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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首富,我却没钱化疗。
他总说是我的任性害死了妈妈,
但深情的他转眼就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活着的时候,他恨不得我去死。
当我死在他眼前,他却发了疯。
1、
同班的周宁乳燕还巢般投入了一个儒雅男人的怀里,男人笑着接住她,拎起她的书包,一起上了车。
身边陌生的同学见我一直望着那处,开口讥讽道:「穷酸鬼,那是首富的女儿,跟你这种孤儿可不一样,人家的首富爹再忙都会每天来接她放学,可惜你再怎么看他也不会变成你爸爸!」
可是,他就是我的爸爸,我的亲生父亲。
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大家一致认为穿着朴素、成绩优异的我是被特招进来的孤儿。
因为从来没有人来给我开过家长会,亲子活动日我也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温书。
在一同入学的第一天,周宁就笑吟吟地警告我:「楚慕程,爸爸说你是个害死自己母亲的罪人,他有多讨厌你,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你就行行好,别说出来让他丢人了。」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我看到周宁发了一条朋友圈。
豪华明亮的别墅里,她正闭着眼睛对着一个三层的城堡蛋糕许愿,身旁站着她的妈妈跟哥哥,我的爸爸正一脸宠溺地给她戴王冠,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配文是:我的18岁生日快到啦,爸爸一定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准备成人礼仪式,今天还特意给我买了蛋糕自家人提前过一下,我说不用这么麻烦,但是爸爸说我是他的宝贝公主,生日怎么可以草率,谢谢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照片里一派温馨,任谁也看不出这是重组家庭。
直到有水滴砸在屏幕上,我摸了摸脸,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好奇怪,明明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习惯被区别对待。
习惯从6岁以后再也不过生日。
习惯从父母双全的小公主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儿。
习惯比周宁早一个月出生,却只能在她生日那天蹭一口迟到一个月的生日蛋糕。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压着哭声,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疼到我弓起了身。
房间里光线昏暗,我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陈旧的小熊玩偶。
那是妈妈送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2、
我像往常一样在凌晨五点起床。
学校周边的租房都很昂贵,继母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很少,我负担不起,只能租在偏僻一些的地方,这就导致我每天要很早起来才能准时赶到学校。
刚站起来,一阵猛烈的头痛袭来,我冷不丁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缓过来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打湿了,摔倒时不慎打碎了手边的水杯,玻璃深深地扎在手心里,鲜血淋漓。
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摔跤了都要爸爸妈妈轻哄的小女孩了,被爱的人才有资格撒娇。
6岁以后我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咬着牙找了一家小诊所,随便包扎了下,就赶去学校上课。
也许是伤口处理不到位,我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感受到额头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起了烧。
本打算放学以后早点回去休息,却在校门口被家里的司机拦住。
不是平时接周宁的布加迪,是司机自己的奥迪小轿车,爸爸自然也不在里面。
「小姐,夫人让我接您回去一趟,楚总有事找您。」
3、
家里变了装潢与陈设,找不到一丝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早在继母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搬进来后,就已经大刀阔斧地装修过一次了,我看着妈妈的印记一点点消散,哭闹过,以死相逼过。
但是爸爸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如果不是你的任性,我也不会失去妻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脸哭?要死就赶紧去死,死在外面不要死在家里,惺惺作态给谁看?」
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怎么在这?」,爸爸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继母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她的声音里满是愉悦:「对孩子这么凶干什么,是我叫小慕回来的,快进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客房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饭桌上的菜都是辛辣口味的,以前我们一家都是吃不了辣的。
我烧的越发厉害了,耳朵里都是嗡鸣声,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式地扒着米饭。
碗筷重击在桌子上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怒容的爸爸,努力辨认着他的口型,「阿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宁宁说最近你的成绩一落千丈,她们担心你才叫你回来吃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想说,她们才不是担心我,只是想看我笑话而已,这是她们惯用的把戏,你却总上当。
我想说,最近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舒服,时不时耳鸣,每天都会头痛,有时候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才没有考好。
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我写了很厚很厚的一本日记,但是面对你,我亲爱的爸爸。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可能是因为我的喉咙太痛了,说话都吃力。
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就像周宁污蔑我偷她的珠宝,你就断定我是小偷。
就像周志恒晚上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我,我寻求你的帮助,你却指责我思想龌蹉。
继母跟周宁对视一眼,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她故作姿态地抹掉并不存在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哄着爸爸:「这孩子可能是看你一直给宁宁夹菜吃醋了,你看她只吃米饭都不吃菜,你也给她夹个菜吧。」
爸爸嗤笑一声,「我看她就是被惯坏了,毛病真多。」
他施舍般地随意给我夹了一块麻婆豆腐,见我不吃,他拿起我的碗就摔在了地上,「爱吃不吃,矫情个什么劲,滚回客房睡觉去,别在这碍眼!」
我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碗,就像看着过去破碎的时光:「我对豆腐过敏,5岁的时候吃了一口豆腐差点过敏致死,是您大晚上冒着暴风雨带我去了医院。」
他身形一僵,抿了抿嘴,朝我走近一步,看起来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周宁突然惊呼一声,他立马折返回去,关怀备至地找来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她贴上刚才不小心被餐刀轻划的小伤口。
我低头看向自己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的手,因为没有及时更换,丝丝缕缕的鲜红沁透了出来,吃饭的时候就放在餐桌上,却无人问津。
4、
刚回到客房,就听到楼下传来喧闹的声音。
周宁要去看电影,她软糯地撒着娇:「全家都得去,一个都不能少。」
爸爸纵容地笑道:「好好好,咱家小公主都发话了,谁敢不去。」
而后,整个别墅陷入黑暗,只有我的客房孤零零地亮着灯。
剧烈的头痛让我的手抖的不成样子,从书包里拿出止痛药,我囫囵咽下就爬上了床。
窗外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留的,远处有烟花在空中炸开,热闹都与我无关。
我孤寂地躺在床上,抱着从不离身的小熊玩偶,第无数次地想着:
如果,生日的前一天我没有跟妈妈撒娇希望她能陪我过就好了。
她就不会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提前结束工作,请了两天假,坐上那架失事的飞机。
死在我6岁生日那天。
我只是,太想她了。
妈妈是有名的模特,正在世界巡回走秀。
我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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