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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我只好弯下腰去,一用力,将那尸袋搭在了肩膀上。隔着口罩那尸臭依然非常刺激,胃部又在痉挛,我用牙齿咬住舌头,绝不能认怂,差点把舌头咬出血来,才忍住没吐。后来我才知道,这尸体完全不用人手搬运,有专用的铲车,这是老曹头再三叮嘱朱颜的结果。
出乎我的预料,尸体在低温冷藏的状态下,并不像冰块一样的坚硬,这尸袋在我肩膀上诡异的折叠起来,扛起尸袋,那钢板又咔咔咔的上升回到它原本的位置,我跟在朱颜后面,伴随着我的行走,那尸体的脑袋不断撞击我的背部,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那种强烈的呕吐感又一**的涌上来。
我们走进那玻璃房间,朱颜指了指那尸床,我没好气的将尸体扔了上去,“嗵”的一声巨响砸在了尸床上。
“你摔碟子砸碗,甩脸子给谁看呢?”科学怪人透过护目镜怒视我,我挠了挠头发,摸到的却是帽子,我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别处,朱颜啪嗒一声将无影灯打开,顿时四下里亮如白昼,黑色的房间里升起了一轮太阳。周遭的一切都已经看不清,眼前只有那张冰冷的尸床,和一个白色的尸袋,尸床前两个武装到了牙齿的屠户。
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水龙头没关紧,水滴缓缓掉落在水槽底部的声音,答……答……答……玻璃反射着无影灯的光,我能从玻璃里看见自己的样子,黑色的皮围裙闪闪发亮,耳边却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
一个粗砺的像被嗓子被镪水毁掉的声音,应该是个男子在不断咆哮,听不出来唱的是什么,却能感觉到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声音简直是从嗓子眼里爆发出的火药,又像是只被猎人重重围困的狼在绝望的嚎叫,背景乐的鼓点密集的像是台风中的雨点激烈的拍击着铁皮屋顶。
朱颜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开工!”
她两只手指指着那尸袋,点了三下,节奏跟背景乐竟奇妙的配合在一起,我万般无奈的上前,看了看袋口的白色吊牌。白色吊牌上是这么写的,胡鹏,37岁,连续强奸女人入狱,狱中被殴致死,家人拒绝领取尸体。
打开尸袋首先露出来的是一个光头,灰色发青的脑袋,头发停留在半寸再也不会生长,眼睛是张开的,却是淡黄色,像玛瑙那样的浑浊。肤色黑灰,鼻孔和嘴巴里都赛着白色的棉球,那恶臭更浓,我被熏的有些晕眩,我把头侧向一边求助的看朱颜。
她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胡鹏生前异常健壮,虽说死了两年,可是胳膊上大腿上依然看得出肌肉虬结,一块一块的都是腱子肉。腹部高高鼓起,致命伤显然是肝部的穿刺伤,已经经过缝合,依然是触目惊心蜈蚣般的线痕。我之所以能准确的说出这部位,全靠老曹那本《人体结构学》。
想到这杂碎吊牌上写的连续强奸女人入狱,我就有些作呕,幼嫩娇小的孩子经过这杂碎的摧残,哪里还有命在……
我手脚冰凉,呆若木鸡,冷汗似乎已经湿透了背部的衣服,衣服已经粘在了我背上。那朱颜却也不理我,去旁边矮柜又端了个不锈钢托盘过来,托盘里平铺着许多金属器械,她将托盘“咣”的一生扔在尸体头部,这才将我从魂飞天外中唤醒。
她拿起一枚镊子,从尸体鼻孔中挟出棉球,一个,一个,又一个,似乎没有尽头,她的手稳如泰山,没有丝毫颤抖,一派轻车熟路。当鼻孔嘴巴和肛门中的白色棉球都掏空的时候,尸体那鼓胀的腹部似乎渐渐的瘪下去,我确定我看见淡淡的绿色烟雾从鼻孔、嘴巴散发出来。恶臭更浓,我已经快要窒息,那仿佛是一万只死老鼠同时在腐烂的味道。
我打开口罩,胃部如江海翻腾,一口黄色的胃液如箭一样的喷出,朱颜却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那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毁灭交响曲,在巨大的房间里反复回荡。
这女人对于如此剧烈的恶臭几乎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是天赋异禀,还是长期工作在这个环境内的人体自我进化?
那恶臭还是一阵一阵的袭来,让我的胃再度痉挛,我扑向水槽,想用水清理一下自己。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却不是水,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息,居然是消毒液。
水槽紧挨着透明的玻璃,长有二米多,外观看不到任何水管,我估计可能是隐蔽在黑色孔状钢板的下面,一共四个龙头,我一个个打开,万幸仅有两个是消毒液,另外两个则流出了清水,消毒液刺鼻的味道这时闻起来,简直有如异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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