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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路?让路不该有什么事吧?不过记得好像是一个长相非常柔美的少年。不错,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有一种画不像的俊逸,一眼就能让人心动。记得当时自己脑子里还闪过一念,只怕自己女扮男装也就这么一个德性?</p>
这男子会是谁?记得那儿正是赵家大院的后门,会不会是……</p>
“芳儿……”正想问下芳儿,忽然一阵难以名状的燥热上头,赶紧改了口。</p>
“打桶井水,我想擦个身……”</p>
“小姐,看您的汗,我正纳闷,怎么松懈下来,您的汗反而出得更厉害了?”</p>
“哼!就你贼眼灵清!”芷子懒得理她,扭身先往自己屋里去。“还不快去!”</p>
且说给木子上药停当,老夫人也来到了芷子房里。</p>
这个时候,芷子已经收拾停当。只是人始终定不下心来,刚擦过的身子,刚换过的衣裳,一会儿又给汗水洇透了,一连灌了两碗冰镇酸梅汤也不管用。</p>
“你该不是脱力了吧?”老夫人一见,连忙上来把她的脉。刚才下人们还在对芷子在田头的救人表现津津乐道,老夫人知道她是用上一招马超龙雀。</p>
“没事,今天本就太热……”芷子有点心虚,挣脱了母亲的手。</p>
“哼!大了不是?娘摸摸你都怕羞了不成?”老夫人见她连脖根都红了,笑嗔了一句。“听说那会儿有好几丈远,你都脚不沾地?看来下回再练也得把你往水田里撵……”</p>
“娘!”</p>
芷子情知老夫人不可能猜中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先做贼心虚,也就镇定了些。</p>
“您坐吧!芷子真的没事……”</p>
“好好,娘不碰你了……”</p>
落座之前,只听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小木子实在叫人不省心,原以为他嬉闹不过是小子自然的心性,谁料想他不惹事则已,一惹还专找大的弄,真是骇人听闻,居然连自己的小性命也不当回事,不让人省心……“</p>
老夫人坐定,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全是那种充满溺爱却又不敢奈何的样子。</p>
此间都在猜测老夫人是老来得女,还是独女,所以稀罕得不行,真是所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搂在怀里怕压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尤其等到芷子及笄之后,渐渐有了一些决断能力,老夫人更像是在照拂自己幼小的妹妹一样,对芷子的语气声调宠让得近乎卑微,仿佛事事倒要向人家芷子请示一般。</p>
覃府本是赵姓别业一排中靠边的一栋,现在的主子,也就老夫人与芷子母女两个,算上长工下人也有十好几个,年数最长的要数吴福夫妇,他们的上代就在此地看家护院,直到换覃姓,他们已经在这里伺候过三个主家了。</p>
在覃老夫人到来之前,这个大院空了有些年头,一个神秘的东家买了之后,从来就没住过,只是关照吴福好好照顾院子还有庄田,每年收支也只是年底问声。</p>
数十年前的一天,也就是吴福刚成亲没几日的一个傍晚,上一个主家忽然领回来一挂厚帘遮蔽的大车,从车里迎出来现在的老夫人——当年还算一位年轻少妇,那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也就是今天已经长大了的芷子。</p>
老东家把吴福以下的所有下人都叫到堂前,告诉他们这座庄园已经易主,新主人便是这对母女,下人们的去留则由他们的新主子决定,就此交接了。</p>
在老东家让吴福把所有的下人向新主子一一介绍之后,老夫人只说了两句话,第一是谁也不用走,除了是老东家需要带走的或者自己不愿留下的人。第二还是吴福夫妇继续管家,日常事务一如既往,重大事项回禀一声即可。</p>
老东家走了,新主人留下,尽管下人们与邻近的人家都对覃氏母女的来头颇多猜疑,但谁也不便主动刨问。比较集中的印象,不是孀居,便是新弃。</p>
至于这覃府主子一老一少的真实来历,旁人究竟猜着了没有,且听后书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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