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一个渣渣（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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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那头的气息一滞，贺也瞥了眼旁边的莫卡。</p>

莫卡心领神会，[来自高俊的恐慌，黑暗能量8o点。总计2o8o点。]</p>

之前在酒店相遇，高俊就提供了5oo点黑暗能量，之后这两天，散碎的能量一波又一波，最多的时候2oo，最少也有5o，莫卡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对高俊来说竟然如此可怕。</p>

“继……继衡，是我……高俊。”</p>

高俊唯诺地开口，鼻尖紧张地渗出汗珠。</p>

“有事？”</p>

贺也的声音极为冷淡。</p>

高俊提起心来，“那天的事情……”</p>

“不好意思，”贺也厌恶地直接打断他的话，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听，“有关事宜，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就这样。”</p>

“不不不！继衡！你听我说！”</p>

他</p>

高俊一听对方要挂断电话，连忙大声哀求，“继衡，见我一面，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继衡，我求你见我一面……”</p>

“见面？”</p>

“是，继衡，求你了……我有话跟你说。”</p>

高俊嗓音颤抖，他知道对方如果一心诉讼离婚，可能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对方，见不到就意味着，他连求得对方原谅的机会都没有。</p>

高俊苦苦哀求着。</p>

这两天的高压力和羞愧自悔，以及被亲朋逼债的难堪齐齐加诸他的头上，令他心思敏感，从未有过的脆弱。</p>

他喜欢上婚后的生活了，他不想失去。</p>

此刻，就连之前倍让他苦闷的那些细节，都是美好的。</p>

对方一直在沉默，高俊整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拎起捏住，如同待宰的羔羊等着屠刀下落。</p>

“好吧。”</p>

高俊如蒙大赦，心脏骤然回落，腿都软了，热泪盈满眼眶，此刻的情绪太激烈，以至于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p>

只能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地道谢。</p>

[总计23oo点黑暗能量！主人好厉害！]</p>

莫卡崇拜极了。</p>

贺也屈起食指弹了一下谄媚的阴阳脸圆球，挂断电话后心情愉悦地仰倒在座椅后背。</p>

[真难以理解，这个高俊短短时间内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现在变得游手好闲，就知道享乐,一点年轻人的锐气都没有。]</p>

莫卡颇为唏嘘。</p>

贺也淡淡一笑，“这就是人类。他们生活在条条框框的社会当中，从出生到成年基本就限定了他们的阶级层次。</p>

不同的阶层，所能享受到的资源不同。</p>

人类从大学毕业开始，租房、买房、买车，再到结婚生子，样样都离不开钱，甚至车、房和孩子，还将他们未来的钱也套牢了。想提高社会阶层，谈何容易？成功提高阶层的又有多少？”</p>

“高俊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和享受到的东西，我可以轻易给予他，这就是吊在他眼前的诱饵。只要他想要，就会明白我对他来说有多重要。”</p>

贺也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机上，唇边现出一个游刃有余的微笑弧度，“他已经意识到了。”</p>

[可是，高俊会不会有不想要的时候，或者说，他醒悟了，意识到追求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任何意义？]</p>

莫卡觑着主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求问。</p>

贺也的的唇角提得更高了一些，却什么也没有说。</p>

醒悟？</p>

这正是未来会令其痛苦一生的源泉。</p>

有时候清醒比混沌更痛苦。</p>

尤其是到那时，他成了失去爪牙的猎物，丧失独立生活的能力，成了一名只懂得邀宠的宠物。</p>

一个宠物醒悟过来自己被人掌控，任人宰割，想要改变，却现根本离不开主人，只能继续做宠物，他会有多痛苦？</p>

会不会希望自己从未清醒过？</p>

……</p>

贺也与高俊约在外面，正是高俊出轨选中的那家酒店。</p>

没办法，贺也就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提醒高俊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p>

一样的楼层，同一间房间。</p>

高俊白着脸敲门时，心中鼓噪不安。</p>

李继衡到底怎么想的？</p>

楼层、房间号，都是巧合吗？</p>

他会不会是……</p>

没有让他等太久，贺也打开了房门。</p>

在走廊的灯光下，高俊的脸显得更白了些，甚至都有些青，唇色黯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向下垮的趋势，好像有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肩头。</p>

消沉、低迷……还有，惧怕。</p>

他眼睛瞥到一边，不敢与贺也对视。</p>

“继衡……”</p>

贺也脚步移动，让开一道缝隙让他进来。</p>

房间内没有开灯。</p>

但是开着窗帘，淡薄的月色从落地窗透进来，能让人隐隐约约看清楚房内的布置。</p>

就是在这间房间内，那天他刚刚冲完澡出来就被人敲响了门。</p>

如果他不开门也就是了，可偏偏他觉得心虚，害怕敲门声引起别人的注意。</p>

高俊小心地问道：“继衡，怎么不开灯？”</p>

啪！</p>

一角壁灯被打开。</p>

昏黄暗沉的光线不但没有让高俊觉得放松，反而更加压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