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探望，口水还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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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刚没辙，只能紧张地在门边站着。</p>

尽管他很想知道少爷为何非要在深更半夜进大小姐的屋子。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也不敢多问。</p>

他只好犹豫着，犹豫着，给林主管打了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p>

“小蔡，是出了什么事吗？”听得出管家很着急，也很紧张。</p>

“也没有，就是少爷，他回来了，他，他抢了我的钥匙，他，他进了大小姐的屋子，现在该怎么办啊？”</p>

“进了，就进了，慌什么？”</p>

“林管家，不是你告诉我，除了秦姨和何嫂，任何人不许上二楼，更不许进两位小姐的屋子吗？”</p>

“我那不是防着坏人吗？少爷是坏人吗？”</p>

“哦！”</p>

“以后机灵着点，不过你认真做事是对的，有什么事，还是要及时打电话告诉我。”</p>

“哦，知道了，林管家。”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不用被开除了。</p>

蔡刚退到一旁，来到走廊的尽头，打开窗户，凉快凉快，冷静，冷静。</p>

寇战进去，屋里不算黑，落地灯开着。</p>

他轻轻地走进里屋，来到床边，俯身看去，</p>

他的女孩儿好好地睡在那里，很沉，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盯着看。</p>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温热均匀柔缓，他才松了一口气。</p>

她活着，还好好的活着。</p>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不老实，喜欢乱滚。半个枕头被她抱在臂弯里，薄被裹在腰里，一条腿弯曲，一条腿绷直，像要去跑步一样，都露在外面。</p>

她上身蜷缩着，面朝外，侧着身子，脸颊还略显苍白，软软糯糯的唇嘟嘟着，卷翘浓密的睫毛像两把黑色的扇子，在眼下映出弯弯的影子。</p>

寇战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幽深的墨眸凝在她的脸上许久，未曾舍得移开。</p>

他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她床前的地上。</p>

睡眠中的女孩儿，散发出她独有的馨香。</p>

“溦溦！我的溦溦！”</p>

寇战伸手，轻轻抚上她额角的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是看这印迹，当时的伤口应该不小。</p>

他欣喜地看着眼前乖巧的人儿，这是他失而复得的明珠。</p>

她曾经光洁，现已受伤的额角，新月似的秀眉、白璧无瑕的面容，紧闭的眼眸，小巧的琼鼻、软糯的唇。</p>

再也不应该属于别人，每一处都要留下他深深地爱恋，每一处都要烙下属于他的印。</p>

曾经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愧疚，他自责，他痛苦，他悔恨，他思念成疾，他绝望到崩溃，直至沉入江底，了此一生。</p>

“溦溦……”</p>

“溦溦……”</p>

他唤她，轻轻地唤她，声音低沉沙哑到他自己都听不到。</p>

“溦溦……我的溦溦……”</p>

鼻子里酸酸涨涨的，像塞了两团湿棉花，极其压抑的情绪无可宣泄。</p>

两行清泪从墨眸流出，落在淡紫色的绣花枕头上，他全然不知。</p>

他骨节分明略带薄茧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额角的疤印。</p>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见到她，心口闷堵的疼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