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子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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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宴请之日，朱天明已经提前让人包下了整座百珍楼。华灯初上，受邀的各位将领已经到齐。</p>

大家叙过礼后纷纷落坐，席间相互讲述着大战中的艰险，称赞着这以少胜多得一战，着实打得过瘾。</p>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正在大家喝得兴起之时，就听楼下有人走上楼来，喝了一声：“好热闹呀，怎么不等等朕一起喝这庆功酒啊？”</p>

闻听此言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崇祯皇帝满身征尘的走上了楼。</p>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楼上楼下的人立刻起身跪倒行礼。</p>

崇祯皇帝笑道：”众卿免礼平身。”</p>

朱天明赶忙将崇祯让到主位坐下，崇祯皇帝拍了拍朱天明的肩膀说道：“这一仗打得漂亮。”</p>

朱天明惊异地问道：“皇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p>

崇祯道：”得到锦衣卫的密奏后，我放心不下，让大军在后慢行，我带了一万骑兵日夜兼程先赶回来了。”</p>

众人落座后，崇祯皇帝自满一杯道：“此次数万贼兵攻击京城，全赖诸位爱卿，仅两日便击破贼兵生擒贼酋。朕甚感欣慰，朕敬诸位爱卿一杯。”</p>

所有人都起身口称不敢，崇祯一饮而尽，众将也尽饮杯中之酒。崇祯边吃边听众将讲述了此次大战的过程，也给大家讲了讲关外这一战的情形。</p>

酒至半酣，崇祯说道：“酒不妨过会儿再喝，趁着大家都还清醒，朕有几道旨意要颁布。”</p>

说罢一挥手，司礼监掌印王承恩手托圣旨来到近前，在场众将全部跪倒接旨。</p>

王承恩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番关外之战，全赖上下一心，将士用命，力破建奴威服蒙古，又喜得刘兴祚率南四卫军民归明。京城一战诸将以少胜多力保我大明军威不坠，朕亦欣喜之。</p>

特加封毛文龙平辽总兵官，其部赏银五万两。</p>

加封郑芝龙福建水师提督，其部赏银五万两。</p>

加封刘兴祚为平辽副总兵官，率所部人马辅佐毛文龙平定辽东建奴，随行归明的百姓人等由户部妥善安置。其部赏银五万两。</p>

秦良玉虽为女流，却数赴国难，忠贞可嘉，封爵梁平伯，其子马祥麟加都指挥使衔，所部赏银五万两。</p>

御马监掌印方正化作战英勇忠君体国，荫其侄千户之职，所部赏银三万两。</p>

朱天明所部赏银两万两，改独立团为神武卫，朱天明任神武卫指挥使，授正三品，直属天子。其余参战将领校尉，另行封赏，钦此。”</p>

众人皆感欣喜，领旨谢恩。这一晚满身征尘的崇祯皇帝与这些杀场宿将喝得君臣尽欢，在众将的心中皇帝除了君临天下的威仪与权势，又增加了几分爽直与豪情。</p>

第二天一早，朱天明就赶往了皇宫，奉崇祯皇帝的旨意首次破格参加大朝会。</p>

只听得一名都知监宦官朗声道：”百官上朝。”</p>

原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聊天的官员们，立刻极为默契的排好了队形，鱼贯进入大殿。</p>

只有朱天明傻愣愣的站在了文武两班的中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p>

就这么满朝文武每个人走过朱天明身边，都会用惊讶、无奈、讥讽和可怜的复杂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正在路边上捡脏东西吃的傻子。</p>

直到毛文龙走过时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自己这一边，朱天明才恍然跑到武班末尾跟着进了大殿。</p>

崇祯皇帝在御座之上，看着两班大臣和中间那个朱天明，就像数字1.1一样，也是非常无奈，努力咬着嘴唇没有笑出来，只怪自己忘记提前派人教他一下了。</p>

众臣上朝三拜九叩山呼万岁后，各自归班站好。</p>

崇祯皇帝道：”这次朕远赴关外与林丹汗会盟，顺便和建奴打了一仗，京城中的事务全都仰赖五位监国辅臣与众卿了。朕不在京这期间可有些什么事情要奏与朕知吗？”</p>

言罢，内阁与六部、三司官员依次出列汇报近来政务及需要天子定夺的事宜。官员们一个个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说了半天，朱天明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听的差点睡着了。</p>

