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6章 朱棣：草，在我梦里能让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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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朱棣：草，在我梦里能让你欺负了？</p>

朱棣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哥朱标，双目失去焦距好半天，半晌后才重新对上焦距。</p>

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接朱标的手，也不是去抱着大哥痛哭流涕，而是转过头开始抠嗓子眼儿。</p>

“哕——”</p>

吐了好半天，直到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之后，朱棣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道：“来人！猪食里有毒！”</p>

朱标乍着手，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p>

他本来以为朱棣会痛哭流涕，再不济也得抱着自己叙说一下这么多年的思念之情——结果呢？怎么二话不说张嘴就吐？</p>

“老四！”</p>

威严的声音响起，朱棣顺着声音望去，正好对上了他爹那张拉得老长的脸。</p>

多年以来老朱在他心中积蓄的威严一下就爆发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一骨碌起身，却又觉得不对劲儿。</p>

你说要是爹一个人来，那还说明可能爹是诈死；但现在大哥和爹一起过来，这不明显就是梦吗？</p>

想到这里，朱棣也没那么怕了。</p>

“还愣着干什么呢？”</p>

老朱下一句“还不快见过你娘”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朱棣猛地一摔掉下来的束发冠。</p>

“草，在我梦里，还能让你欺负了？”</p>

这念头刚一升起，正好对上了老朱那对幽深的眸子。</p>

“老四，不认识咱了？”</p>

朱棣二话没说，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p>

支棱，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支棱不起来了。</p>

猪圈的地面有点硬，跪这一下的确有点生疼，朱棣感受到这是真的，这不是梦，不由得咋舌地抬头看着老爹。</p>

“爹……伱没死啊？”</p>

“放屁！你就这么盼着咱死？”老朱上去刚想给他两号大的比斗，但看着朱老四这狼狈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p>

朱棣本来以为自己饶不过去这两耳光，却没想到老爹竟然没打下来。</p>

“起来吧，在这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老朱哼哼唧唧地对朱棣说道。</p>

身为严父，又是古代这种纲常阶级森严的年代，指望父亲对儿子认错，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老朱一向是爸权主义，能让他对朱标以外的儿子态度这么软化，已经属于不容易了。</p>

“哎，爹给俺脸，俺肯定兜着。”朱棣刷地就站了起来。</p>

这一站不要紧，正好看到了安抚他老婆的娘。</p>

“娘？！”</p>

若是只是朱元璋和朱标来了，他还未必会觉得怎么样。但娘来了，所有的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了。</p>

“棣儿……”马皇后看着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儿子，不由得悲从中来。</p>

在她眼里，朱棣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黑瘦小子，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漠北，似乎从来没有烦恼。可现在的朱棣，却忍辱负重，为了活命不惜装疯卖傻，甚至躲在猪圈里面与猪为伍。</p>

她立刻走上前，却没想到朱棣往后退了两步。</p>

“娘，您别过来，俺身上，俺身上太脏了……”</p>

他说的也是实话，大早上起来就在菜市场一顿狼奔豕突，又在猪圈里面打了一圈滚，哪怕当年老朱要饭的时候，也没这么脏过。</p>

“傻孩子……”马皇后走上前，伸手细心地为朱棣摘去还挂在脑袋上的菜叶，“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怎么会嫌弃你呢？”</p>

“娘……娘！”朱棣真的是忍不住决堤的委屈，他抱着马皇后，嗷嗷地哭着。</p>

“不哭，不哭……”马皇后轻轻拍着朱棣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娘回来了，跟娘回家……”</p>

“嗯！”朱棣重重地点头。</p>

……</p>

燕王府。</p>

朱棣细细地，从里到外将自己身子仔细地洗了好几遍，甚至还喝了不少带着花香味的水，喝进去又催吐，试图去掉自己身子里的那股味。</p>

他其实个人来说是不怎么在意的，但他怕恶心到他娘。</p>

该说不说，现在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去猪圈了……</p>

当时也是有点上头，多少是有点入戏的成分在。</p>

想着又有点无语，你说爹啊，娘啊，大哥啊，你们仨倒是早点来啊，非得等到我吃完那口猪食再来不可吗？</p>

老朱等人正在正厅里坐着等候朱棣，却没想到两个恶客先上得门来。</p>

是张昺和谢贵。</p>

“听说燕王殿下疯了？”</p>

张昺进门就开始大喊，态度并不是那么恭敬。</p>

“谁说不是，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突然疯了？”谢贵也大声附和着，二人跟着张玉走进正堂，一抬头就对上了朱元璋那对冰冷的眸子。</p>

“太……太祖爷？”张昺腿上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p>

谢贵反应也不慢，紧跟着张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p>

人的名，树的影，他朱元璋是什么人，那不需要多说。在大明，只要是当官儿的，甭管谁家里孩子一哭，只要有人说“陛下来了”，那孩子立刻就老实下来，嘴都不带咧开的。</p>

再说张昺还有谢贵和朱元璋相处可不是一年半载，张昺是老朱钦点的官员，而谢贵则是在朱元璋做红巾军大帅的时候就跟随他征战的老兵，每一个都是陪着老朱至少三十年的老人。</p>

这也是为何他们一眼就认出朱元璋是太祖，而不是朱棣找人假扮的。毕竟有的人可以模仿脸，但是那气质，还有那眼神，以及滔天的煞气，是怎么演也演不出来的。</p>

“怎么个事？”老朱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咱听你们的意思是，还想确认一下燕王到底疯没疯？”</p>

二人跪在地上，只是磕头，根本不敢答话。</p>

“咱听说，你们两个是朱允炆那狗东西派来监视咱儿子的？”</p>

老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若是老朱暴跳如雷反倒好说，那再不济也能落个全尸；现在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态，才是最可怕的。二人不由自主地开始为自己的九族担忧……</p>

“回……回太祖爷的话，臣……臣只是奉了陛下之命……”张昺还在那辩解。</p>

“唔，又是朱允炆。”老朱无所谓地笑笑，“不到一年时间，周王、岷王、齐王、代王先后被废，湘王直接被他逼死，看来咱生了一个好孙子啊。”</p>

谢贵福至心灵，立刻说道：“太祖爷，臣知道您显圣是来拨乱反正的，只要您一句话，臣等立刻听从您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