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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一想，林祐就觉得手脚冰凉、头皮发麻。</p>
如果重塑无尽家族计划是个夺权阴谋，你能指望推动这个计划的上帝会对其他神系抱有善意吗？</p>
这话说给狗听，狗都不信。</p>
林祐顾不上回答尼克·弗瑞的疑问，将拟声器按照顺序逐一“划”了下去。</p>
“因为分化了太多分身，上帝的力量会出现短时间的虚弱……”</p>
“祂一定会想办法隐瞒自己虚弱的情况，但也难免留下痕迹……”</p>
“当心，祂会通过无尽家族间接影响与之相关的支系神和真神……”</p>
“我衷心希望你不是通过酒柜才第一次获知这个消息……”</p>
“那说明重塑计划已经结束，上帝已经获得了祂想要的东西……”</p>
“可如果你的确面临了最糟糕的情况，那就不要有任何犹豫……”</p>
“马上着手，亡羊补牢，或许还有最后一丝机会……”</p>
“祝你好运，我的朋友。”</p>
划过最后一个格子，林祐在酒吧台里呆坐了很久；他用了很长时间来整理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思绪。</p>
路西法的“留言”中提到了一个验证上帝与无尽家族关系的线索，那就是上帝会出现一定时间的虚弱状态。这个情况其实有迹可循，因为是林祐亲眼见过的。</p>
当初推行重塑计划最关键的时刻，几位至高神合力镇压大世界意志，为执笔人改写底层逻辑争取机会；当时上帝的表现就给人以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大世界意志得以分心干扰执笔人的工作。</p>
只不过，当时众神都以为上帝是为了留心地狱方向的变化，为追捕“叛逃”的路西法而做准备，所以才无法集中全力。</p>
可是从路西法的留言去反推，当初上帝的异常举动会不会只是一种遮掩？所谓“为了抓捕路西法而分心”，只不过是上帝掩盖自己力量虚弱的借口？</p>
毕竟，当时地狱里亮起的圣洁光芒太过耀眼，根本没有人看到期间发生过什么；甚至都无法确定当时在地狱里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一场追捕叛徒的战斗。</p>
路西法“留言”中第二个值得关注的重点，是关于“留言”的数量。地狱主人明确表示酒柜不是唯一一个承载“留言”的载体，甚至它只是用于亡羊补牢的最后一个；与此同时，其他的“留言”所给出的信息其实都与这个酒柜所承载的内容一致。</p>
以此推导，就能得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此前通过小凤凰和梦境漩涡所传递的消息内容被篡改过。无尽家族身份与能力的真相，由“上帝分身”被改成了不痛不痒的“能影响DC之外的世界”。</p>
正是两个“留言”内容上的差异，让林祐对酒柜“留言”的真实性有了更多的信任度。</p>
不是为了别有所图而掩盖真相，为什么要篡改“留言”内容？</p>
既然路西法的“留言”能被篡改，那么祂“死亡”的时间是不是也被篡改了？祂当真是执行重塑计划当天才被上帝“杀死”的么？还是说在此之前就已早早被灭口而“死”了？</p>
“你没事吧，伯爵？”尼克·弗瑞看着林祐愈发阴沉的脸色，心里也不由得忐忑，“那些话当真是路西法留下的吗？我一句都听不懂，但你的样子开始让我担心了。”</p>
林祐看了神盾局长一眼，突然以低沉的声音问道：“弗瑞先生，以你对国际地缘政治的认知，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国家；其国力、军力都对其他所有国家处于绝对优势，哪怕全世界所有国家竭力联手也不能确保胜过它——这样的国家会做出什么事来？”</p>
尼克·弗瑞同样深深看了戈夫伯爵一眼，确定对方神情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是地球上出现这样的国家，我会先问一句，其他国家有充分的核威慑能力吗？”</p>
林祐认真想了想，念头落在了自己灵魂深处；那里有一支其貌不扬的鹅毛笔。</p>
“或许，其中有一个国家有少许威慑力，但很难说够不够称得上‘充分’的标准。”</p>
“那就很好回答了。”尼克·弗瑞十分笃定地说，“如果那个强大国家的整体政策表现得很鲁莽，那么一场旨在征服的战争很快就会爆发；如果那个强大国家表现得相对谨慎，那么它会先设法解决那唯一对它形成威慑的国家。”</p>
这个回答不出林祐的意料，可当真听到的时候，依然让他忍不住暗自叹息。</p>
此刻想想路西法发出的警告：“当心，祂会通过无尽家族间接影响与之相关的支系神和真神……”林祐不由得庆幸自己在改写无尽家族背景细节时所作出的选择。</p>
“命运”并不是自己的支系神，与自己有联系的只是祂手中的《命运之书》。</p>
眼看林祐提了个问题后又陷入沉思，尼克·弗瑞着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吧，伯爵阁下？”</p>
“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马上要爆发一场诸神间的世界大战了。”</p>
“世界大战？后果会很严重吗？”尼克·弗瑞眉头紧蹙。</p>
“诸神交战，你觉得战场会在哪儿？”林祐反问。</p>
“地球？你确信？”</p>
“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我更希望路西法留下的这些话都是假的。但我不能不做最坏的准备。”</p>
尼克·弗瑞愈发焦躁：“你说得全是些废话，就没有点更有建设性的内容吗？”</p>
林祐语气冷漠，情绪比神盾局长更糟：“很多时候，事情的变化都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也是经历过冷战的，如果世界上不存在核武器，你觉得当时有谁能够阻止世界大战爆发吗？”(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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