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低俗与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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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哲一脸艳羡，杜景升很是得意地笑道：“如果白先生有兴趣，我可以把这辆车送给你。”“真的？这也太贵重了，我可得好好谢谢杜总。”虽然白哲这样说，但眼里明显带着满满的羡慕。这车价值先不说，光是这份安全感，就能让很多人愿意为它买单。“不用客气啦，都是自己人嘛。”【之前给什么不要什么？现在成了给什么要什么？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杜景升豪爽地笑起来，这辆车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大不了重新再改装一辆就是了，自己车多也不差这一辆。白哲倒是无所谓了，反正这些都是国家的，等他倒台这些都得清算，倒不如借着这次立功的机会，把这车直接要过来，相信这对袁伟来说应该不是问题。造都造出来了，这车终究还是要有新的主人吧？至于上面对公务用车的排放标准和规定，那其实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就算是伸手要来的奖励，对于这次的立功表现来说，一点都不过份。白哲笑着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杜总，您能跟我透露一些关于乔玛这次的中华之行，到底有什么意图吗？”虽然来之前，唐怡然已经明确表示，乔玛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促成手机产业与中国地区的商业合作。但根据白哲的判断，在他看来，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从资料上显示，诺基亚的手机板块只是诺基亚集团旗下的一个下属产业，如果单单是为了这个，让移动电话公司的总裁过来就可以了，绝对不会亲自跑一趟。要知道，诺基亚旗下最重要的业务板块是移动通信技术和银行业务，就这次表面上看到的，是为了给手机业务促成在中国地区的上下游产业链结构布局，这听起来多少都会让人感到有些蹊跷。既然能欣然接受他的馈赠，这使得杜景升对白哲的警惕放松了不少，两个人又是乘坐同一辆车，于是又给杜景升增添了许多安全感和亲近感。听到白哲的问题，杜景升并没有多想，笑着拍着白哲的手道：“你这个问题啊，算是问对人了。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没有我杜景升，乔玛是不可能来三洋的，即使是对中国的合作意向，也只是停留在商务往来的层面，不会有更深层的文化和慈善上面的交流。”“嗯，看来杜总对乔玛先生也是用心良苦啊，没有您怎么会有如今中星集团蒸蒸日上的大好形势，杜总功不可没。”听到白哲的夸赞，杜景升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过奖过奖，能为经济发展做点贡献，吸引外商投资这也是职责所在，我只是做好了份内工作罢了，没什么好炫耀的。”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白哲知道对他工作上的肯定，其实他心里特别受用。杜景升虽然贪腐严重，同时能力也在那摆着，如果没有极富个人英雄主义的独到之处，即使有再大的野心也是枉然。也可以说，能力越强黑化以后也会对社会伤害越深，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渐渐收起笑容，杜景升沉吟着道：“要说起这乔玛的底细，我还真是下了不少工夫，别的都不重要，就比如我和乔玛多次通过电话，他曾谈到对我们华夏文明有着不可替代的浓厚兴趣。”杜景升说此话的意思，其重点还是在李显手上的那块石碑上，白哲一眼就看穿了杜景升的心计。杜景升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故作神秘地朝白哲侧着身子小声道。“这次你去猎尚村考察，相信你是知道那块石碑的，对吗？”杜景升两眼放光地看着白哲，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嗯，对，李显曾亲口为我讲述了这块石碑的来历，的确，很有我们华夏文明的特色，也更具有三洋市经济发展起源的考古价值，怎么，杜总的意思，乔玛先生对这块石碑很感兴趣？”白哲不打算对这件事有所隐瞒，有些事放到明面上讲，会比躲躲藏藏要好很多。见白哲上钩，杜景升得意地一笑，点头道：“我不妨跟你直说吧，只要你能从李显那里拿到这块石碑，将它赠送给乔玛先生，我敢保证，明天你们的谈判会出奇地顺利。”杜景升拍着白哲的手背，缓缓坐直了身体。【到时价码随便开，给你自己和唐氏集团带来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岂止是几千万那点小钱。】白哲缓缓收回目光，车内只剩下从BOSS音响里传来气势磅礴的《SheLeMySi》她是我的原罪。当歌曲中高亢的女高音响起时，白哲望向窗外的高楼林立，淡淡地笑了笑。