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冬·苏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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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去了车库，并把我安置在副驾驶。我本以为我会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可我竟相当自然，从善如流。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和我说话，只是边开车边打电话，语气仍然残留着淡淡的兴奋。</p>

开了约莫十五分钟，他把车停入了另一个车库。可这个车位有些特殊，很像是一个私家车位。</p>

我似乎很扛冻，白雪纷飞的天里并没有觉得一丝寒冷。而复查的地方却令我的心有了一些类似于冷至麻木的感觉。更古怪的是，复查所明晃晃地写了八个大字：秀水市科学研究院。</p>

未尘迄今为止都没有和我解释的想法。</p>

“不是去医院吗？”</p>

他边打字边回我：“你的病有科研价值，而且这是你我曾共同工作的地方，可以复查。”</p>

我果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熟悉。</p>

可是，他叫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只顾着和未尘聊天，以及新奇地打量着我，就好像我真的富有科学价值。他们聊完之后，带我去拍了片，以及用一些更精密的仪器来检查我。我能准确分辨出这些仪器的功能和种类，我断定它们不是医疗设备。</p>

复查了两个小时，未尘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茶水间就准备走人，我下意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对我的反应表现出过分的惊诧。</p>

“你去干嘛？”</p>

“拿你的检查报告，分析你的病情。”</p>

“复查我的机器并不用于医疗，为什么？”</p>

未尘沉默了两秒，像极了在编造诺言。</p>

算了，我估计也没从他嘴里听到几句真话过。</p>

最终我没有再问，他也没有回答。</p>

入夜，未坐简单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供我居住，我不想那么早睡，因为我毫无困意，所以我向他索要我的手机，结果未坐又沉默了。</p>

“你的手机报废了，我给当废品卖了。”</p>

“那现在怎么办？”</p>

“我帮你再买一部吧。”</p>

未尘说着打开了购物软件，在几十秒内下单了一款手机，我扫了几眼订单信息，去翻了纸和笔出来，说“我来记账，等我能出去工作了就还你。”</p>

他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用，你在工作上帮我做得够多了。”</p>

我坚持要还，缠得他没办法，他才报出一个数字。</p>

"999。"</p>

我一愣：“什么牌子的？”</p>

他揉了一把我的脑袋，一面回房睡觉一面扔下一句话：“国货之光，物美价廉。”</p>

我无法聚集于他的声音了：他手心的触感在我头顶挥之不去。</p>

睡觉前，我去了未坐的房间洗澡，因为只有他的卧室有淋浴间。出来之后，衣服都没来得及套上，他竟然一脸紧张地制止了我，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那认真的目光令我几乎无地自容。</p>

“怎么了？”</p>

未坐呼出一口气：“没事，检查你的身体。”</p>

“我不能洗澡吗？”</p>

“并不是，你的身体因为某些原因不宜碰水，不过你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p>

为什么不能碰水？</p>

我没有问出来，只是回了自己房间。可我看着指针走到了凌晨三点，我还清醒得可怕，于是我想去书房找本书来看，却发现书房上了锁。我只好去阳台，数星星。结果天上只有一颗北斗星是可见的。</p>

大概凌晨四点，未尘的房门开了。透过月光，我能清晰地看见他趿拉着拖鞋，顶着一头凌乱的碎发，双目惺忪。</p>

“啪”的一声，他打开了灯，随后看见了在沙发上枯坐的我。未尘被吓了一跳，问道：“你坐在这里干嘛？”</p>

“我睡不着。”</p>

他应了一声，边去喝水边咕哝：“是，你一直都睡不好，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每次都得我叫你。”</p>

喝完水，他又回了房间，我从心底生出一丝干涩的落寞。可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人声：“你过来睡吧。”</p>

我立刻起身，感觉到愉悦。</p>

他的房间有点乱，物品摆放得很随意，透露出了生活的温馨。坐上他的床，未尘把灯光调暗，把我放倒：“给你按摩两下，你就能睡着了。”</p>

“躺好。”</p>

我顺着他的力道趴下来，感到一双柔致的手在我的后背游走。突然，不知他按到了哪个穴，我的意识立马朦胧起来。紧接着，再按两下，我便彻底昏睡过去。当意识再次复苏时，我清醒得十分快速，一睁眼就看到了未尘，他已经穿好衣服，戴上眼镜，看样子准备去上班了。</p>

“今天下午你的手机就到了，冰箱里还有菜，我会在傍晚六点到家。营养液在储物间，一天一瓶，不许多喝。另外，我今天想吃红烧茄子和蒜泥菜心，你如果愿意，做饭抵债也可以。”</p>

未尘在说话的时候已在门口穿好鞋。</p>

“我去上班了，自己找点事干。”</p>

“砰！”门关上了。</p>

......他之前跟他学徒讲话也这么冷漠吗？真令人心寒。</p>

在这漫长的大半天里，我等到了我的手机。等我按下开机键，一阵浑厚的男音响起：“美国有苹果，中国有菠萝。菠萝手机—！”</p>

……这就是所谓的“国货之光？</p>

思及未尘说此话时的情形，我不禁笑了一下。</p>

我很快把手机应用和网络等设置好，连上wifi,便下载了几个热门网游来玩。可是这些游戏都太简单而至于有些无聊了，于是我又去看电子书，刷刷时兴的视频，浏览了一会儿新闻，不知不觉间已经五点了。</p>

我起身把手机拿去充电后便做饭去了。</p>

时针终于来到六点，我摆好盘和碗筷后，门刚好被打开。未尘的心情看上去不错，把手上提的菜很自然地递给了我，我就下意识把菜放好了。</p>

“嗯，饭做得挺好的。不然这债你也别抵了，把我这屋子收拾好就行了。”</p>

我摇摇头：“屋子我要收拾，钱我也要赚。”</p>

未尘吃着饭还笑了一声：“挺有想法。随你，以后再说。”</p>

我傻傻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饭，心中疑惑愈发强烈，我怎么那么像他养的工具人？</p>

终于，他开始说话了：“今天干了什么？”</p>

我仔细想了想：“做饭、玩手机。”</p>

“营养液喝了吗？”</p>

“喝了。”</p>

未空吃完饭擦了嘴就准备走，看这架势，我开始自觉地收拾碗碟抱去洗碗。</p>

洗完碗，他把我喊进了书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一张电话卡：“你的电话卡失效了，把这个拿去用，里面有流量和包括我在内的几个联系人。他们都是你以前的同事。微信和QQ跟我加上，有事发消息。”</p>