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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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你们需要从猪笼寨徒步赶到仙葫镇，到济世巷的保安堂药铺里，抓十斤三两二钱的益智仁回来。”</p>

小姑娘绷起脸，一丝不苟地讲解规则：“只能亲自去，找他人代劳者出局；只能徒步，乘飞行、陆行法器、乘车轿或坐骑者出局；必须是仙葫镇济世巷保安堂的益智仁，到其他药铺抓药者出局；必须十斤三两二钱，多一钱或少一钱者出局。办到这些，先回者胜！”</p>

听到这话，牛小二的眉毛向上一挑，这题目真有些怪异。</p>

“就这么简单？”那铁塔似的熊人问。</p>

“就这么简单。”小姑娘说罢，立刻雷厉风行地宣布，“比试现在开始！”</p>

“告辞！”</p>

熊人干脆利落，转身便腾腾腾地走了。</p>

但那游侠儿和焦黄短须的小个子比他更快，像蝴蝶穿花一般，一个纵身，从他的身体两侧冲了出去。</p>

三个人你追我赶，几个眨眼之后，消失在朱家大院。</p>

胖子哧地一声把鼻涕吸回去，对着三人的背影欢快地鼓掌，“嘿嘿嘿，好玩，好玩。”</p>

“哎呀，你们两个傻瓜，还不快追！”</p>

小丫鬟看到还有二人没有动身，急忙催促起来。</p>

牛小二不吭声，仍然坐在那里喝着热茶，一口一杯，活脱脱的牛饮。</p>

从牛家村一路过来，他确实有些渴了，又冷又渴。只恨茶杯太小，不能尽兴。</p>

“俺娘让俺来这儿娶媳妇儿。俺娘说不能走，媳妇儿会跑的。”</p>

胖子吸溜下鼻涕，盯着那小丫鬟，嘿嘿傻笑，流着口水问道：“你是不是俺媳妇儿？”</p>

那丫鬟嗔怒道：“呸！这个可恨的王大娘，竟然拿傻儿子打这鬼主意！”</p>

骂得狠辣，骂完却立刻改了口气，对那胖子道：“你娘骗你呢。我刚看见了的，她在街上买了十几个糖葫芦，揣在怀里，抱回家偷吃。你娘分明怕你和她抢糖葫芦吃，骗你呆在这里不能走。还不赶紧回去？晚了可吃不着了。”</p>

“哎哟，这还是亲娘吗！”</p>

胖子抱怨着，用袖子抹了下鼻涕，甩着一身肥肉跑了出去。</p>

刚出门，又忽地转了回来，喘着粗气叮嘱小丫鬟道：“媳妇儿别走，俺会回来的，给你带糖人儿～”</p>

小丫鬟牙齿咬得咯咯响，小脸儿上满是夸张的怒气。见胖子离开，这才扭头对牛小二道：“小牛犊子，你怎么不走？”</p>

语气之中分明把刚才的不快也带了过来。</p>

“没钱。”</p>

牛小二把茶杯放下，露出友善的笑容，对小丫鬟言语中的冒犯浑不在意，“没有钱，去了保安堂也没用。”</p>

小丫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道：“看你可怜，这么小就出来卖身挣钱，姐姐我积善行德，借你几钱银子。等你回家拿了，再还给我就好。”</p>

“回家也没钱还。”</p>

牛小二有些无辜地说道，“有钱谁还来挣你们的退婚银子？”</p>

“哼！”仿佛被说道了痛处，小丫鬟气道：“算姐姐倒霉，不用还了。”</p>

说完拿出荷包，从里面检出几小块碎银，用力拍在茶几上。</p>

“谢姐姐！”</p>

牛小二今年十一岁，那小丫鬟看年纪明显比他大上一些，嘴上叫姐姐，内里一点也不心虚。</p>

他过惯了穷苦日子，心思远比实际年龄成熟不少，明白金钱的重要，何况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家里正有人等着救命呢！根本没推辞的打算。伸手一轻轻抹，茶几上的碎银便消失不见。</p>

见牛小二收下银子，小丫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p>

但等她看到收下银子的牛小二，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继续端起了茶杯，小丫鬟的表情就又不淡定了。</p>

“小牛头啊，猪笼寨到仙葫镇，三十多里，中间有山路，又有水路，雪厚道滑，不早点出发，天黑都不一定能回来。”</p>

“我知道。而且他们每人称十多斤益智仁，那是药材，不是黑燕麦，药铺哪有那么多备货？调取周转，恐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p>

“那你还不快走？”</p>

“我不能走。”</p>

“为什么不能走？”</p>

“缺钱。”牛小二说。</p>

“还缺什么钱？别以为我没去过药铺！”小丫鬟有些生气，却还是忍住脾气苦口婆心道：“他们才刚刚启程一会儿，你现在追，还有很大的机会赶上。甚至以你能白捡我银子的好运气，有七八成可能抢到第一。”</p>

小丫鬟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牛小二却仍然坐着不动。</p>

“小牛犊子，年纪轻轻，怎么没有一点敢拼敢闯的劲头？难道你现在就要放弃了吗？别当懦夫，去去去，赶紧追！”</p>

说到最后，小丫鬟的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一手扯住牛小二的手臂，把他从椅子里拉了起来，力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大。</p>

任凭牛小二使足了劲，也拗不过那小丫鬟的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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