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郑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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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羞耻，一点也说不出口。</p>

她看着郑晚西，后者镇定自若地与她对视，似乎真的无比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p>

良久，江折雪面无表情道：“小菩萨。”</p>

如愿以偿听到这个称呼，郑晚西终于笑了出来。</p>

江折雪：……</p>

所以她就是为了嘲笑她对吧？</p>

笑完之后，郑晚西伸手轻轻扶在她的肩膀，眼睛里还有残余的笑意。</p>

“别介意，不是嘲笑，你就是他的小菩萨。”</p>

江折雪：“？”</p>

“真的，”郑晚西神情柔和地整理着江折雪鬓角乱糟糟的头发，“对宣郁来说，你就是他的菩萨，你给予他血和肉，替他承受凡世的的灾祸。”</p>

江折雪：“……我以为那玩意是耶稣的工作。”</p>

郑晚西说：“你想让他叫你小耶稣？”</p>

“那还是婉拒了。”</p>

郑晚西便微微笑起来。</p>

她整理江折雪耳边碎发的手慢慢摸向她的脸颊，目光温和，还带着某种江折雪看不懂的情绪。</p>

她只感觉女人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一触即收。</p>

等她回过神，郑晚西已经收回手，转过身走了几步。</p>

“晚江看到宣郁见到你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在她眼里，我和宣郁应该差不多，都是已经完全死在水里的人。”</p>

郑晚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p>

最后这句话却让江折雪微颤，甚至不自觉垂下头。</p>

梦里，母亲曾一遍一遍地告诫她，不要死在水里。</p>

她的泪水汇聚成花瓣的海，她的悲哀没有尽头。</p>

郑晚西扭头看她：“我们从没见过，但我们早就应该见面了。”</p>

“那你……”</p>

“我见过你母亲。”</p>

听到这一句话，江折雪一下子抬起头。</p>

郑晚西微微笑着看她，连带目光也平和：“你果然是她的女儿。”</p>

江折雪闭了闭眼，袖子下紧紧攥着的手终于慢慢松开。</p>

每一次遇到母亲的旧识，她就感觉自己捡起了属于母亲的一块碎片。</p>

还好，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还记得她。</p>

她听见自己说：“她已经去世了。”</p>

这话让郑晚西顿了顿，好一会儿，她低声说：“我知道。”</p>

她在江折雪母亲去世的那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p>

七年前，疗养院里郑晚西的情况尚且不容乐观。</p>

她的生存意念极低，意识也总是在梦境沉沉浮浮。</p>

偶尔清醒的时候，郑晚江会过来陪她，有时郑晚月也会来，小小的女孩儿，怯生生地走近她的轮椅，递给她一朵刚开的花。</p>

以往，郑晚江都会靠在窗边笑着看她们，今天她的表情却很平静。</p>

她甚至不自觉在口袋里摸了几下，应该是犯了烟瘾。</p>

郑晚江只在烦闷时会抽烟，她从不在郑晚西面前拿出烟，但郑晚西早就从她平时的动作推断出她的习惯。</p>

她想，今天的郑晚江可能有些烦躁。</p>

果然，没多久，郑晚江就对小小的郑晚月招招手：“晚月，你先出去找赵姨，我和姐姐说会儿话。”</p>

郑晚月点点头，乖乖跑了出去。</p>

靠在窗边的郑晚江便就走向轮椅上郑晚西，她慢慢蹲下，把手放在姐姐盖着毛毯的膝盖。</p>

她说：“江允知死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