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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石桌面上还有两只眼睛，维森斯是第三只眼。</p>
以石眼之下半米的一点为原点，穿过两者的线为短轴，在桌面上画一个笛卡尔直角坐标系，那两只眼睛就在椭圆的焦点。秦童习惯躺的地方就在椭圆的第一象限腮上。</p>
当他摆置好水晶，大厅的光将在石眼和天光水晶之间汇集出一道沙漏形光锥，上下锥面不停地旋转，在光锥中浮动的复平面把光调制成可辨别的图案——“某”的语言。</p>
他不能确定“某”是谁，是石眼、天光水晶、泽尔美嗄之桥，还是桥的那一边？他为这种语言取了个名字：“Fabricare”，或者叫“相语”，“the Phase Words”。</p>
有段日子了，他给自己开了这个“晨课”。像读书一样，每天清晨他在天穹下有一小段儿时间独处，观看影像——石眼与天光水晶之间的“对话”，光的语言。</p>
那些排列组合而成的各种结构，老费称之为“相”，斯坦称之为“时相”。</p>
他向老费描述那种东西的时候老费的表情在说，他讨教的东西切中了某个要害，而且实在超出了名俱者费尔德曼的想象力。</p>
斯坦的反应要淡一些，只对他是否清楚完整地描述出了那种形状表示怀疑——那是有原因的。他向他们求教，说那些让人困惑的形状来自他“逆光”当时的感受，后来在好多个梦里被重复，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p>
他们一开始给的建议都是“Phase”，后来斯坦额外提醒了时间在其中的意义。</p>
不否认，“相”或“时相”都是恰如其分的好名字。</p>
秦童猜想秦纳会是什么讲法，Image、Phase、Figure、Structure或者Fabric，和老费、斯坦一样，他们的大脑回路差不太多。</p>
秦童的选择是“Fabricare”，是老费列出的可选词之一，和方亭说的Fabrique、通行语里的Fabric有相同的词源，更侧重构造、造型的意义。</p>
整个Zera还有谁理解这门结构的语言？如果他是第一个读过它的人，会不会是唯一的一个？该如何对待它？它属于谁？主体、客体还是第三体，过客、朋友还是敌人？</p>
它和“某”一样神秘，而它的出现纯属偶然。</p>
秦童向斯坦请教关于光的学问。斯坦教他的第一个有趣的把戏是光对路径的选择，光在两个位置之间总是选择耗时最短的行程，“经过两点的光总会选择光程一阶变分为零的路径。”</p>
秦童没接受过数学方法的训练，对他来说数学是另一门语言。</p>
年轻的侍者更喜欢动手，看了斯坦画的球面折射的光学图，他在曜石桌面的两个焦点上各放置了一块六棱水晶的基座，摆上水晶球，然后用银箔做了两个弧面镜，放置在桌子两端。</p>
本来，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从穹顶获得更多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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