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方便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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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多少也要带些见面礼才对，最不济也要给一些关键情报。</p>

现在河北方面有意识的遮蔽信息，也调整了内部人事，一些事情也就没过去那么明朗、清晰了。</p>

黑熊又指着司马芝面前的酥说：“酥本是凉州特产，蜀中能制饴糖，这是混了饴糖的甜酥。”</p>

“谢君上赐。”</p>

司马芝端起碗，用木勺挖酥吃，即便是完整的酥，现在也散了。</p>

等司马芝吃完酥，端茶漱口后，就听黑熊问：“爵禄法一事，幕府内如何看待？”</p>

“回君上，幕府各司并无异议，臣所虑者乃长安士人。”</p>

“那就不足为虑。”</p>

黑熊脸上没有表情：“长安学城内多系不事生产之徒，他们才吃饱了几年肚皮？还有呢？比如对某些条令可有异议？”</p>

“略有一些，是军功入仕一项，多造诽议。”</p>

司马芝谨慎回答：“若参照爵禄法，未来男子十七傅籍，本郡操训一年，十八卫戍。以斩首一级功勋授爵公士起算，以中士退伍回乡为斗食吏。积功两年考满一转，为县令长者四十余岁，还能为国效力几年？”</p>

行政考功两年一转是最理想的状态，很多人达不到这个条件。</p>

所以很多人积功，五十岁才能摸到县令长一级。</p>

黑熊听了一笑：“子华久历清贫，这县令长还是岁数大一些为好。若想升的快，要么在边郡戍守时杀敌立功，要么在当卫士时积极求学以求上进。士官退役，能当一县之长本就千里无一；县令长，这是给尉官留着的。”</p>

“我看他们议论的是士官退役，抱怨的是子侄后辈难以轻占好官、要职。”</p>

“四五十岁的郡县长吏，这才是合理的现象，是太平之世应有的气象。”</p>

黑熊说着见司马芝低头，就问：“还有什么异议？”</p>

“是，臣以为最大的异议是功爵难以袭替，不说降等袭替，对折降级也是可以接受的。否则功臣出生入死，却不能余泽子弟，如何能瞑目心甘？非是臣有这种想法，而是幕府官吏多有此类言语。”</p>

司马芝说着跪拜：“君上简拔臣于布衣，臣恳请君上明鉴。”</p>

“子华啊，人不该如此的不知足。”</p>

“我就不信公卿、郡县之子会缺乏立功的机会，还是说他们不屑于立功，想着世卿世禄？这样的话，与先秦、两汉又有什么殊异？我们遭遇的乱世，子孙也是难逃。为了一点私欲，难道子子孙孙都要如此？再也跳不出这个火坑？”</p>

黑熊语气温和，带着一点无奈：“阴阳均衡，岂可好处占尽？寒门亦有英雄，奴隶、仆僮之中也不缺豪杰。就该大开方便之门，使天下英杰不拘出身，都有立功授爵、入仕的门径可走。”</p>

说着扭头向南去看长安方向：“紧闭门户将他们拒之长安城外，他们不甘心终老于林泉之下，自会伺机作乱，举兵攻入长安。到时候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成锦绣灰……这样的世卿世禄，可是诸人想要的？”</p>

司马芝不语，片刻后点头，暗暗叹息不已。</p>

可又有什么办法阻止？</p>

能做的就是守着幕府，共存亡罢了。</p>

看他为难模样，黑熊就端茶小饮，典韦上前展臂引司马芝退下。</p>

得到蜀中后，蜀中不反，内部其他地方率先作乱的概率大降。</p>

唯一的隐患就来自外部，这的确不好遥控。</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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