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回：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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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齐谐仰头问了他句：“你认得道儿吗?”</p>

“这有何不认得的。”陆冥之朝外迈着步子，一点儿没好气。</p>

他找到葛妈妈的时候，只见着她身边有宁翊寰并燕江月，并没有见到陆士衡，便出言问道：“衡儿呢？”</p>

几人先是行了礼，旋即葛妈妈答道：“小主子在温夫人处，说是陪着弟弟妹妹玩。”</p>

陆冥之眼皮一跳在温琪娈那儿作甚。</p>

陆冥之不再言语，拔脚就走。眼皮跳得越发厉害，他总觉得要出些甚么事。</p>

果真到了地方就觉得气氛不对。</p>

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全是原先王府里的仆妇，还嚷嚷着要找大夫。</p>

陆冥之一把扒开了众人。</p>

陆士衡冬衣裹得很厚，呆愣愣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想哭，却硬生生又憋了回去。</p>

温琪娈抱着陆士衙，地上站的陆舒筠扯着她的衣摆，这一双小儿女到是哭的惊天动地。温琪娈抱着陆士衙，半天都哄不好。</p>

不等陆冥之上前问是怎么了，温琪娈先看见了他，立即行礼道：“主上。”</p>

她眼中有些带泪，说道：“主上千万不要怪衡哥儿，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事，不知轻重也是有的……”</p>

陆士衡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符合年纪的复杂痛心神色，忙道：“我没有……”</p>

温琪娈立马接话道：“是是是，衡哥儿甚么都没做，是我们衙哥儿自己不小心才磕掉牙的。”她怀中的陆士衙扯着嗓子，一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小脸涨红，几近喘不上气。</p>

温琪娈急忙晃着要哄他，这一转，站在地上扯着她裙子，也哭得满脸泪花的陆舒筠险些就摔在地上——才满周岁没多久的娃娃，能站着就不错了，况且还是被这劳师动众的阵仗吓哭的。</p>

陆冥之道：“都是死人吗？还是只会看热闹？筠儿都要摔倒了还不知道抱一下。”</p>

英善一把捞起陆舒筠，也抱在怀里哄起来。</p>

温琪娈哭道：“主上，衡哥儿开蒙早，人聪慧，又明事理，今后定然是帝王之才，我们衙哥儿定然比不上……”</p>

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无意储君之位”？陆冥之心道，他有些头皮发麻，温琪娈之后的话没听太清，但也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p>

陆冥之开口道：“如今天下未定江山未稳，你这就要开始妄议储君之位了？”</p>

温琪娈微微低下头来，含泪道：“妾身不敢。”</p>

陆冥之心道，要是不敢就好了。从龙之功，半块神策虎符，前越旧臣，还有赟和王一脉，她还有甚么不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