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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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声说完这句，刚扭头，就见傅征扯下燕绥盖住头脸的风衣。</p>

褚东关“诶”了声：“醒了醒了。”</p>

那惊喜的语气就跟出现了奇迹一样……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个觉而已，这戏加得胡桥要是不知内情还得以为燕绥怎么了。</p>

这边，燕绥眼前骤然亮起。</p>

她浅眠，一见光就醒了过来，眯着眼适应了明亮强度，拢着她的外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傅征。</p>

那表情，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的，直勾勾，亮堂堂。</p>

傅征怀疑她是故意的，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转向指挥室的显示屏，提醒她看时间：“三点了。”</p>

燕绥刚睡醒，大脑还没开始运作，扬着尾音酥酥软软的“嗯”了声。</p>

傅征不太友善地睨了她一眼：“还‘嗯’，洗把脸，精神点。”</p>

傅征肃容时，有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那种威严……也不知道她得修炼多久，才能复制粘贴。</p>

她“哦”了声，在他松开手后，囫囵摸了把脸。</p>

这会是真的清醒了。</p>

她感觉到贴着墙壁的后颈麻，整个腰椎跟被用钉子钉在墙上一样，僵得无法动弹。浑身都累，那些骨头跟东拼西凑随意搭出的骨架一样，全不听使唤。</p>

腿刚一动，就麻到钻心，这回是真的麻了，她动都不敢动，麻木地和傅征对视了几秒：“长官……”</p>

燕绥一脸的为难。</p>

傅征挑眉，也没等她把话说完，握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p>

燕绥压在下面的那条腿顿时从脚底麻到腿跟，她咬唇“嘶”了声，斜眼瞪傅征。连站都不敢站实，身体一半的承重力全靠傅征支撑着，她踮着脚，整个人如同静止了一般，一动不敢动。</p>

“翘脚趾。”耳边，傅征的声音清晰，语气低沉，仔细听还能听到隐约的笑意。</p>

燕绥下意识抬眼。</p>

“不会？”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那我教你。”</p>

燕绥听他语气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不该他操心的时候他真是把心都操碎了，直接抬脚顶起她麻不敢点地的脚底。</p>

我靠……</p>

燕绥倒吸一口凉气，打击报复啊这是！</p>

她心里嗷嗷叫，面上却强装淡定，硬是挤出一抹笑来：“长官，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p>

那咬牙切齿，傅征好像都听到了磨牙声。</p>

燕绥憋了一口气，硬气地挣开傅征的手，照他说的翘脚趾，忍过那阵酸麻，肢体的知觉终于渐渐回来。</p>

燕绥忍不住又瞪了傅征一眼，一瘸一拐地出门去洗脸。</p>

——</p>

燕绥洗完脸回来，就在电话边上等着，边等边看天色。</p>

三点多，海上的阳光还新鲜着。下午起了风，静下来特意去等，也能等到船身被风吹皱的海浪摇晃时很轻微的一点失重感。</p>

她五指微曲，落在桌面上，没什么规律地轻轻敲动。</p>

邵建安看出她的紧张，来安抚过一次，军人给人打气加油的用词好像总是很匮乏，翻来覆去的一句话，燕绥在朗大将军那从小听到大。</p>

有一种熟悉的军腔，亢奋又热血。</p>

于是，燕绥不用手指敲桌面了，她要了支笔，开始临摹燕安号的内部结构图。</p>

燕绥咬着笔帽画到一半的时候，电话来了。</p>

她没想太多，目光和邵建安一对，直接伸出手去。临拎起听筒时，她微微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几步外的傅征，语气认真恳切地问他：“傅队长，如果……”</p>

她顿了顿，用谁都看得出的郑重态度继续道：“如果计划顺利推进，你能陪我上船吗？”</p>

没有意外的话，这次通话燕绥要答应里弗登船交付赎金。</p>

以里弗的谨慎，他不会允许除燕绥以外多余的人再登上燕安号。燕绥要说服里弗的，就是再带上一位公证人。</p>

那个人，她希望是傅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