒之色,目中更显阴狠。
“他妈的!这辰远几时有的同伙!一路盯着他到青岗城的人怎地只看到他孤身前来!”乌慎老了老了,脾气倒是不小,骂起娘来格外的抖擞。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来:“真是气煞老夫!他那会说着近来遇到的趣事,说到他进门前在树上如何如何,竟被我打断了!他知道我要打断,故意的!”
“真是太有趣了,有趣的有些可怕。”白鼠看着院墙喃喃着,“谁又想的到,能杀两次回马枪呢?刚才第一次若是少有人能如此,那这第二次,这天下间,怕只他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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