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各奔前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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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看使用目的了，但这有一个巨大的前提：保险在哪里呢？</p>

乌唳在远东道闹得太吓人，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一个完全失控的无面者的破坏力。即便能赢过他的，跑不过！人家能开黑腔跳跃遁走，在虚圈晃个几年都无所谓，高阶能力者不可能在现世位点一直守着。</p>

在这个维度上，唯一适合管控无面者的，就是掌握空间构术，对死魂之力有相当了解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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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深夜。白皓修噼里啪啦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和阿壶一起出门，带乌唳来给怀化春检查，月织幻装已经设计完毕。</p>

无面者从头长到了脚。怀化春的灵络扫过，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死魂的痕迹，然后让乌唳转两圈，他也跟个人偶一样照做，没有敌意，也不怎么好奇。</p>

怀化春嘴角抽了抽，笑道：“阿壶，有赏！”</p>

阿壶笑嘻嘻地道谢，又交代许多细节上的事。怀化春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高高兴兴把她和乌唳先打发走了。</p>

“一会儿霁慕白和阚明瑞要来。”怀化春走回两步，“有个安排，提前跟你说一下。”</p>

白皓修竖起耳朵听，“乖巧”状。</p>

怀化春点了烟杆，说：“前线有变，情况比之前想的要复杂些。”</p>

白皓修心想那肯定，早晚“有变”。</p>

潇康失踪后接踵爆发的皖州兵变，牵头的是皎义阁副都秦秀山。早在凤朝楼遇害时节，皎义阁就曾推举秦秀山任大都护一职。</p>

静灵界是各州自治的，一般情况下大都护的推选都在州内举行，有结果之后上报中央等总督批示即可。然而那阵子晁都局势动荡，袁重国忙着处理夜柏府，秦秀山那份提案就被搁置了，后来进入朝会准备期，还是总督换届的朝会，各州大的人员调动都得暂停讨论。</p>

所以直到怀化春进驻轩辕塔，才总算可以考虑秦秀山的申请，但他还是没同意，只是拿抓捕潇康一试探，秦秀山就马上起兵造反，闹起了独立。所以凤朝楼遇害其实就是敌人收割皖州的第一步，而那已经是六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皖州变成什么样，无人得知。</p>

怀化春命荆、涣两州大军分别从东南、西南两方北进，前后增兵两次，到这会儿动了共计三十五万兵力。秦秀山倾全州之力死守境线，连地下势力都用上了，姿态上有点张牙舞爪，不择手段地挡住他们。</p>

栾洇年轻，比喻平真激进得多，前线两人没少吵架，现在她把涣州军硬生生挤成了后援，自己当前锋长驱直入。秦秀山凭着主场作战有过一定优势，但在栾洇的猛烈攻势之下，终于显露疲态。</p>

“前两天秦秀山派特使出来谈判，”怀化春抽一口烟，凉悠悠地说：“栾洇在营帐里把人给砍了。”</p>

白皓修皱皱眉头。</p>

怀化春说：“然后她理直气壮地下战书，说十日之内攻占雪连。”</p>

白皓修问：“是莽，还是有自己的想法？”</p>

怀化春冷笑一声，“切，各州平日里圈地为王，不拿战时特令当回事的。”</p>

白皓修心里滚过一抹寒意，暗想荆州在皖东南，而荆州东南紧邻的又是辽州！罗战可是怀化春在大选时的竞争对手，和茉雁府关联紧密，立场昭然。如果夹在皖、辽之间的荆州拎不清，闹到最后被两边夹心吃掉，这三州连号，北域可就沦陷了。</p>

“那相邻的州往来渗透，是不是也挺正常？”白皓修谨慎地问。</p>

怀化春点头，“是的。”</p>

白皓修说：“皖州这几年不少靠荆州粮仓接济，又听说皖北出了寒铁脉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p>

怀化春回头打量他，“你倒是没少做功课？”</p>

白皓修眼睛眨了眨，接着说：“瞬天部应该，早就随军潜伏进去了吧？”</p>

怀化春说：“那肯定，他们原本是殷家私军，从胡曼城地下世界发迹的……”</p>

——殷家是栾洇本家，她本名殷芸芷，“栾洇”二字是特殊称号。</p>

“那个年代胡曼和皖北三城来往很密切，黑道猖獗啊。”怀化春接着说：“八六年董卿蓝案发的时候，皖北都有瞬天部的影子，你看就连雪族都知道去找他们。”</p>

白皓修心里“哼”了一声。</p>

怀化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表情有点微妙。</p>

白皓修略扫了一眼，脸色骤变，是来自苍叶郡的消息——</p>

茉雁幽煌出现，被圣骑士巴罗带走。</p>

苍叶郡是琅琊位面的锚定点。</p>

雪族把扳指给了茉雁幽煌！</p>

——我靠。</p>

白皓修耳边风声轰响——</p>

果真如此，冷巡当时是奉潇康的命令吧？</p>

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听怀化春说：“是我先派了杀手，结果慢一步，现在茉雁落在皇帝手里了。”</p>

白皓修深吸一口气，头皮发麻地说：“雪族当年揭发董卿蓝，又在蒲先生找上他们的时候主动传递情报，是对他们有异心？”</p>

怀化春再抽一口烟，“所以这是两件事，一是荆州，二是雪族。但雪族是小势力，荆州是大麻烦，我现在见不得搅屎棍。”</p>

白皓修认可，“那当然。”</p>

怀化春话锋一转：“我打算让阚明瑞去躺前线，和荆州人对接一下。”</p>

白皓修：“……”</p>

——他？</p>

转念想，前线不缺人手，涣州军还在呢。可要在栾洇身边打开口子，涣州人做不到。阚明瑞上过庭审，跟过蒲瑾，什么都知道，单刀直入地去，栾洇不能不表态。</p>

——是这个意思？</p>

“一会儿他和霁慕一起过来，元麓山会成为他的上线，”怀化春挺严肃地说：“直接指挥行动。”</p>

白皓修心想那还有什么说的？</p>

他心里有点乱，回一句：“阚明瑞应该挺乐意的。”</p>

怀化春“嗯”一声，没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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