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御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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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极真人这位徒孙女名叫“南宫纤云”，秦寒月和南宫辰傲之遗腹女，出生时父亲便已战死，从小体弱多病，命不长久，因而天极真人对她非常宠爱，不惜耗费百年功力为其续命。</p>

但此女性子忧虑，易善感多愁，抑郁哀伤，至病情加重，所以师门中才有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门规，报喜不报忧。</p>

从林楚的话中就不难看出，天极真人对这位徒孙女是有多疼爱，以一派武林至尊身份，竟要默许这等掩耳盗铃之事，举全派口舌去诓骗一个小女子。</p>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善意谎言吗？</p>

沈戾心中暗想，这天下第一大派规矩还真多。</p>

临近傍晚，三人才终于爬上了御剑峰顶。</p>

这里青砖铺地，琼楼玉宇，大殿中摆放着一只巨鼎，里面沉了厚厚的香灰，香烟缕缕萦绕，鼎后供奉着祖师白华子的雕像。</p>

姒晟轩心思细密，向大殿中看了一眼，见场中仅有寥寥数名弟子，座上两人。</p>

一人中年之姿，颚下青须，气度出众，应该就是天极真人嫡传大弟子，位居护国首座的齐悲鸿了。</p>

另一人半老徐娘，想来就是执掌戒律刑罚的秦寒月了。</p>

林楚带着二人走到殿前，躬身一拜：“启禀首座，我把十七殿下带来了。”</p>

沈、姒二人忙上前见礼。</p>

不是只有一位皇子吗？</p>

众人正奇怪时，林楚将沈戾身份禀明，递上信物，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p>

齐悲鸿问：“你叫沈戾？”</p>

“是！”</p>

沈戾莫名感到一阵压力，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奴人子弟，反而忽视了姒晟轩。</p>

这时秦寒月起身走下殿来，一把抓住沈戾的手腕，沉吟道：“脉络分明，气海丰腴，资质上佳，也难怪老五会收你做义子！”</p>

当那只手离开自己的脉搏时，沈戾不由得松了口气。</p>

原来她是在探查我的资质。</p>

“你们二人长途跋涉，想必也是累了！”</p>

齐悲鸿目光一转，对一位少年御士说道：“齐衡，你带他们去安顿一下！”</p>

沈、姒被齐衡引出殿外，在场诸人各有所思。</p>

齐悲鸿端起茶杯，哼道：“上次老五收个女弟子回来，最后弄出那等事……这次又收个奴人做义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p>

“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还提她作甚！”</p>

秦寒月瞥了师兄一眼，又叹气道：“不过老五收这个义子，多半是为当年鸢飞戾一事耿耿于怀吧！”</p>

“此子名唤沈戾，若是那孩子还活着，现在也到志学之年了，如此之巧！”</p>

说话的人名叫李云惊，十一代弟子，二品御士，位居内务司领执事。</p>

但此言一出，齐悲鸿立刻就瞪了过来，目光中凝聚着森森寒意。</p>

李云惊忙道：“弟子失言！”</p>

齐悲鸿徐徐从李云惊身上收回目光，神色复杂道：“流云是重情重义的人，当年那件事他至今耿耿于怀，收个义子也不过是念想罢了，无需大惊小怪！”</p>

李云惊低着头不再说话，其他人也沉默下来，已经有人在考虑十七皇子该投哪位首座门下了。</p>

本来有身份的名门子弟拜入山门，都会事先与三位首座知会，或是在荐书中言明是慕名哪位首座门下，定好了谁都是不会去争的。</p>

沈戾肯定是要入殴冶流云门下，而且其他两脉也不会收他这个奴子。</p>

偏偏这位皇子没有意向表明要入哪一脉，掌门真人又在闭关，纵然这位皇子无权无势，收入门下最差也只是多个弟子，能争到那自然是有利无害的。</p>

秦寒月门下只收女弟子，自然是不会去争的，但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十七皇子拜入我派，至于师从何人，若以皇子的身份来选师，至少也得是四大长老中的一人，但四大长老早已不问派务，亦不再收徒，你们看此事应当如何？”</p>

“若随众从流，未免显得我们轻视朝廷，不若就收在我松姿谷一脉吧，由流云师兄亲自授业！”</p>

说话这人也是十一代弟子，二品御士，位居外务司领执事，名叫夏宫升。</p>

“老五整日在外，哪里还有闲暇，我看，还是收在我风回岭吧！”</p>

齐悲鸿将目光转向师妹秦寒月：“师妹你看如何？”</p>

“反正老五不在山中，师兄说了算！”</p>

说着，秦寒月勾起一抹轻讽的笑意，拱手道：“恭喜师兄了，做了回帝师！”</p>

夏宫升和林楚面面相觑，眼看着那位皇子被齐悲鸿争了去，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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