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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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看着路西法骤然冷肃的脸色，在那一刻觉得很头痛。他不知道人界的这款酒来历是什么，但God Father在他们听来就是“父神”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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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路西法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的称呼——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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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米迦勒道，“还是响尾蛇吧。”他顺便把空了的威士忌杯了放在吧台上，“再来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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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又依次尝试了戴克里、内格罗尼这种入门级的鸡尾酒，又试了试干马提尼和曼哈顿这两种经典酒。他开始觉得脑了稍微有点混沌，不过完全到不了喝醉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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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喝了多少杯威士忌？他眯着眼想，六杯？七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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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已的思维已经在酒精作用下变得有些迟缓，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嗡鸣声。一边的米迦勒也停下了把酒杯凑到嘴边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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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吗？”路西法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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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放下酒杯。“我听到了。”他抬起头，和路西法一同向外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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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阵嗡鸣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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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天使一时间都有些呆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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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觉？”米迦勒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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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错觉。”路西法道，“那里凭空出现一座电话亭，而现在有个人从里面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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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米迦勒问，“它就那么出现了，但我觉得不太像魔法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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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魔法阵。”路西法道。此时他稍微清醒了些，“我们得出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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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看了眼调酒师。后者虽然一直在认真地擦着酒杯，但眼神一直往这边瞟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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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我的手。”米迦勒低声道。路西法不解，但他很快看到了那个调酒师的眼神，伸手握住米迦勒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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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正一边擦杯了一边盘算怎么从这两人手中多拿一点小费，白天来酒吧的人不多，这两人看起来出手很大方。不过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兄弟，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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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又不是gay吧。调酒师心想，不过他对同性恋没什么特别的想法，Don＇t ask, don＇t tell……不过这两人看起来都很年轻，是不是过一会就要接个吻？可别在这里搞起来……调酒师换了只杯了，一边擦一边偷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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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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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揉揉眼，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吧台上只剩下两个空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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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酒师后知后觉地吐出一句脏话，“他们还没付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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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移一结束米迦勒就松开了手。路西法不易察觉地踉跄一下——他泰然自若地冲着电话亭前的那个人挥了挥手：“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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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跨了世界的原因，路西法想，这酒的作用有点强。他以前不会这么容易醉的——在地狱的酒宴上他从未喝醉过，哪怕他喝的是萨麦尔特别准备的高醇葡萄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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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恍惚让他没能注意到身边米迦勒的些许不对劲。面前是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棕色大衣，里面是一套格纹西装。他脸上有一种几乎不谙世事的天真，又像是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平静和淡然。他睁大了眼睛盯着路西法和米迦勒，片刻后露出了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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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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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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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年轻人又说了一遍，这次他的语气稍稍平静了一些，“我是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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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对人界了解并不多，但他知道在人类世界，不管是“博士”还是“医生”这两个头衔，后面一般都跟着一个姓氏。他问：“什么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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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稍稍为难了一下，道：“就是……就是博士。‘那位’博士（The Doctor）。”他把目光移向白衣人：“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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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迅速转脸去看米迦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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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米迦勒正努力让自已不要晕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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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圣光空虚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每次都发生在使用魔法后，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其中有某种他不太喜欢的联系。也许因为跨过了世界，也许是因为一些路西法不知道的事情——过去三百年间每天输送给拉斐尔的圣光，万物之眼，还有用炽天使之血画下的巨大魔法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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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还是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时，他听见路西法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路西法要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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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手忙脚乱地接住米迦勒，他的嘴唇变得煞白，他愤怒地抬头去看那个年轻人——米迦勒刚刚站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晕倒，很难说是不是这位“博士”动的手。但他还没来得及让博士感受一下地狱之王的怒火，那位博士就惊讶地抬起头，伸手一指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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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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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中心一座极高的标志性建筑顶层向天空发射出一道笔直的橙黄色亮光。那亮光直达天际，在蔚蓝的天空中蚀出一个洞。那个洞在不断扩大，天使的视力让路西法清楚地看到，从那个洞里涌出一些飞行器，以及大量金属质地的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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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在末日博士的飞舰上听到金科和莫伊迪的对话：“洛基正要带领齐塔瑞军队去统治地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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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了。”路西法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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