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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气得一拍桌案，那队率吓得体若筛糠，哆嗦着答道：“卑下可以确定，那人武艺奇高，属下死战不敌，二十多个弟兄死于他手，实在没办法，这才逃回来向将军禀告。”</p>
他为了不让赵虎更加生气，编了个死战不敌的谎言。</p>
“嗯……那人什么模样？”赵虎若有所思，这北山城里的修武之人他基本都认识或者听说过，可从没听说过哪个村民是武修的，还是凝元境。</p>
“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材修长……”</p>
那个队率把陆林风的容貌描述了一番。</p>
赵虎听后大惊，这不与烧了大营粮库的那个南人面相的蛮子一样吗？！</p>
又是他！</p>
他没再搭理这个队率，思考了一下，对站在一旁的副将说道：“把马队率找来！”</p>
“喏！”副将领命而去。</p>
没多久，马队率被带到赵虎桌案前。</p>
马队率这些天心惊胆战，那两个蛮子可是他带回来的，将军现在忙着调运粮草的事，没工夫搭理自己这茬，等忙完了，就该找他算账了。</p>
赵虎见他倒是没先发怒，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带回来的那两个蛮子，其中大凉人面相的那个少年叫什么？”</p>
“禀将军，卑下也不知……不过，抓住他的张队率，前天换防已经回来了，可招来相问……”</p>
马队率哆哆嗦嗦的回答道。</p>
“把张队率叫来，快！”</p>
没一会张队率也被带进来了。</p>
与马队率一样，他心里也一直打鼓，本想送两个军奴讨好将军，没想到闯了天大的祸。</p>
“卑下参见将军！”张队率直接双膝跪地，扯着破锣嗓子喊道。</p>
“那个大凉面相的少年蛮子叫什么？哪里的人？”</p>
“叫林风。属下问过他的来历，他说他家是大凉北境的猎户，与其父相依为命。十岁时候与其父打猎遇到了长牙野猪群，其父亲被野猪杀死，他在逃命时被那个跟他一起的蛮子所救，自此就在蛮族生活了。”</p>
“你是蠢货吗？！这明显是谎言！猎户之子能是武修？！真是瞎了你的狗眼！”</p>
赵虎听了张队率的话，气急败坏，冲着他大嚷道。</p>
张队率见将军突然怒火中烧，吓得连连磕头，辩解道：“卑下真的不知他是修武之人，抓住他时，这个叫林风的少年根本就没反抗……”</p>
赵虎没再说话，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三个队率，冷冷地说道：“念你们跟了我多年，不杀你们，即刻起降为普通士卒。出去吧！”</p>
说完，大手一挥，那三人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将军行辕。</p>
“林风……林风！只要你还在大凉北境，我必定会找到你，食汝肉寝汝皮！”</p>
赵虎咬碎钢牙，大声暴呵道。</p>
他对陆林风已恨之入骨。</p>
……</p>
半个月后，金马城，暗衣司。</p>
近几个月没有抄家差事，暗衣司指挥使魏宪生难得清闲，哼着小曲坐在书案前把玩一件抄来的天青色瓷瓶。</p>
这几年他没少在被灭族的豪门世家中搜罗好东西暗中留下。</p>
这时，一个暗衣卫进来通报。</p>
“禀指挥使，北海游击将军赵虎快马发来书信。”</p>
魏宪生听了一怔，心道：“赵虎？怎么把书信发到我这来了？他不是相府长史刘超保举的吗？”</p>
他放下手中的瓷瓶，说道：“呈上来吧。”</p>
信封上没有盖官印，是以私人名义发来的。</p>
信封里有两张纸，一张写着文字，另一张是一个少年的画像。</p>
魏宪生把书信内容看了一遍。</p>
大意是：一个十五岁左右在蛮族生活的凉国少年，被守军捉住充作军奴，放火烧了荒风岭大营粮库逃走。之后，又在北山城外杀死押粮的官军，放走几百征召而来的民夫，导致北海五万守军粮草接济困难。请暗衣司协助赵虎寻查捉拿此少年。</p>
草草看罢，魏宪生不屑地一笑：“赵虎这个蠢货，捅出这么大篓子，不敢向刘大人告之，倒是求我帮他抓人来了。”</p>
他清楚，如果因军粮问题军队出现哗变，赵虎人头将不保。以为赵虎畏惧相府的责罚，先求自己帮他抓住元凶，以减轻罪责。</p>
“刘大人啊，刘大人，你跟了相爷这么多年，事事小心谨慎，在赵虎身上是眼瞎喽。”</p>
魏宪生略有幸灾乐祸地自语道。</p>
说完，他把信推到一旁，没理会等在书案前通报的暗衣卫，继续把玩那个天青色瓷瓶。</p>
那名暗衣卫见指挥使如此，知道没有后续吩咐了，便对魏宪生一抱拳：“卑下告退。”</p>
“嗯……”</p>
魏宪生心不在焉应了一声表示同意，可在那名暗衣卫将要走出门时，又突然叫住他：“且慢！”</p>
那暗衣卫疑惑地僵在那，等待下文。</p>
“林风，十五岁，蛮族生活的凉国少年，疑似凝元境的武修。”</p>
魏宪生拿起书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几个关键词引起了他的注意。</p>
他想起六年前定国候陆战元在北海附近失踪的独子，叫陆林风，与这信中提到的少年多处吻合。</p>
这六年来，他一直都派有暗衣卫探子在北海附近搜寻陆林风的踪迹，虽然北海交易会上有蛮族人购买大凉书籍引起了一定怀疑，但并没有发现凉人面相的少年出现，而且葬着陆战元的石堆也没人动过。</p>
于是，他以为陆林风早就死了，赵虎这封信又让他对陆林风的死活产生怀疑。</p>
“陆林风……林风……不管是不是那个陆林风，调查一下总没有错，若真是，对相爷也有了交待。”</p>
魏宪生打定主意，仔细地看了一遍陆林风的画像，对那个卡在门口的暗衣卫说道：</p>
“把这个画像印成多份，发往北境各暗衣司属卫，协助北海游击将军查查这个叫林风的少年。记住，这个少年十五岁左右，疑似为凝元境的武修。”说完，又继续把玩瓷瓶。</p>
“喏！”</p>
那名暗衣卫领命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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