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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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只能依附她，我们也可以夺走她的位置。”这不是蛊惑，这是陈述客观事实，“我们两个任何一个都比她强，我们能更好地支配我们的身体。”</p>

她抱紧自己，注视着地面，缄默半晌复回应：“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快速做到的……”</p>

“你没发现我们两个出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甚至现在我们两个已经能共处了？”</p>

“这不是好事……她现在虽不知我们的存在，但她迟早会发现……到时她定然会接受治疗……”她呢喃。</p>

“需要契机……还有……”她稍加一顿，“如果我们夺走了她的位置，我和你，谁坐……”</p>

脑中那把声音并未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物竞天择，适者生存。”</p>

画面旋转，场景紧跟着变化，背景分明是夜色下的校园。</p>

在米国当交换生的那所学校。</p>

地上倒着好几个外国佬，陈素蜷缩在一旁，难以置信地看向她。</p>

她落在外国佬身、上的视线充满鄙夷，抬手捏了捏脖子后，这才也看向陈素，问：“自己能回去吗？还是需要我送你？”</p>

“不用送了。”陈素摇头，“我自己能回。”</p>

“好。”她未与陈素客气地推让，转身便走。</p>

一段距离后，她目不斜视径直掠过旁观的蔺时年。</p>

蔺时年皱起眉头，跟在她身后。</p>

须臾，她驻足，回头与蔺时年对峙：“我很抱歉中断了你们的约会，但你清楚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现在就当作你们已经约会结束，你不要再跟着我了。”</p>

蔺时年带了分客气：“你也应该清楚，她现在正接受治疗，我不可能放任她大晚上在外面打架斗殴不管她。我还是得跟着你，让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知道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p>

“想知道我干什么？”她面无表情，两秒后打了个“跟上来”的手势。</p>

蔺时年眯眼，没有退缩。</p>

她其实先回了趟公寓，脱掉身、上原本的裙子，换成她认为自在舒适的运动衫，头发全扎起塞进一顶黑色棒球帽里后，重新出门。</p>

目的地是一家地下拳馆。</p>

守门的人约莫两米高，浑身绷带包裹，只露出一对阴冷的蓝眼睛和一头杂乱的灰褐色卷毛。</p>

她明显经常来，出示了类似准入证之类的东西后，就被放行，但蔺时年被拦下了，还是她回头邦忙打了个招呼。</p>

掀开厚重的帘幕的瞬间，嘈杂的呼喝声自四面八方涌入耳朵里，有人高声大笑，有人诅咒怒骂，有人助阵加油，一窝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群魔乱舞。</p>

而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情绪，均因中央的那个大铁笼子而起。</p>

笼子里是一场战局刚刚结束，获胜的拳手正双手紧握笼子的铁柱如狼一般疯狂吼叫，一张脸肿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p>

躺着的那名拳手浑身是血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奄奄一息。</p>

暴力和血腥，让看似安静的城市的这一个隐匿的角落沸腾起无限的激情，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国家的人在这里欢聚一堂。</p>

当然，同样让人沸腾的，还有金钱——</p>

场地一隅的押注处，刚刚赢钱的人高高站上赌桌，赤红着眼兴奋地抓着一把钞票往空中抛洒，引发更多的尖叫惊呼，漾起更进一波的高朝。</p>

笼子的门打开，那个奄奄一息的拳手被拖出来，获胜的拳手也离开了铁笼栏杆的支撑也站不住了，被人扛出去。</p>

专人进去清理笼子内的血迹、水渍等各种影响下一场比赛的秽物。</p>

笼子外，四五个衣着性感的外国女人火辣热舞助兴。</p>

她走向押注桌，连下一场上去比赛的拳手都没问，直接下了个注。</p>

人潮拥挤，蔺时年似乎和她走散了，画面里是他到处在找人，而哪儿都找不到，掏出手机打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