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镜中人非旧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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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倏地望向旁边倚柱而立的琵琶，她弓着背，紧紧捏着绢帕，紧紧盯着房内，分明担忧至极，却又不敢出声。</p>

“辅臣，朝你母亲发什么脾气！”汪文灏厉声道，“开门，我把大法师请来了，有什么不舒服的，让大法师料理料理就好了。”</p>

此言一出，只听房内一阵乒乒乓乓，汪辅臣尖叫道：</p>

“让他走，快走，要么我死在你们面前！”</p>

“臣儿！”大夫人忙不迭拍门，“别吓你娘，我让她走，我立刻就让她走！”</p>

她立刻跑下台阶，让汪文灏送郁离离开。</p>

汪文灏不为所动：“慈母多败儿，你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这个不看那个不看，什么时候才好！”</p>

“走，他不走，我立刻就死，让你们没有儿子送终！”屋内传来汪辅臣声嘶力竭的叫喊。</p>

“我走！”郁离高声道，瞬间压倒了院内一切声响，“可怜可叹，今日非昨日，镜中人非旧时人！”</p>

“你回来！”</p>

谁也想不到，房内状似疯狂的汪辅臣，听了郁离一句感叹，居然开口要她回来。一时之间，大夫人等纷纷都呆了。</p>

汪文灏喜得眉飞色舞，不住朝郁离作揖，道：“恳请大法师救小儿一命！”</p>

郁离摆了摆手，让他们先退出院外，自己关上院门，才走到房门口，道：“他们都在院外，你可以放心开门了。”</p>

汪辅臣顶着一床被子，把房门打开，一把将郁离拉进去又迅速把房门关上。</p>

当他撩开头上被子时，郁离终于明白为何气息与人面妖稍有不同了。</p>

他不是人面妖，四肢乃是正常人的四肢，但头却是一只山羊头。</p>

这是人面妖的变种吗？他能认出父母，要挟父母，并没失去之前记忆，</p>

他跪倒在郁离面前：</p>

“你说，我这副样子怎么见人？求大法师救我性命！”</p>

郁离将他一把搀起来：</p>

“先说这事怎么起来的？”</p>

汪辅臣忸怩地低下头，说乃是上月二十八，自己早早起床读书，突然发觉照在墙上的影子不对，一摸头上，多了两只角，再一照镜子，差点没吓死，自己无端端变成了羊头妖怪！他本以为是噩梦一场，谁知咬了一口手臂，痛得要命，不知如何跟父母交代，只好装病躲在屋内。</p>

“在二十八之前，可有异常？”</p>

“没，没任何异常！”汪辅臣保证道。</p>

郁离看出他隐瞒了事情，便好言劝告道：“事关性命，还望公子有一说一，别隐瞒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p>

在郁离提到可疑的“人”字瞬间，汪辅臣浑身一震，低下了头，又迅速抬起头来，目光里闪过一片温柔，坚定而认真道：“她，她绝不会害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