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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直到二月初五日时。</p>
西曹厅内办公的司马芝得到通知,这才携带早已准备好的一箱竹简乘车出发。</p>
他从最初的紧迫、激动再到焦虑,从昨天开始就释然了。</p>
等司马芝来时,已临近午间。</p>
黑熊在一楼大厅里等候他,整个人懒洋洋侧卧着,手里拿着一个木船模型细细观赏。</p>
这是一具没有帆的平底运船模型,尾舵略大显得有些夸张,同时确有三道桅杆,每道桅杆仿佛一个鱼骨天线,桅杆两侧成对有许多横枝。</p>
“君上,西曹司马芝拜谒。”</p>
法正板着脸在边上提醒,黑熊这才坐正身子,将手里运船模型放在桌边。</p>
这是吕布最近精雕的,他准备让人制造出来。</p>
唯一改动的就是船帆动力,如果桅杆衡量上站满大白鹅,一起扑扇翅膀……他想试试这些大白鹅会不会累死,或者就是单纯测试它们的体力的极限。</p>
这次回来,本以为冬季草料、饲料不足,鹅群会有清瘦、虚弱现象,结果大鹅成型长到壮年时,就处于某种恒定状态。</p>
按着理解来说,冬季将鹅群收为卡片,就能解决冬日饲料匮乏问题。</p>
结果壮年大鹅以下的成年鹅、雏鹅都有虚弱现象,两相对比,更显壮年大鹅的雄壮。</p>
大鹅风帆动力运船,或许真的可行。</p>
但也只是制造出来试一试,不具备什么长远意义。</p>
当他坐正身子时,司马芝趋步入内,长拜:“臣司马芝拜见君上,君上万福。”</p>
“坐吧。”</p>
黑熊摆手,边上当值的高俊就将身边的方凳搬来,司马芝不敢全坐,只坐方凳一半的位置,身子略前倾。</p>
而两个亲兵已经上前将司马芝带来的木箱抬到黑熊手边,他抬手掀开盖子,见里面竹简堆积,足占了三分之二空间。</p>
当即伸手拿出一卷阅读,里面的竹简经过整理,按着时间线摆放,最上层的都是早期的。</p>
这时候又有亲兵为司马芝上茶和一碗酥,司马芝双手捧着茶碗吹了吹,就放在面前静静等候咨询。</p>
黑熊看着这些人事征辟、补充、外调、与辞退公文,每个公文除了前因后果叙述外,还有当事人的背景信息;有争执的部分人员,会附带幕府内要员的考评。</p>
为表庄重,他没有异议的公文也会在上面画个圈。</p>
西曹就是幕府的人事大管家,此前大多数人事信息都已跟他飞骑通报过,基本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p>
司马芝优点就是卡的严密,没有随意征辟、补充人手,所以大多数人事工作都是升迁与内部调动。</p>
一些曹缺人,那剩下的人就多干些。</p>
因而在外出征那么长时间,留守幕府的各司各曹里,硬是没有补充进来一个三百石以上的新面孔。</p>
“你在西曹,也立一个西曹内部的密案,以后只有历任西曹主官可以查阅。”</p>
黑熊将箱底高柔相关的竹简取出,垂眉瞥着竹简上的字迹:“我已命益州增大纸张生产规模,今年入夏时就能用纸张记录文案。等第一批纸抵达,西曹要重新编制幕府各司、诸曹人员档案。而密案也一同设立,凡录名其上的,施行禁锢,并禁其近支三世。”</p>
说着黑熊伸手取笔,就在高柔竹简上写下‘庞山民’三个字,单独抽出这支竹简,递给身边典韦,对司马芝说:“先从这两人开始,凡录名禁锢者,并联禁绝本人同祖父兄弟、子侄、孙并侄孙;其妻兄弟也在列。已出仕者,特赦宽宥者不做牵涉。”</p>
“喏。”</p>
司马芝警醒,也转身伸手从典韦手里接住竹简,看着上面庞山民的名字不由挑眉,第一时间想到了杜畿、张既。</p>
至于高柔,作为高干的堂弟,这个人孤身来关中寻求出仕,是真的太托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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