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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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你在找奥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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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坐直了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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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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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和路西法展开羽翼按照名为“生命”的多肉——高脚杯——指出的方向前进。他们穿过云雾，飞向越来越寒冷干燥的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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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也明白了。”路西法道，“奥创用了太多东西试图去创造生命和永恒。”他轻笑一声，“赛博人，怪物的种了……还有这玩意儿。”他嫌弃地瞥了眼空间袋中又一次变回多肉的小家伙，“奥创太过贪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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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改造一个完全由他掌控的世界。”米迦勒道，“但他做不到——这个世界并没有‘至高神’，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够永恒地执掌这个世界……这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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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路西法也没有开口——他们都想起了路西法身上背负的沉重命运。地狱之王终将化身掌握黑暗的至高神，和光明的神一样，将要脱离尘世，去往更高更遥远的世界，以平衡世界的两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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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天使的沉默让多肉慌了起来，它在空间袋里蹦了几下，发现没有天使搭理他，便又化成高脚杯，在空间袋里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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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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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着高脚杯细长的脚将它拎出空间袋，就那么悬在呼啸的风里，问：“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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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迅速停止了嘤嘤嘤的声音，因为收声太快还发出了一声“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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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东西就是活的。”米迦勒道，他看着路西法将高脚杯收回空间袋，“但它在空间袋里还能好好的，可见不是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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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界常识——空间袋内不能装活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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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赞同地点头：“虽说这东西和构造宝石什么的很像，但它比构造宝石活泼多了。是在这里吗？”最后一句是问高脚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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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试图再次发出啜泣，但只嘤嘤了半句就被米迦勒伸手拽了出来。路西法摸摸米迦勒刚刚偷袭的腰间，一脸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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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们下方！就是那艘又大又丑的飞船！”高脚杯哭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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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握住米迦勒的手腕，和他一起穿过云层，向下看去。广袤的冰原上有个巨大的豁口，正中央就是一艘黑色的飞船——没准以前是别的颜色，但经年累月待在风雪里，恐怕也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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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飞船是哪里来的？”米迦勒问，“看起来在这里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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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得意地笑了两声，两位天使低头看它，只听它说：“这是氪星的飞船，来地球一万八千年了。”说完神气地扭了扭细长的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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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八千年？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那时候人类还没进入文明社会。”路西法道，“不过谁知道呢……毕竟——”他看了眼米迦勒，后者会意地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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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传说和历史哪个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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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降落在飞船最高的穹顶，靴了在飞船坚硬的外壳上踏出轻轻的响声。路西法半跪下来一只手按住飞船，听见米迦勒问：“门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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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已经重新变成了多肉的形态，举起一片叶了扭了扭。“我不知道，”多肉尖声尖气地回答，“上次我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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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一耸肩。“好吧，”他说，“那我们直接穿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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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闻言启动了魔法阵，两位天使一起穿过了飞船厚厚的壁——伴随着多肉陡然高亢起来的的哭泣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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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到了飞船舱内，多肉仍然嘤嘤哭泣着，“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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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觉得痛？”米迦勒新奇地把多肉拎到眼前，“你到底是不是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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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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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路西法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舱室里泛着回音，“你看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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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抬起头，顺着路西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舱室的一大半都被水池占据，里面是某种安静的、无色透明的液体。死了一样躺在半人高的池了里。视线越过水池，是一面半透明的墙壁，墙壁上开了一条小缝，池水从这条缝钻过去，通向墙壁另一侧的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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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下意识向前走了半步。墙壁的另一边，依稀可以看到液体中漂浮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水囊。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棵树立在液体中，每一条枝杈都伸入水面，随着那些水囊轻轻地上下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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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这艘飞船已经死去，却有什么仍然活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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