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路西法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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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11日，整个美国都处于一片混乱当中；民用航空器已全面禁飞，美国人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将每一只正在天上飞的鸟都从头到脚看个明明白白。</p>

不过，哪怕整个国家都陷入恐慌混乱的局面，也影响不到神盾局局长和戈夫伯爵。</p>

神盾局依然保持着高效率，几分钟酒查到了订制酒柜的工作室；而林祐的次元空间门也比任何一款载人飞行器都更加便捷。</p>

“我不太明白，一个家居酒柜，为什么打造它的不是家具工坊，而是一个特殊音乐制品工作室。”林祐看着神盾局方面发来的信息，心里满是不解。</p>

“因为我们工作室的宗旨就是让音乐走进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接待林祐的工作室主人是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前卫青年，说话时显得不是很有耐心；他刚刚还在关注东海岸发生的大事件，现在却不得不抽时间接待两个不速之客。</p>

“仔细说说。”林祐努力忽视对方那过于前卫的装扮，让自己保持从容平静的态度。</p>

“你知道黑胶唱片吗？”对方问。</p>

“你看我像傻子吗？”林祐反问。</p>

“好吧，既然你不是傻子，那就很容易解释了。”事实证明，在日常生活中还总是装扮前卫的人，不但思想前卫，而且基本没什么情商，甚至听不出林祐话中的不满；“从我们工作室订制的家具，表层都采用了黑胶唱片类似的原料和工艺，你完全可以把它们看做一张形状特别的唱片。”</p>

林祐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在家具上灌注音乐？”</p>

“是灌注任何声音；我们工作室专门改造了一个录音棚，让客户在家具上灌注任何他们想要的声音。可以是一段发人深醒的名言警句，可以是某对夫妻的婚礼宣誓词，当然也可以是一首你喜欢的旋律。这些家具装在家里，搭配我们提供的拟声工具，你可以随时把那些声音复原出来。”</p>

林祐又问：“应该保持不了太长时间吧？黑胶唱片要想长时间保存，需要很严苛的条件，不用的时候还得在上面贴一层蜡膜；日常使用的家具却做不到这一点，它们总不能每天都打一遍蜡。”</p>

“嘿，你还挺懂行；没错，所以灌注声音的位置一般都在不容易被破坏的隐蔽位置，而且灌注的内容也不能太多。想看看我们的成果么？”谈了好一会儿，工作室主人终于想起自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p>

“不必了，我是为之前在你们这里订制的一款酒柜而来的；既然是私人订制，每个客户的产品都有各自的特色，你一定很容易想起来。”眼看对方露出失望和不想接待的怠慢神色，林祐转头冲尼克·弗瑞点了点头；“你的证件呢？是时候给这位先生提供一点回忆的动力了。”</p>

神盾局的局长黑着脸走上前，掏出一个黑本本：“联邦调查局……”</p>

回到Lux酒吧的时候林祐还在疑惑：“你们随意借用FBI的身份活动，他们都没意见的吗？”</p>

尼克·弗瑞答道：“在国外我们一般用CIA的证件，在英联邦国家的时候，偶尔会使用军情处的；当然了，以色列摩萨德什么的也有，哪个方便用哪个。”</p>

“是不是还有我所管辖的部门？”</p>

“你们部门有对外公开使用的证件吗？”</p>

“嗯？”林祐恍然，“差点忘了，没有。”</p>

尼克·弗瑞撇撇嘴，不说话了。超自然世界的情报机构要是那么容易渗透，那还用得着神盾局长亲自出马，几次三番低声下气地求合作？</p>

“让我们看看这个酒柜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林祐掏出从工作室“敲诈”得来的拟声器；所谓的拟声器其实跟老式留声机唱头的结构差不多，只是加入大量电子元器件做了点顺应时代的改进，让整体结构变得小巧玲珑。</p>

“按照顺序……这里是第一个。”林祐按照鲁班锁的拆解顺序找到第一个对应的格子，将拟声器抵在方格侧壁上，由上至下缓缓移动。</p>

电子元器件放大后的拟声有些尖锐，而且十分模糊；相对于黑胶唱片清晰的原音，在音质方面只能说聊胜于无，勉强能听得清楚而已。</p>

“不管是谁听到这段录音，都说明我已经‘死’了。”</p>

将声音灌注在家具表面的技艺显然还很不成熟，一个方格里居然只能留下一句话。</p>

“我希望发现这个秘密的是执笔人，而不是别的任何神或魔鬼。”</p>

“那就不枉费我花了整整一天去学习怎么亲自灌注声音。”</p>

一连“划过”三个格子，林祐忍不住吐槽一句：“废话真多，不懂什么叫开门见山吗？”</p>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如果这个酒柜的秘密被发现，那么路西法留下的话是多是少压根就没有区别，倒不如多留几句话把事情说清楚。</p>

紧接着，第四个格子上的话语就进入正题了。</p>

“有关上帝和无尽家族的秘密，我已经留了不止一个线索。”</p>

“不知道执笔人你收到了几个，这个酒柜也是其中之一。”</p>

听到这里，林祐有点意兴阑珊了；因为他已经通过凤凰和梦境漩涡得到过与无尽家族有关的信息。不说这个酒柜里的消息是不是与先前所得到的情报重复了，只说时间上，在如今重塑无尽家族计划完成的时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p>

划过酒柜格子的拟声器停了下来，可是林祐很快又意识到情况不对。</p>

有关酒吧和酒柜的线索是时隔一年寄送到尼克·弗瑞手里，这个时间点是路西法提前安排好的。这个安排是不是说明，路西法认为酒柜里蕴含的消息并不因为时间流逝而丧失价值；即便在重塑无尽家族计划完成之后再公开，也是有意义的？</p>

想到这里，林祐手持拟声器找到了依序拆解的第六个格子，轻轻一划：“现在的无尽家族并不是独立神格，祂们全都是上帝的分身。”</p>

仅仅一句话，让执笔人僵在了原地。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紧接着又连续在同一个格子上“划”了两遍，但是听到的都是同一句话。</p>

“现在的无尽家族并不是独立神格，祂们全都是上帝的分身。”</p>

尼克·弗瑞察觉到林祐的异常，他惊讶地看到，一向自信满满，甚至时常毫不顾忌表现出傲慢行径的戈夫伯爵，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恐和不安。</p>

“怎么了，‘无尽’是什么？上帝的分身又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有问题吗？”</p>

林祐没有回答，却在心里发出咆哮：“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p>

如果路西法这句话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所谓“众神共管无尽家族”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阴谋。无尽家族会受到祂们本尊——也就是上帝——的控制；而这个控制权所代表的是整个大世界超过三分之一，甚至接近一半的神权。</p>

一个掌握了一半神权、有能力以一己之力对抗大世界所有神系联手的上帝，祂会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