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第278章 香孩儿，朕才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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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倒不是很生气，毕竟他已经生气过了。</p>

现在对于赵大的态度就是——逗逗你的呀。</p>

“我让你告诉我，什么叫惊喜！”柴荣声音很大。</p>

“不用告诉，就是惊……惊喜啊。”赵普战战兢兢地回答，周围围起来这一圈儿人，他知道今天是芭比Q了。</p>

“我就是想让你告诉我，什么，叫惊喜！”柴荣声色俱厉，一词一顿，以手用力点着地面：“什么！叫！惊喜！”</p>

“惊喜就是……”</p>

“什么！他妈的，叫惊喜！”柴荣转向赵大：“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p>

“惊喜就是给郭宗训及其后人丹书铁券，并与国同休。”赵大终于扛不住了，冷汗岑岑地回答道。</p>

“哦，这他妈叫惊喜啊。”柴荣点头，伸手挠挠下巴：“这样说来，赵大你还挺讲兄弟义气？知道给我老郭家留个后人是吧。”</p>

“是……”赵大擦着汗，他不怕柴荣，怕的是殿内的将士们。</p>

刀剑不长眼啊……他又偷眼去看，这莫非都是天兵天将吧？</p>

你要问他亏心不亏心，那肯定是不亏心的。</p>

但凡有一点良知，也不至于一点良知也没有哇。</p>

此时，范质等文臣也走入殿内，看到柴荣之后，范质愣神片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匍伏前进，其标准程度，让一战的德军都能汗颜。</p>

“陛下啊！陛下！”范质嚎啕大哭，端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p>

看到这个忠诚的老臣，柴荣也有些感慨。</p>

说到底，范质最后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已经尽其所能来保住柴宗训了。</p>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文官把赵大给砍了吧？他要有这能耐，就不是文官了，而是孔夫子了。</p>

让夫子过来，讲讲什么叫德，什么叫仁，什么叫义，想必是极好的。</p>

周游列国没点武力值，那可不行。</p>

说到底，范质只是一个精瘦的老头，让他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武将，属实是沾点强人所难。</p>

柴荣与范质之间的君臣关系也比较不错，显德六年夏天，柴荣北征的时候，范质因病留在京师，柴荣想来想去，便赐给他钱百万用来就医买药。到柴荣平定关南，到达瀛州时，范质在道路的左边迎见。回到京师之后，柴荣任用枢密使魏仁浦为宰相，任命范质与王溥一同为参知枢密院事。而最后柴荣病重时，范质入宫接受临终遗命，是顾命大臣之一。</p>

说起范质，还有一个不保真的小故事。说是一般来说宰相朝见天子商议重大政事，皇帝必定命令宰相坐下来面议，皇帝从容赐茶后告退，唐朝及五代还遵照这个制度。但是赵匡胤这人心眼比较小，人呢也有点狗，总觉得你什么档次和我一起坐着。于是他就使坏，在范质奏事的时候把属于他的椅子给搬走了。</p>

范质又比较老实，脸皮也比较薄，于是也没问，就这样站着。</p>

见范质“没有意见”，于是这件事就成了定例，以后宰相上朝，必须也要和百官一起站着。</p>

如果是赵匡胤的话，这事儿绝对做得出来。</p>

但历史上记载的是，范质等人畏惮赵匡胤英明睿智，每次议事都具写公文进呈，向赵匡胤陈述说：“这样才算臣子们禀承圣意之方，免除妄庸的过失。”赵匡胤采纳了这个意见。从此奏御越来越多，开始废除坐论的旧礼。</p>

柴荣当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有点心疼这个老臣。</p>

范质生于后梁年间，在后唐考中进士，被后晋的宰相桑维翰所器重拔擢，后汉初年开始平步青云，到了后周年间正式拜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宋朝他依旧是相国。</p>

历经六朝了属于是，什么巅峰吃鸡老臣。</p>

所以说从他的个人经历就能看出来，改朝换代文臣不过是换一家出仕而已。</p>

“范卿，受苦了。”柴荣点点头，深情地说道。</p>

“为了我大周，臣不苦！”范质叹息一声，对于赵匡胤他埋怨居多，但是对于赵匡胤带兵入京秋毫无犯的举动，他又十分满意。</p>

都是从混乱年代过来的，兵变之后再进京都是什么样，他可比谁都清楚。</p>

柴荣默默点头，安抚了几句后，再次看向赵大。</p>

“香孩儿，朕才是皇帝！”柴荣震声道。</p>

赵大小鸡吃米一样疯狂点头：“兄长当然是皇帝，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众军误我，不信的话，您可以问范相！”</p>

“臣不敢妄言。”范质却没有接锅，面向前方目不斜视，选择实话实说。</p>

赵大：……</p>

范老夫子，你他娘的卖我！</p>

然而赵大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有柴荣在前面顶着，他可没那个信心。</p>

“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流放沧州吧。”柴荣心累地摆摆手：“至于主谋赵匡义，腰斩弃市，其余从者皆斩。”</p>

没杀赵大，是看在开宝朝赵匡胤的份上。毕竟开宝朝的赵匡胤手握重兵，还能穿越时空，万一给他惹急了可就不好了。但其他人，尤其是赵匡义，柴荣可不想放过。</p>

因为这么个赵匡义驴车漂移，他还冤枉了自己的孩儿。无论是新仇旧恨，都不能让他放过赵匡义。</p>

“臣……谢恩。”赵大瘫软在地上，半天没吱声。</p>

老赵也不想救他，万一给他整回去，开宝朝谁是皇帝？</p>

“这个赵大，你还是弄回去吧。”李清拍拍赵匡胤的肩膀：“到时候去了北宋末年，徽钦二帝的位子谁来替？你家还有人吗？”</p>

听到这句话，赵匡胤才站出来劝柴荣。</p>

当然也不是白劝的，九千万贯一口价，柴荣表示大家都几把哥们儿，饶了这群骄兵悍将又如何？</p>

“我再加一千万，能不能给赵匡义改个凌迟？”赵匡胤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旁瘫软的赵匡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