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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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块饼干放在手里，郁璟蹲在地上，冲小蓝挥挥手：“过来吃饼干。”

胡小乐很意外：“璟导给它们买了零食？”

仔细一看，家里多了不少鹦鹉用的东西，吃的玩的，客厅角落还有一个堪比猫爬架的假树，供两只鸟停在上面休息。

郁璟动作一僵，轻轻咳嗽一声：“我们有时候会玩闹，这些都是奖励。”

小蓝见到零食，啪嗒啪啪走过来，被郁璟薅老母鸡一样抱在怀里，它扑腾着翅膀，以为郁璟在跟它玩。

直到郁璟将它塞进笼子，小蓝才显露惊慌的神色，在笼子里拍打翅膀，鸟喙用力啄击笼门，试图破坏笼子跑出来。

“我就不打扰璟导了，”胡小乐鞠躬，“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您。”

郁璟将胡小乐送到门口，目光一直落在笼子里的小蓝身上没有离开，他嘴唇动了动，恹恹地关上门。

女孩提着笼子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熟悉的气味逐渐消失。像是明白了什么，笼子里的小蓝大声尖叫：“小璟！小璟！”

咣当一声，电梯门关闭。

它终于学会说话，可郁璟再也听不到了。

郁璟靠在门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怅然若失。一旁的机器人见状：“先生，既然你喜欢小蓝，为什么不留下它？”

“那是胡小乐的鸟。”郁璟有气无力地解释。

他还记得那天蓝蓝受伤、鸟巢坠毁时，胡小乐伤心欲绝的模样，女孩在两只鸟身上倾注了无限的爱意，横刀夺爱这种事他做不来。

少了两只鸟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再也不会有扑腾翅膀、撞击玻璃的噪音，机器人也不需要频频打扫卫生。

郁璟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小蓝，你是不是又撞玻璃……”郁璟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机器人正在整理杂物，刚才的动静就是它发出来的，郁璟这才想起，小蓝已经被带走了。

“先生，花鸟市场有很多可爱的小鸟，如果您觉得空虚，可以买一只回来。”机器人提议，“自从小蓝走后您一共呼唤它二十一次。”

郁璟挠挠脸颊，有些心动了。

他打开光脑搜索最近的花鸟市场，正要出门，胡小乐突然提着笼子回来。

小蓝奄奄一息地趴在笼子里，即便听到郁璟的声音也只是动动翅膀。

“它怎么了？”郁璟焦急地问。

胡小乐旁边的温启白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无奈解释：“从璟导家里离开它一直绝食，宠物医院说它一切正常，我认为郁先生或许能让它进食，所以才会冒昧打扰。”

胡小乐羞愧的不敢抬头见人，她本就是不喜欢麻烦人的性格，因为两只鸟频频找肖冉老师的男朋友和郁璟，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哪想到郁璟一脸惊喜，丝毫看不出为难，他掏出一块饼干，笑眯眯地放在小蓝嘴边：“啾啾，吃饭啦。”

小蓝艰难的张开嘴，舔了一点饼干屑，胡小乐喜极而泣。

温启白笑容和煦，几乎是叹息地说道：“果然，它已经认为这是自己家了。”

“那可以把它给我养吗？”郁璟抬头，眼中满是认真之色，“我也很喜欢它，如果不是怕胡同学难过，那天就已经提出要求了。”

胡小乐手足无措地连连鞠躬：“请不要这样说，璟导肯收留它就好，来之前我还在想万一璟导不想养该怎么办……总之，双向奔赴真是太好了！”

温启白眼角浮现一抹笑纹：“恭喜你找到家了，小家伙。”

从包包里掏出两个仪器放到郁璟手边，胡小乐解释：“小蓝最近在学飞翔，瑶光的实验室屏蔽场所多，这是温教授给我改造的强力信号接收器，无论小蓝飞多远都能查看踪迹，璟导或许会需要这个。”

郁璟也不想关小蓝一辈子，送走胡小乐跟温启白后，他特意去业主群里问小区管理人员。

“郁先生请放心，业主们养的宠物都很温顺，不会无缘无故扑鸟，而且我们定时救助流浪猫狗，小区内不会有任何野生动物，请放心。”

得到肯定后，郁璟趁着傍晚温度不高的时候带着小蓝下楼，米粒大小的信号发射器黏在小蓝爪子上，再连接光脑，就这样看着它慢吞吞学飞翔。

小蓝蹬蹬腿，有点不习惯。时不时撞在树上的模样狠狠地娱乐了郁璟，让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天，郁璟趁着阴雨天开车去一趟天璇总部，返回时路过一家宠物店，干脆进去给小蓝带点小零食。

旁边一个牵着狗男人见郁璟在架子前徘徊，笑着问道：“不知道该买哪一种？”

郁璟解释：“嗯，我是新手，不了解这些牌子。”

“你可以先买点试吃装，店员会帮你分类装好。”他好心提醒。

郁璟感激的笑笑，去找店员买了一堆试吃装，拎着袋子走到门口又遇到了那个男人，脚边的狗冲他友好的摇摇尾巴。

男人跟郁璟走了同一个方向，郁璟只当他在遛狗散步，到了拐角处身后脚步声还在，并且越靠越近。

郁璟连忙去摸光脑，腰部传来一阵刺痛，他眼前一黑，软软倒了下去。

“低血糖又犯了？”在行人的注视中，男人将郁璟抱在怀里检查情况，脚边的狗也围着两人转来转去，嘴里急得呜呜叫，湿漉漉的鼻子触碰郁璟的手，希望能把人舔醒。

“往前一千米是医院，快带你朋友去看医生。”路人友好的提醒。

男人感激地说：“好的，谢谢。”

他伸手按住郁璟的光脑，小小的腕表似是接触不良，闪烁两下后归于平静。他从郁璟兜里掏出钥匙，银灰色的车混入川流不息的马路中，眨眼不见了踪影。

……

东华安全部。

裴翊不顾警卫员的阻拦闯进华鹰的办公室。他俊逸的面孔布满了寒霜，冰冷的眼睛越发猩红，简直像是择人欲噬的猛兽。

华鹰从未见过裴翊这幅模样，他缩在办公桌后面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