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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看着‘上帝’复活，然后拿走我的命！”</p>
周明瑞睁开了眼睛，幽暗的双瞳内依旧古井无波，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列奥德罗，似乎是想要听听这位“暴君”还能为自己找出什么理由。</p>
不过祂没能看出任何东西，与祂对视的“暴君”根本不认为自己所说所做有一点错，反而更为激昂。</p>
“我不后悔。”列奥德罗像是为自己打气般，“现在走到这一步，无论是造物主，还是所罗门，亦或是那些短暂摸到神灵权柄，又被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短命鬼，还活着的是我们......”</p>
“这就是你想说的？”</p>
周明瑞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大厅内，虽然比起“暴君”每一次发声都蕴含着非凡的怒吼显得可怜不少，但在听到这声质疑后，列奥德罗竟然真的收了声。</p>
“我大概理解你们的想法了。”周明瑞收起了疲惫的表象，取而代之的露骨的烦躁，一种不该出现在祂身上的烦躁。</p>
在第三纪元，“诡秘之神”与伟岸的造物主不同，祂是历史的化身，是时间的遗留，是不该能被人所揣摩、观测，甚至窥探到真实想法的。</p>
所以祂现在所表现出的烦躁真的唬住了在座的真神，隔着一张长桌的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更是隐秘的对视了一眼。</p>
“我理解了，”周明瑞叹了口气，“你们是在向我证明，证明诸位陛下这个牢不可破的联盟有多么的稳固，在向我证明你们掌握了长生的秘诀，能在诡谲难测的神战中屹立不倒的本领。”</p>
祂的视线缓慢的从每一位真神上划过，最后落在了“暴君”用来威胁自己的长矛尖端，不由嗤笑一声。</p>
“这确实不容易，而且我承认列奥德罗的指责，我确实不敢举行仪式成神，这也是我蹉跎两千多年，看着你们一个个超过我的原因。”</p>
“你！”</p>
“列奥德罗，闭上你的嘴吧，非要把自己最后一点颜面丢掉，你才高兴吗？”一直沉默的巴德海尔扫了扫自己盔甲上凝固的灰尘，“你总是自喻为英勇与坚定的象征，那你难道还不懂吗？你翻翻我们这个世界薄的可怜的历史书，你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就像我的父亲——曾经的巨人王一样，在精灵俯首、巨龙陨落时，祂从未想过交出自己的唯一性自降位格，或者朝造物主摇尾求全，去当一个和你一样的狗屁天使，祂是站着死的。”</p>
藏匿在大厅角落的阴影豁然暴动，巴德海尔伸手提起从其中涌出的黄昏巨剑，单手挡住了“暴君”恼怒扫来的长矛，独眼面甲后传来冷笑。</p>
“你们总说巨人是愚昧野蛮的象征，可就连我这个纯种巨人都懂，什么叫骨气，什么叫尊重敌人的想法，人家伟大的‘诡秘之神’想要站着死，和你有什么关系？”</p>
战神的质问引起了其余众人的附和。</p>
高傲的“太阳”终于舍得施舍一点余光给最下首的周明瑞，无法言喻的热量正在凝聚，圣洁的光辉扫净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摸得到的现实，还是别的什么。</p>
黄铜色的眼睛从光芒中探出，静谧的星空取代了穹顶，地面微微颤抖，被压缩到极限的雷霆和凝固着衰败的黄昏碰了一下，随后齐齐指向了同一个方向。</p>
“我尊重你的想法，伟大的‘诡秘之神’，”巴德海尔将手中的剑放低了一些，“但恐怕今天你只有一个选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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