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2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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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斯加德早上六点，满城已挂满了阿西尔部落的旗帜，超过二十万的阿西尔神族和七万外族在街头庆祝这场王族婚礼。</p>

这是继奥汀和弗丽嘉的婚礼之后神界最隆重盛大的活动，九大世界的元首、政界名人和各个领域的领头人物都将在大圣堂亲眼见证这场纪元婚礼。贵宾们已经在大圣堂就坐，英灵、魔神、星耀三大骑士团最先从帝都三角的骑士团本部出发，犹如机械一般整齐划一地从欢呼声中列队前进，在经过四个小时的□□后，终于在中心的英灵神殿正门口集合。</p>

在伴郎赫默法王的陪伴下，法瑟王率领三大骑士团的精兵从金宫出发，即将经过雾海之宫、走过帝都大道、众神广场、世界之树、英雄纪念碑，最后会抵达宾客满席的大圣堂。</p>

大圣堂内部。</p>

这座殿堂有着比十一神殿还要远久、仅次于英灵神殿的历史，修建于创世纪元227年，是众神举办婚礼和大型祭祀活动的专用殿堂。穹顶有三百米高，彩绘窗棂均是由水晶宝石制作镶嵌，平日已是宏大而金碧辉煌，这一日铺上大红地毯后，更让这个神圣的殿堂充满了喜庆的气氛。</p>

此时，圣堂的祭坛上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主持婚礼的大祭司弗雷，一个是为婚礼赞颂的诗歌女神撒迦。</p>

安安手中握着华纳女神的权杖，穿着撒迦最偏爱的深蓝色长裙——这和她海蓝色的眼睛非常相称。弗雷手捧经书，穿着大祭司的长袍，银色的长发犹如流水一般垂落，让他看上去更加圣洁不可侵犯。但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显然很无聊，转头对安安小声说道：</p>

“你说，今天晚上他们还有力气热爱一番么？”</p>

“热爱一番……”安安疑惑地，“你是说亲热么？”</p>

“对，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尤其是斯薇，哦不，神后陛下四点就开始穿衣化妆。这个冗长的婚礼后还要全城□□，完了还有神族盛宴，这过程中一直挥手手都软了，怎么还有力气去‘爱’呢？”</p>

安安竭力不让自己的脸在上千人面前抽搐：“大祭司，你想得太多了。”</p>

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声。</p>

“陛下来了。”弗雷站直身子，一脸严肃。</p>

首先进来的是一群矜贵的小男孩，带头进来的是维希尔。这些男孩里，他的神采最为飞扬跳脱，莱斯威和尤茵难得统一露出了同样欣慰的神情。紧接着，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出现在大门前。</p>

这一日阳光明媚，在圣堂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强光将来人的身姿包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孔。</p>

安安微微眯起了眼。直到他们走进来一些，完全出现在灯光下，才看清是穿着军装的法瑟和赫默。只不过法瑟的衣服是白色，赫默的是黑色。</p>

宾客们都因为众神之王的到来而纷纷站起身。</p>

这是法瑟第一次没有将头发藏起来。那一头银发松松地系在脑后，再配上这一身英武的军装，把他显得俊美又帅气。人们心中有疑惑，但多数都以为他是故意为配合婚礼染的银发。</p>

新郎和伴郎在祭坛面前停下。</p>

法瑟微笑着和来宾微笑着挥手后，回头对祭坛上的弗雷笑了笑，最后才把目光落到安安的身上：</p>

“谢谢。”</p>

“这是我该做的。”</p>

客客气气地回答过后，安安不再看他。</p>

就这样了吧。</p>

以后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直至昨晚，一切都已结束。</p>

随后，弗丽嘉离开吉雅弗神殿，乘着马车来到大圣堂。尽管终究没能唤醒奥汀，但她为了丈夫离开神界的事广为流传，所以这一次她的回归让气氛比之前更加热闹，众神们都开始鼓掌欢迎。</p>

她将头发盘了起来，显得高贵而优雅，停在法瑟面前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p>

“斯薇会是一个好神后。以后部落就完全靠你们了。”</p>

“嗯。”</p>

法瑟低垂着眉目，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p>

弗丽嘉坐到贵宾席上，和许久未见的挚友、斯薇的母亲西芙挽手攀谈起来。法瑟和赫默也走到中间去等待新娘的到来。</p>

终于十多分钟过去，在一群可爱花童的引领下，穿着华丽长袍的祭司进入大门。他们身后是紧随而来的新娘。斯薇捧着鲜花，和战神父亲提尔挽着手踏上了红地毯。</p>

掌声更加热烈，响彻了整个大圣堂。</p>

乐团奏出了宏大神圣的音乐，斯薇拖拽着长长的白色婚纱，婚纱的裙摆盖满了红地毯。</p>

法瑟和赫默同时转过身去看着她。</p>

即便脸孔被头纱盖住，斯薇脸上的笑意都显而易见。终于，提尔把斯薇的手交到法瑟手上，这个年轻的新娘父亲和坐席中的母亲已经禁不住红了眼眶。</p>

看见提尔发红的眼，安安都不由感到触动——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吧。如此紧密的家族王室关系，如此般配的夫妻。</p>

就算对斯薇陷害自己的事很反感，但这一刻她都不由在心底为他们祝福。</p>

他们一起走到祭坛的阶梯上，抬头看着两个主持婚礼的神祗。</p>

音乐声渐渐弱下去，弗雷开始念诵婚礼誓词。直到安安的歌声响起，音乐才彻底停下来。</p>

这一刻，整个殿堂里只剩下了弗雷低沉的嗓音，还有诗歌女神优美的歌声。</p>

那是由古神族语谱写的颂歌《圣灵的呼唤》，在过去原本是由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吟唱的童谣，后来演变成了祈福之歌。</p>

撒迦的声音平时有些沙哑，她以往的颂歌多少都有些压抑，但安安完全将它演绎成了另一种感觉：就算是平音也充满底气，到高音更是饱满而空灵。尤其是到古神族语里独有的颤音部分，更让人身临其境，仿佛真的听见了来自远古圣灵的呼唤。</p>

一部分人不由看向祭坛上的撒迦。</p>

她和弗雷一样，此时已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双眸中也只有一片空旷，像是无边无际的蓝色深海。</p>

可是，在她这样没有感情的演绎下，这首朝圣风格的颂歌竟有一些忧伤。</p>

安安的双眼至始至终都看着远处，所以，也不知道法瑟一直在抬头看着她。</p>

一曲终了，维希尔端着镶金垫子朝他们走来，上面装着从光辉纪元就流传下来、价值四亿比纳的戒指。</p>

就在这时，有人快步跑过来，在斯薇耳边低声说道：“凯琳正在门口，说想看你和陛下结婚的瞬间。让她进来吗？”</p>

斯薇有些愕然：“让她进来吧。”</p>

想来被关这么长的时间凯琳也吃过教训了。而她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挚友，在这一刻还是想见见她。</p>

没过多久，圣堂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影瞬移进来。</p>

“斯薇，恭喜你结婚！”是凯琳嚣张的声音。</p>

斯薇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她坏事，她已抱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冲进来，扔到斯薇脚下：“在你结婚的时候，我怎么能不送你一些礼物呢？”</p>

在场所有神族都目瞪口呆。</p>

然后，一个中年的精灵妇女也跟着跑进来，跪在那个麻袋前面，把麻袋打开了一个口：“你们都睁眼看清楚了，阿西尔未来的神后陛下对我女儿做过什么事！”</p>

麻袋里面露出的，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p>

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斯薇的脸几乎也快变成了同样的颜色——那是乔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