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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巧合,那段时间余夫主持优惠政策清理整顿连砍森福板材厂两刀,而黄常稳又不时代表工人跟厂里纠缠不清,一怒之下祁皓宽作出解除森福的决定!
之后余夫和汪大红也觉得“一刀切”砍得太刚猛了些,遂作出不予解散的行政决定,准备劝祁皓宽回心转意。
毕竟上百人的工厂,解散后大批失业工人安置就是大问题。
然而却找不到祁皓宽了,他已被县纪委秘密控制起来!
天使微笑得知消息后立即派卓语桐前来协助调查,拿出双方商谈时的会议纪录、合作意向书、委托协议等,还有17年来在森福收购生产加工链上脱贫致富的户数,力证祁皓宽清白。
问题在于县纪委书记金柱考虑的是一盘大棋,想通过此案揪住殷天浩的软肋,进而扫清这家伙在商砀的势力——本土系也是系中有系,并非阚树一统江山。因此区区外来的投资商声誉,金柱压根没放在眼里。
这也是卓语桐原以为事情很简单,来商砀后却仿佛陷入泥沼般寸步难行的原因。
上个月不堪办案人员纠缠不休,祁皓宽利用空档愤而跳楼,下坠过程中被挑出的飞檐挡了一下幸无大碍,只摔断右腿,遂继续在医院隔离治疗。
“哦,情况如此复杂,难怪……”
难怪俞树总有欲言又止、投鼠忌器的感觉,县纪委秘密控制祁皓宽的事情,俞树想必知道;金柱明查森福剑指殷天浩,俞树也知道;正因为小小一个板材厂涉及本土系内部倾轧,俞树才不愿插手吧?
白钰这才悟出自己当众承诺“全权负责”时,沈主任等人为何表情微妙,原来县委、县正府对森福板材厂解散事件都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的如履薄冰,一无所知的倒冲在前面。
慢慢喝了两小口茶,白钰道:“从你的角度分析,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卓语桐没好气道:“当然是立即释放祁皓宽了,人家跑到商砀辛辛苦苦、无名无份地做善事,结果仅仅因为程序和环节问题故意栽赃陷害,以后谁还敢到商砀来?告诉你,天使微笑已经跟红会结成同盟,纪委要是还扣押祁皓宽,二季度起全面暂停对商砀慈善款的划拨!”
“跟红会结成同盟?我怎么没听蓝依提起?”
“省里作的决定,估计春节后蓝依才能接到通知,”卓语桐浃浃眼,“她觅着如意郎君开心死了,一心一意在家里做小女人,哪有心思关心国家大事。”
“瞧你说的……”
白钰勉强笑笑,心里却愁得要哭。卓语桐轻飘飘一句话,关系到数千万慈善款和捐助物资,对本身就捉襟见肘、狼烟四起的县财政不啻于致命一击!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啊,何况不能怪红会和天使微笑,你商砀有错在先。
“卓小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单凭一句‘他没罪’是不行的,我代主持正府工作,可无权干预纪委调查,连俞书记也不可能强行要求放人,”白钰整理思绪后说,“再想想,你手里有没有纪委尚未掌握的,但对祁皓宽有利的证据?有,我就可以在常委会提出来;没有,我都找不到抓手。”
“白县长,所有能证明他清白的早都捧出来了,可是没用,纪委根本不采纳,”卓语桐眼睛瞪得浑圆,毫不客气地说,“你还没想通里面的玄机,祁皓宽已经成了金柱手里的枪,指望开枪杀人呢!”
“枪可以杀好人,也可以杀坏人,关键在于朝哪个方向。”白钰道。
她一呆,朝他看了好半天,歪着头道:“白县长,白钰同志,咱俩好歹一起泡过温泉,你也偷窥过我,我觉得咱俩之间说话不必太隐讳,有话直说行不行?”
白钰尴尬地说:“我没偷窥……泡温泉也……也是工作需要……”
“蓝依信吗?”
“唉,”白钰感觉被她绕住了,摆摆手道,“我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咱俩身份不同,有些话你可以说,有些擦边球你可以打,可换作我就是组织原则错误,明白吗?太晚了,赶紧回去吧,有空慢慢想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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