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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18）</p>
申行姝看着申行霈，又看了一眼申行霈身后的左窈青，申行姝始终目光平静，面不改色地拿出钱袋递给身边侍女，</p>
“两桌一起付了。”</p>
侍女忙双手接过钱袋，在柜前结了账。</p>
申行霈亦平静道，</p>
“回去还你。”</p>
申行霈轻声对左窈青道，</p>
“走吧。”</p>
左窈青拉了拉申行霈的衣角，又回头略带慌张地看了申行姝一眼，有些局促不安，</p>
“这样可以吗？”</p>
申行霈没有回答，亦没有甩开左窈青，任由着她拉住自己衣角，申行霈提步就走，左窈青被牵扯着往外面走。</p>
申行姝转过身来，看着申行霈的背影，</p>
“站住。”</p>
申行霈果然直愣愣站住了。却没有转回身子去看申行姝，</p>
“怎么了？”</p>
左窈青紧张得咽唾沫。</p>
申行姝道，</p>
“三倍还我。”</p>
申行霈只淡淡道，</p>
“好。”</p>
光影交错间，宫长诀眼睁睁看着申行霈拉起了左窈青的手出了门。</p>
左窈青的眸子微微睁大，被牵着走出了逐月阁。</p>
宫长诀看了这三人的交谈和接触，瞠目结舌，却硬做一副无事样子，</p>
“申姐姐，你可是生气了？”</p>
申行姝看向宫长诀，面色严肃，而后却捂住嘴噗嗤一笑。</p>
申行姝道，</p>
“本来还想着申行霈怕是要孤独终老了。”</p>
“但没想到，居然还是能骗到姑娘。”</p>
申行姝的态度突变，宫长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p>
“啊？”</p>
申行姝挑眉道，</p>
“你不觉得吗？”</p>
“申行霈那个性格，本就不适合和姑娘们相处，要是真的相处，估计没两句话就气死人了。”</p>
“就算是我，也常常被他气的头顶生烟，说话简直要让前人从坟里爬起打他。”</p>
宫长诀诧异道，</p>
“申公子…是这样的？”</p>
申行姝道，</p>
“难不成还不明显吗？说什么话都直来直去，也不知道转个弯，有时尴尬得要命的话和事情，偏偏他处之泰然。从小到大都没见他有多什么表情。”</p>
宫长诀道，</p>
“可是申公子诗文出众，说话也少，看上去就沉稳自持，不是聒噪无城府的人，不少姑娘家应该都把他当成看做择婿的良人。”</p>
申行姝面色略微有些奇怪，</p>
“你说的是申行霈？”</p>
申行姝看向她发上的骨玉雕花簪子，戏谑道，</p>
“确定你说的不是楚世子？”</p>
宫长诀轻咳一声，低下头道，</p>
“怎会。”</p>
“就是申公子。”</p>
申行姝知道宫长诀不好意思，也没有继续笑她的意思，便道，</p>
“我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性格，却没想到他的样子这么能迷惑人。居然让你们觉得他沉稳自持。”</p>
申行姝越想越觉得好笑，便道，</p>
“申行霈在你们这儿印象居然这么好，想来也太出人意料。”</p>
宫长诀道，</p>
“申公子诗文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大家自然也就觉得是温润君子。”</p>
申行姝笑道，</p>
“他除了会写几句酸诗之外，和那些军营里的大老粗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可怜左妹妹，怎么偏偏就看上这个大老粗。”</p>
宫长诀没有回答申行姝，而是往外看，烟火正盛，声音镇住了所有的喧嚣。</p>
左窈青低着头，看着申行霈和自己相握的手，烟火就在他们头上盛开着。</p>
申行霈道，</p>
“其实，我想起来了。”</p>
左窈青疑惑道，</p>
“什么？”</p>
申行霈道，</p>
“百芳无一色，何处敛春来。”</p>
她好像并不在他的记忆之中，却在散落的记忆里如珍珠般熠熠闪着光芒。</p>
她并不是突然闯进他视线之中的，她早已存在，只是他一直没有留意。</p>
如今想起来，那个总在宴会上与他和诗，总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在他不知道的瞬间，她似乎，早已经不是陌生人。</p>
就在姻缘树下的那一刻，他毫无防备，而她突然撞入他眼中，带着熟悉，也带着疏离，就这么突然的惊鸿一瞥，撞进他眼中，也撞进他心里。</p>
左窈青看着申行霈，惊喜道，</p>
“你记得？”</p>
申行霈点头，</p>
“我记得。”</p>
就在申行霈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朵极其绚烂的烟花就正正好开在他们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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