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所谓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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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是看得更清楚？”她调好灯光，征询着他的意思。因为怕他不满，没有立刻坐回原处。</p>

回音实在是不想惹怒他，这个举动多少有点讨好的意思。</p>

应该不会误触逆鳞？她在心里祈祷着。</p>

韩时谦坐在她身边，只望着她，目光还是那么的冷。</p>

平静之下，涟漪暗涌。</p>

得不到回应，她脸上的笑容，更是尴尬了。鼻子微微皱起，说：“不好意思，刚才不该问你私隐的。我们可以继续吗？”极是配合地，慢慢说着。</p>

汽车空调，慢慢吹着。</p>

昏黄的灯光，柔柔倾洒下来，落到她身上。</p>

黑色的连衣帽下，是明显被雨水打湿的双肩。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映出肩带的痕迹。</p>

而肩上的那张面孔，像是一只有着晶亮眼睛的狸猫，眼里沁着细碎的冰晶。有着孩子一般的真诚。</p>

窗外，路灯徐徐掠过。他看着这张微微探向他的脸，这一刻，他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渔村姑娘的灵魂。</p>

他低头翻了一页文件，说：“你继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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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静安的时候，她已经基本说完。</p>

前奏虽长，她在工作上，却简单利落，不夹杂一句无用的废话。简明扼要，让他知道她的来意、文件的具体内容、还有她开出的条件。</p>

方回音作为明诚电子曾经的创始人兼第一大股东的女儿，同时也是握有明诚电子10%股权的股东。</p>

她在一开始，就挑明了，前来找他是为了一件私事，所以并未借用她股东的身份，以公事公办的原则，直接进他办公室谈判。而是以她个人的名义。后来，则是利用他未婚妻的身份，来获得跟他协商的机会。</p>

韩时谦听完全部陈述之后，点头表示明白。</p>

随后，她即开出了条件，她可以以每股1.1港元的价格，向M集团出售自己握有的一半股份，唯一条件是，她希望她个人能保留在惠州大亚湾境内的一块土地所有权。</p>

在对明诚电子的并购案签署之后，M集团已经成为明诚第一大股东，其实并不需要增持股票，来保证在明诚的话语权。</p>

至于她手上的的股票，价格的确合理。但惠州那块土地，实际上，在明诚电子原先的投资集团eby中国，套现离开之前，还不属于M集团。</p>

“我了解过大亚湾境内这块，尚未开发的土地。”他跟她说明了这一情况：“此前明诚电子凭借土地抵押，获得eby注资。而eby跟明诚的协议，应该还没到期。你应该去找eby的陈总。”</p>

回音在来找他之前，曾去过eby大厦。在韩时谦这边，得到这样的回答，其实早有预料。“韩总，如果您能跟陈总见上一面，或许会不一样？”她低下下颌，双眼不觉微微放大。</p>

脱离文件还有协议条款之后，她脸上又显露出十几分钟之前，在与他的对话之中，表现出来的幼稚。</p>

可他看起来，坚硬如石，并不像是会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p>

她其实还有另外一种选择：用股票跟陈总交换。</p>

韩时谦提出了这个建议。</p>

可她听完后，看起来却兴致缺缺，连一句“会考虑的”这种口头话，都没提。</p>

脸上是明显的失望。</p>

一直保持着的，便于跟他交谈的姿势，也因为他最后的结论，而顿时松散了。背靠在皮座上，仰面看向了窗外。</p>

韩时谦对她这份坚持背后的原因，并不感兴趣。只是在这一番接触下来，察觉出她并不是那种善于敲诈的人，相反，在她身上，他见了几分难得的真诚。</p>

也因为此，他对这几天冷处理她的行为，颇有些愧疚。原本就该结束的话，就因着这一份愧疚，而没有了结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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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以前曾被看作是天意的事情，放到今天，很多都能用科学作出解释。比如说，海拔高度不一样的桃花，盛开时间有早晚分别，因为温度气候不一。一男一女从相知相识，到陷入热恋，是因为大脑里产生的一种名叫多巴胺的激素。</p>

甚至于“缘分”，这一出自佛家的术语，也可被科学家们用数学公式，带入电脑之中，计算出概率。</p>

我们可以计算出一朵花的生长周期，一男一女的相恋几率，月球到地球的距离。却永远无法知道一个人内心的点滴波动，一段关系发展走向背后的种种偶然。</p>

就像现在，本来各自生活在平行线上的两人，本该结束的对话，却因为无数的偶然，这一点莫名愧疚的情愫，而得以延续。</p>

“方小姐……”??0??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