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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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楚梨压在水池边，吻落下去。</p>

楚梨想推开他，却蓦地发现什么异常。</p>

这吻压根不像吻。</p>

像一种逃避。</p>

他只是胡乱地埋在她脖颈间。</p>

没有什么欲望。</p>

没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p>

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楚梨没动，也没再推开他。</p>

梨水咕噜咕噜地开着。</p>

清香在厨房里弥漫着。</p>

薄臣野更紧地搂住了楚梨的腰，像将她箍在怀中不放手。</p>

“你要走么？”</p>

薄臣野突然问了一句，他的嗓音有些低哑，让楚梨恍然有种不真实感。</p>

“不走。”</p>

莫名其妙……她往哪儿走？</p>

薄臣野的脚步似乎有些快。</p>

大床依旧是她睡过的样子，凌乱，被子被她掀开。</p>

她走的时候关了床边的灯。</p>

房间里一片漆黑。</p>

她仰躺在床上，在夜色中看到薄臣野的眼睛。</p>

漆黑，幽深。</p>

像被乌云遮住的月。</p>

她直觉哪里不对，他这样沉默安静，一言不发，亲吻时仓促、匆忙。</p>

像要抓住什么。</p>

楚梨不懂回应，也没有推开他。</p>

大床下陷，有夜风吹起窗帘，楚梨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看到薄臣野的轮廓，立体，没在夜色里。</p>

沉默的让她心口发闷。</p>

他的吻很乱。</p>

楚梨的脑袋也有些发白。</p>

她被提起来，背对着他，而后腰肢被他摁下。</p>

他的掌心干燥，冰冷。</p>

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敏感地瑟缩一下。</p>

薄臣野俯下身，吻住她的耳廓。</p>

终于落定。</p>

他说，“你不能走。”</p>

不走。</p>

“永远都不能走。”</p>

楚梨咬唇，忍下痛楚。</p>

“好。”</p>

楚梨不记得这个夜有多久。</p>

她像是一无所知的白纸。</p>

被他折叠，反复地吻。</p>

窗户没有关，丝缕空气飘进来。</p>

夹杂着海边独有的潮湿，闷热。</p>

夹杂着痛楚与未知。</p>

楚梨有些晕，月色从窗外倾进来，薄臣野的手臂没着脉络，性感的线条令人沉迷，她有种迷失感，昏沉，起伏。</p>

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企图融化他手上的冰凉。</p>

薄臣野反复地问她——</p>

“你会不会走？”</p>

“不会。”</p>

“你爱我。”</p>

“是。”</p>

“楚梨……”</p>

“我在。”</p>

他反复地确认，像是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p>

他失去过太多太多，这些年里，他从不敢回头看自己还剩下什么。</p>

他有过最珍贵的一个人，他怕弄丢了，所以他从不敢回头看。</p>

直到这一刻，陷入她的温暖，他终于有一丝真实感。</p>

原来她没走过。</p>

楚梨的脊背白皙，骨节微突，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浅浅的光。</p>

薄臣野想起她的眼神。</p>

纯粹，干净，从来都没有过退缩。</p>

他心上的乌云好似清明了些许。</p>

楚梨被他提起。</p>

她躺在白色的被子上，呼吸起伏。</p>

薄臣野压在她的身上，粘痒地吻落在她的侧脸，她的汗意潮湿。</p>

楚梨像是掉进一场梦中，他们还是那样亲密。</p>

她轻轻伸出手，触碰到他的脸。</p>

汗水让她的手心发湿。</p>

楚梨想抽回手，薄臣野却抬手摁住了她的手，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亲密无间。</p>

薄臣野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脸上，她比那时少了些稚气，眼神也比那时沉淀。</p>

她的眼睛像一湾湖水，盈盈地映着他的脸。</p>

薄臣野摁着她的手，他微微地侧头，吻过她的掌心。</p>

“你后悔过吗？”</p>

“没有，”楚梨静静地说，“几年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也没有过。”</p>

薄臣野呵笑一声，“我也没有。”</p>

“……”</p>

“你招惹我的时候，我就知道。”</p>

“那我们对等了，”楚梨别过脸，“这么多年后，你还是回来了。”</p>

她顿了顿，又似是强调，“这次是你招惹我的。”</p>

薄臣野不语。</p>

多年前，是楚梨偷偷暗恋他，他心知肚明却装作毫不在意。</p>

多年后，他的喜欢藏进心底，种子生成粗壮的藤蔓，顺着他的心房攀爬，收紧。</p>

她不在身边那么多年，他从不敢回头看。</p>

现在，他将她蓄意招惹，直至占有。</p>

薄臣野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p>

“看什么……”</p>

楚梨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p>

薄臣野却攥住她的手腕。</p>

“别动，让我抱一会……”</p>

他突然想到——</p>

他忤逆了薄仲一，从国外赶回来。</p>

薄仲一冷笑问他，回国是因为国内的市场还是因为某个人？</p>

他那时还不明，现在他明白过来，他从遥远的地方不顾一切地执意回来，是为了蓄意地与她重逢。</p>

弥补遗憾也好，与她说亏欠也好。</p>

都不重要。</p>

重要的是她在就好。</p>

薄臣野攥紧了楚梨的手，时光像是倒流回了多少年前。</p>

兜兜转转，他在爱里盲目跌撞。</p>

深情不能解释，理智难以把持。</p>

他内心所有的痛苦，只能在她一遍遍的回答中平复。</p>

他做过的所有噩梦，都是楚梨穿上婚纱嫁给别的男人。</p>

梦里，她说她不等了。</p>

薄臣野拿起了她的手，凑在唇边。</p>

“别亲了，”楚梨想抽回去，却挣不开，她闷闷说，“我又不走。”</p>

作者有话要说：　　我隐晦地……我已经修改很多遍了，评论区，咳咳，注意点。</p>

晚点第二更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