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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在一片废墟之中,想着前段时日胡萋萋葬身火海,还被李叔夜拿来威胁我,心里就越发为自己的无能而愧疚。</p>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云霁寒呢?他说的不错,我去了,也于事无补。</p>
“翊儿,想不到,你真的来了!”身后的冷漠声音传来,我转身看向李叔夜。</p>
“不然呢?等着你继续拿我的亲人报复我?你一直就隐在皇宫里吧?师父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化。”我冲着李叔夜冷笑道。</p>
李叔夜缓缓摘下面具:“不然怎么能无时无刻地知晓你在做什么?”</p>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把它打开,里面是一朵干花,虽然干了,但是红得格外鲜艳。</p>
“你不是答应了,只要花开了,你就和云霁寒放下恩怨了吗?”我把花放到李叔夜的手心,我说:“我种出来了。”</p>
李叔夜看着手心里的花,无奈地摇头,说:“翊儿,别骗师父,这种子是昭国的特产,承国的水土,很难养活,更不用说开花了。我当时给你,只是想逗逗你。”</p>
我点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用了我的血。我在皇宫中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补品,我的血自然是最好的养料。”</p>
李叔夜惊住,他把花握在手中,自嘲地笑:“你为了云霁寒,真的什么都愿意做。”</p>
“师父,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四皇兄说,丞相生辰那日伤我的人,不是你。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居然莫名的欣喜。你不是他们口中那般十恶不赦的人,可如今的你,我全然不认识了。”</p>
我不想再错过听李叔夜解释的机会,可他们所作所为真的叫我后悔当初放他走的决定。</p>
“虽然你骗了我,可我不信,你既然还留着凤栖梧的家主令牌,就说明……”</p>
“说明什么?”李叔夜打断了我的话,“翊儿,你太天真了吧?你觉得我还能做个好人吗?”</p>
“师父,你到底是回来报复我的?还是回来折磨你自己的?你该知道,你斗不过云霁寒的!”我拔剑指向李叔夜。</p>
“哈哈哈!”李叔夜却笑了,“翊儿,这么多年,我在凤栖梧和百鬼窟家主两个身份之间转换,我黑得不彻底,又白的不干净,我报不了仇,更何谈抱负二字。当初,我步步算得精细,却错漏了你!你在一次次拒绝我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去怀疑你的身份,你居然是司徒家的遗孤,你还……嫁给了我的仇人!你还有了他的孩子!”李叔夜缓步朝我走过来,我没有躲,等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把剑丢掉了!</p>
“翊儿……”</p>
李叔夜过来捧我的脸。</p>
“师父,若我和你走,你还要报复云霁寒吗?”我抬头寻李叔夜眼里的光。</p>
李叔夜的眼却是深邃不见底的,他说:“翊儿,你不是要回无双城?师父陪你。”</p>
“你是为了我,还是城主大印?”我抬手去摸李叔夜的脸。</p>
李叔夜点头:“我两个都要!”</p>
我踮起脚尖儿,附到李叔夜耳边,轻声说:“师父,你说的对,我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师父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皱了下眉:“我不信你会死,但确实,我从前认识的李叔夜,真的死了!”</p>
“哼……”李叔夜闷哼一声,猛地把我推开。</p>
他捂着脖子,惊愕万分,他盯着我,我手里的簪子落了地,我吐出一口血,低头看着从胸口穿出来的剑,栽倒下去。</p>
“翊儿!”李叔夜顾不得自己的伤,冲过来抱住了我。</p>
“师父,你怎么这么傻呀?我想杀了你呀!”我咳出口血,看着李叔夜的脖子被划破了一点儿皮,“簪子里面的毒药,都还没扎进去,呵呵,因为是师父,所以还是犹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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