说到底，杜景升还是想让自己帮他得到石碑，他很巧妙地使用了赠送而不是倒卖。要知道这样的文物，说是倒卖的话，一旦被发现，那就不是判多少年的事了。看到白哲心动的样子，杜景升欣然地翘起二郎腿，闭着眼睛用手指在桃木扶手上敲着节拍，一脸享受的样子。此刻白哲不想多说什么，对于杜景升来说，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跟钱过不去，乔玛里奥也一样。他可以动动手指，轻松将一笔几十上百亿的合同签下来，也可以不动声色，只需要对某种事物表现出喜欢，自然就会有许多人为他挖空心思将他喜欢的事物送到他手中。在杜景升的认知里，白哲也不例外。同样都是利用集团的钱，办自己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好处落入自己的腰包，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大的诱惑。大致上这也是贪官污吏们最常使用的手法，欲拒还迎，似是而非，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早就已经臭名昭著。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顺着环城高速一路北上，行驶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在三洋市的最北边下了高速。这里有三洋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花神星高尔夫球场。听名字就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三家集团合资修建的球场，分别是花都集团、风神集团和中星集团。至于为什么是三家出资修建，自然也少不了杜景升的努力。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三洋市上层名流，官位或者身价达不到，连入场资格都没有。如果有，除非你长的特别漂亮，可以供达官显贵们打完球以后，顺便再打打扑克，打个肥皂什么的才行。来到接待大厅，得知乔玛先生早就到了，此刻已经换好了球服由四名球童陪伴入场了。“乔玛先生有自己的贵宾室，是我为他办的。”杜景升得意地说道，随即一挥手道：“走，我的贵宾室就在他隔壁，我们先去换衣服。”唐怡然上来挽住了白哲的胳膊，小声问道：“怎么样？顺利吗？”白哲歪过头回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唐怡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杜景升这个老狐狸，就算睡着都比普通人多几个心窟窿眼，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秘密，就算催眠恐怕都没用。唐怡然一笑：“走吧，见机行事。”二人跟着杜景升的步伐，走进了他的专属贵宾室内，里面装修地十分豪华，服装，球杆一应俱全，几乎涵盖了所有型号，占了满满一墙的展柜。里面设有换衣间，淋浴间，温泉室和接待室。两人刚刚在接待室站定，杜景升就走到摆放球杆的架子前开始为白哲和唐怡然介绍起来。什么卡拉威、日高本间、甚至还有最高端的玛嘉斯帝各种高端品牌，都是成套成套的，在杜景升的眼里，这都是身份的象征，脸上的自豪感爆棚，恨不得让唐怡然和白哲的大拇指怼到他脸上，他才开心。嘴里啧啧称奇，但白哲知道唐怡然实在是有没心情听他哔哔，随手拿起一套玛嘉斯蒂的球杆笑道：“我就用这套吧。”“我和唐董共用这套球杆。”杜景升看了看二人，知道他们的意思。乔玛先生已经先来了，一直让客人等也不礼貌。但在他看来，乔玛一心想要那块石碑，别说多等几分钟了，就算让他等上一天，他也绝对没有怨言。既然二人无心拖延，杜景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客气地指引二人去挑选各自的衣服装备，换好以后马上出发。“其实啊，我个人特别喜欢打高尔夫，你们知道吗？我最钟情的就是球从杆子下飞起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能随之飞起，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三人坐在电动车上，身后放着两套挑选好的球杆。杜景升坐在最前排，将一只胳膊搭在座椅靠背上，兴致勃勃地又开始讲解起他对高尔夫这项高端运动的理解。白哲心里一阵嗤笑【明明是一名没什么修养的大老粗，还非得强行附庸风雅，真是不嫌害臊，还不如自己，品味就没那么低俗。】想到这里，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前面负责开车的美女穿的是一件蓝色低领短袖，下身穿着白色超短百褶裙，一双明晃晃的大腿上，是一双白色丝袜外加高筒运动护膝。【啧啧，好好的一双美腿非得戴个护膝，太没品味了。】白哲抬起目光，看向她脑后，白色的高尔夫球帽盖住头顶，只有漂亮的马尾辫随着车子的起伏，在身后一荡一荡地，让人看着特别惬意。唐怡然选择的是一身长裤款的米色球服，虽然看不见肉，但也能从贴身轻薄的材质上，让一双美腿的曲线显得更加欣长。注意到白哲色眯眯地打量着前方，唐怡然眉头一皱，悄悄地将手放在了白哲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