一直到了临近午时，这些大人们终于奏事完毕。只听崇祯皇帝提高了嗓门道：“朕这里有事要办。</p>

在神午门外万岁山修建忠魂阁，依皇家宫室规制。所有为国征战而亡的英烈不分官员士兵一律入祀其中四时享祭，大明不亡香火不绝。</p>

四时祭祀由礼部主持，每年正旦由天子亲祭，若天子不在京中，则有太子主持，若太子未立则有皇长子主持。工部尽快拿出方案报与朕。</p>

所需砖石木料夫役工匠均由工部筹措，一应花销由内帑支取。”</p>

工部尚书出班领旨，崇祯皇帝又让王承恩当众宣读了昨日封赏有功诸将的圣旨，并命与修建忠魂阁的旨意一道明发各州县昭告天下。</p>

见无其他朝政要议，便宣布散朝。朱天明刚要走，一个小宦官走上前来说道：“朱大人，皇上让您到御书房见驾。”</p>

朱天明只得与相识的各位官员一一告别后，随着小宦官去了御书房。</p>

一进御书房朱天明就闻到了迎面而来的饭菜香味，崇祯已经命人备好了午膳。</p>

笑闹几句后，两人落座边吃边聊，相互讲述了分别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趣事。朱天明问道：“这次关外之行收获不小吧。”</p>

一听朱天明问到这些，崇祯分外开心的答道：”可不是嘛，不但惩治了那些奸商贪官，还抄了几千万两银子和大批粮食回来。又去关外狠狠揍了皇太极一顿，而且得了不少战马。”</p>

随即崇真的面色又暗淡了下来道：“不过，虽然这次让建奴吃了个大亏，但是咱们有心算无心，兵力又远比他们多，而且背后还让咱们捅了一刀。</p>

即便如此，建奴的战斗力依然不可小觑，战后统计，加上关宁军的偷袭，建奴总共伤亡四万余人，而咱们也损失了近三万兵力。</p>

要是没有在辽东烧的那几把火，正面硬刚起来还真不知会鹿死谁手。”</p>

朱天明也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事的，这一仗打完，建奴短期不也会再大规模进攻。咱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换装新型火器，等新军成了规模，也就不怕建奴的骑兵了。</p>

这次京郊之战就是个很好的验证，独立团区区一千多人消灭的敌人数量，不比其他两支部队来的少。如果当时的一万人全部都是新式火器部队，那几万贼兵简直是不堪一击。”</p>

崇祯认可道：”是呀，新式火器是咱们取胜的最可靠保障，这就要看你的了。”</p>

朱天明给崇祯介绍了一下火器研发的进展，听到已经装备了手榴弹的时候，崇祯大喜道：“太好了，炸药已经搞出来了？那大炮和火箭弹也就不远了吧？”</p>

朱天明道：”是呀，等大兴的研究所落成，我就着手建立工业化三酸两碱生产线，同时开始进行对蒸汽机的研发。</p>

有了蒸汽机驱动，像冲压机、锻压机、轧机之类的大型设备就好办了。随后就是蒸汽动力的火车和船舶。”</p>

崇祯兴奋地问道：“我记得你连小型的内燃机都自己动手制造过，它的原理和结构你也肯定都懂，为什么不直接上内燃机？”</p>

朱天明咽下一口菜道：“条件还不成熟，咱们大明的石油主要陆地产区在蒙古、甘肃、西域一带，那些地方距离中原太远运输极为不便，又处于边境易受战乱波及，</p>

再有就是石油钻探输送设备和炼油厂的加热炉、分馏塔等大型设备以现有技术和工具很难短时间制造出来。还是先按部就班比较稳妥。”听罢崇祯也表示了赞同。</p>

崇祯又道：“我出征之前就已经下旨令各省道州府官员全力搜集西学书籍送往京城，礼部和翰林院的通译们也已开始分批翻译，咱们也该开始着手各学科教材的事了。”</p>

朱天明点了点头：“嗯，培养科技人才这是大事。”</p>

崇祯皇帝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天明，这次咱们有钱了，你下午在内帑支二百万两银子，安排好神武卫招募新兵的事，同时要扩大新型火器的产能。”</p>

朱天明满口答应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让一个人给我帮帮忙。”</p>

崇祯问是谁，朱天明答道：”魏忠贤，他在南京守陵这些时日，估计傲气也磨得差不多了，让他来给我帮帮忙，找找感觉，然后就可以让他去负责司税监的事了。”</p>

崇祯皇帝想了想道：“可以，你不提起来，我都险些把他忘了。我明天就秘旨召他回京。”</p>

二人吃罢午饭，崇祯还有不少积压的政务需要处理，朱天明便去内帑办理了支取银两的手续，亲自带人押解着银子回了营区。</p>

刚一入营就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壮硕小旗官正在训练士兵，每一个动作都要亲身示范，对士兵的要求也极是严厉一丝不苟。</p>

朱天明觉得此人很眼熟，就问身边的一个百户。百户说：“将军，这小子就是当初在演兵场上跟您说他不是废物的铁柱子呀。这一战之后，因功被升做了小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