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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个早晨，当他移动水晶和弧面镜，他意外地得到了光的馈赠：桌面上浮起光波，渐渐在桌面的上空形成半尺高的“光云”，石眼上浮光掠影，如水波荡漾。</p>
接着，大厅里所有的光在瞬间跃动，穹顶的光和六棱水晶相连，在桌面和穹顶之间形成一道上下不对称的沙漏形光锥，原本纵横交错的的光线消失不见，翼龙石雕的顶目磷光重燃。</p>
光锥旋转，上部漏斗的表面光线杂乱、瞬息万变，下半部分的尖锥恍若陀螺，一道道虚幻的平面上映射出他尚未遗忘的星空。</p>
语言难以形容最初那一刻他内心的震撼——那三颗亮星仍在，却黯然失色，天穹里悬挂着一弯新月。</p>
他知道那道弯弯的发光体是月亮——可是，从行者联盟建制的零纪元的之前某个时点起，Zera就失去了月亮——他看到的是纪元前的夜空，至少是一万四千个纪元年之前！</p>
自那以后，晨读就成了他在晶霖塔的学业，他的秘密之二。</p>
其他晶霖塔人也都知道天穹下的光锥，光锥就是联通晶霖塔和NAR的时光之桥，但它已是往事，是詹事部勘定的历史，它在上一个大事件之后因曜石开裂而消失，已是与此处记忆相隔的过往。</p>
头几天，他认为光的方向很关键，与放置水晶和银箔的位置有关。水晶和银箔与晶霖塔内无处不在的发光体的晶面彼此反射，光在水晶中透射和折射，是光解读了它们的结构，而他恰巧处于某个可以管中窥豹的位置上。</p>
他仔细地调整水晶和弧面镜的位置，调整射线的角度并记下每次的结果，可一直没能找到规律。直到他把注意力聚焦“光云”，才发现裂痕曜石有极其特殊的结构，它并非平滑如镜。凌晨的水汽在它表面覆盖了一层极薄的水膜，新增的光和水膜恢复了这块曜石和石眼的禀赋。</p>
他猜想它们和行者的晶石一样，拥有时间晶格。</p>
他很兴奋，以为解读了逆光的秘密。通行靠的就是晶石的力量，他在接近这种力量，而他只是一个乡下来的侍者。</p>
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光锥重现的奥秘。</p>
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光的方向和时间晶格不足以解释他看到的所有时相。他只能让自己接受一个现实：它并非因为他的行为和思想而生灭，它与观测者无关。</p>
那些星空和原野、图符和事件来自远古或不可知的远方。</p>
是他偶尔的异想天开打开了一扇偷窥它的窗，那扇窗随风开合，而风的来去并不经意。</p>
他只是幸运，幸运地对“光在玩把戏”深信不疑，因而朝着调整光线的方向迈出了一步，然后幸运地在光的指引下，观看到了Zera和Samsara的历史，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结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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